“你还回来干什么?”过了一会儿,金刚又回来了,何胖拦住他不让他进来。
“金刚,你干什么去了?”林凡平静地问道。
“大哥,他们不讲义气,所以我去打了他们一顿。”金刚大大咧咧说道。
何胖本以为他走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跑去打人了。
这样的结果别说是何胖了,就连林凡也没有想到。
“好小子,真有你的!”何胖乐了,拍着他的肩膀,乐呵呵说道。
金刚也咧开大嘴笑了,不过笑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大哥,我给你惹麻烦了。”
“怎么了?”林凡问道。
“大哥,我打了他们后,他们说我们对他们不好,他们会阻止其他贵族来我们营。”
“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何胖生气地怒斥道。
林凡却毫不在意道:“一群将死的笨蛋,没了他们,我们便无法行军了吗?何胖,你去传我命令,让那些军士自己决定谁是伍长(五人一组为一伍),谁是棚长(五伍一列为一棚)。”
“是,大哥。那都头(五棚一队为一都)、校尉(五都为一校)呢?”何胖问道。因为都头以上都要求是由魂武者担任,而这群民夫中,显然没有魂武者。
林凡说道:“我们是辎重营,有没有都头和校尉又有什么关系?以我们的能力,难道连带着三千多人行军也办不到吗?”
何胖这才欣喜地去了。
何胖离开后,林凡想了想,又对林老太公道:“太公,麻烦你多找一些裁缝,让他们按我这件衣服的样式,做三千多套衣服来。做好给我送到军中来。”林凡取出他那件迷彩服交到林老太公手中。
“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这么多补丁?”这世界的混染技术不行,所以林凡的迷彩服是以不同颜色的布料缝制而成。
林凡没有说迷彩服的作用,反而神秘说道:“太公,这迷彩服可是关系我军生死存亡的大事,您一定要让他们及时送来。”
看到林凡不像是说谎,林老太公点点头道:“让放心吧!我一定会及时送到。”
什么都安排好了,大军开始顺序开拔。林凡所在的辎重营是最后一个批次。
走到行军的路上,由于是在皇帝看不到的后队。这里已经再没有虚假的鲜花和祝福。反而是白纸飘飘,有若雪花般的死亡世界。
“将军百战死,战士归不得。来时去路要牢记,莫忘归乡路……雪花飘飘,冥纸飘飘。阴司路上钱开道,百越小鬼莫拦我归家汉儿郎……雪花飘飘,冥纸飘飘。香烛纸钱全送到,百越小鬼莫拦我归家汉儿郎……”
是低诉,是吟唱,更是祷告。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送别儿孙;有新婚妻子在送别丈夫;有幼童弱女在送列父亲、兄长……
雪花一般的冥纸,泪水和香烛的送别。
每个人都热泪盈眶,因为这很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听到家人的乡音。
在一片送别中,林凡却听到了让他有如吃到苍蝇的声音。“别胡说!他根本就不是魂匠。这是我母亲为他求来的。”
这是林勉,他正在向众人抹黑林凡。
林凡把队伍交给何胖,来到林勉面前。“林勉!”
林勉立即忐忑不安地行礼道:“大哥。”
“你在干什么?”林凡质问道。一开始有那么多贵族为自己说话,突然便没动静了,自己便觉得奇怪。现在看到林勉地所做所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勉没有羞愧,他反而直面林凡道:“大哥,这是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林凡气笑了。“我答应你抹黑我自己。”
看到他们兄弟发生了争执,正和林勉聊天的人立即起身告辞。
“大哥,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争夺母亲对我的爱,但是我们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她不会在意我们的性别,但是她会在意我们的天赋。大哥你是魂匠,又有个圣境师父,所以我不能让你的情况传出去。”
又是因为她。林凡已经不知道他要生气好,还是不生气好。
只听林勉又说道:“其实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封锁大哥的消息,不然光我一个人,又怎么做得到。”
“是谁?”
“是陛下。大哥还不知道吧!先期出发的十万大军已经战败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听说这次败仗是因为十万大军的兵器一夜之间便全都被腐蚀了,而大哥却是这次唯一的一个魂匠。”
林凡本以为报出魂匠的身份会给他带来荣耀、地位、金钱。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同时带来了这么个恶果。
其实一开始,枫王是想把林凡立为典型,大封大赏的。但是当一群贵族为了林凡不参军而出面时,他才发现传统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而这时又传来前军败阵的消息,他就更需要一个魂匠随行了。
作为参加过上次百越之战的王,他自然知道他们上次为什么败得这么惨,为什么所有活下来的人全都谈百越而色变。
百越以压倒性的胜利打败了枫国,但是他们却没有吞并枫国。这绝不是因为他们心软了,这是因为魂匠。枫国独有的魂匠是他们的克星。
这一点他们知道,魂匠们也知道,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
现在有一个魂匠入军了,这是发现魂匠们为什么能克制百越魂武者的大好机会,枫王又怎么会让这个机会溜走。
对于枫王来说,哪怕这次再全军覆没,只要发现了魂匠的秘密,那么所有的牺性便都是值得的。
可是偏偏魂匠的社会地位太高,他们已经是枫国的精神支柱,特别是枫国对百越战败后。所有枫国人已仅剩下魂匠这个骄傲了。他们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个骄傲,更不必说死在百越了。
这是众人的意志,也是国家的图腾,即使是一意孤行的枫王也不得不三思而行。而他三思的结果便是全力隐瞒林凡魂匠的身份。枫王的力量,再加上林勉这个亲弟弟的现身说法,林凡顺利从军了。
渴望胜利的枫王,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万一魂匠再无法克制对方了,会怎么办?更加没有想过,也许林凡真不是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