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不断提醒自己,这趴伏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圣境大师,所以他再开口说话,就必须字斟句酌起来。“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怎么成仙成圣,你会怎么办?”
他猛得抬起头来,觉得这样做不好,太势力,又立即低下头,思考了一下,说:“只要前辈愿意教我,我可以等。”
这不是林凡最希望的答案,但是也不是最坏的答案。
林凡已经意识到想让一个追求长生的人放弃,似乎并不容易,但是这个人对林凡来说却是个定时炸弹,再怎么难,他都必须试。林凡指着自己被封印的武魂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封印我自己的武魂吗?”
他摇了摇头。
“我的武魂是四大至尊武魂的毁灭武魂。”
“什么?”他大吃一惊道,“是那个毁灭世界的毁灭武魂?”
林凡点了点头说:“你应该知道没有武魂的帮助,成仙成圣,对我来说,很可能就是一场笑话。”
他知道林凡没有说错,武魂的神明通透作用,是任何其他东西都无法替代的。武魂代表的是悟。人力有穷时,但是武魂却是无穷无尽的。
一个战技,一种知识,一件事情……仅仅靠人力,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缺失,但是武魂不会,对武魂来说,知道了,也就等于懂了。接下来的练习,不过是理论联系实际,肉身获得锻炼罢了。
正因为有武魂在,所以才会把没有武魂的普通人称为“空”,称之为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下等人。
武魂的存在影响了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更不必说成神长生,这种千百年来,各种天纵之才追求的大事了。
伏千里相信就像林凡说的那样,没有武魂的帮助,林凡根本就不会有成神的希望。但是伏千里能放弃吗?
不,不可能。为了成神长生,他已经付出了六次的生命代价,现在是第七次,也是他最后唯一一次仅有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他就要消失了。
伏千里抬起头来,认真说道:“前辈,毁灭武魂虽然拥有强大的毁灭力量,但是这也是一个机会。因为它毕竟是四大至尊武魂,它的神明通透是其他任何武魂都无法比拟的。”
林凡很想对他说,再厉害的武魂也没用,因为什么成仙成圣,都只是故事罢了,是做不得真的。
可惜他不能说,只听他说道:“你也知道四大至尊武魂的厉害。我能成神,他也一定能。到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压制住他。”
“不,前辈。一个人也许不行,但是我们有两个人。即使它也成神了,但是只要我们两个人同心协力,也不是没有战胜它的希望。毕竟即使他再有大智慧,在刚刚成神时,他与我们的境界都不会相差太大,力量也会是相差无几。它根本不可能赢得了我们。更何况它只不过是您的武魂,它也并不一定能成神。”
“不,不行,这太冒险了。一旦毁灭武魂成神,他就是毁灭之神,他会毁了一切的。”林凡摇了摇头说道。
伏千里毫不气馁,他继续劝道:“前辈,即使它也成神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我们也成神,我们可以建立我们的神国,开始新的人生。”
林凡说:“毁灭武魂的本性便是毁灭,当他毁灭了世界。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你觉得当他屠杀光了众生灵,还有什么能比杀神,更能提升他的实力?”
伏千里不出声了,他只顾着成神,却忘了毁灭武魂的本性。只要毁灭武魂的本性在,他们成神不仅不会逍遥长生,反而会立即被毁灭武魂盯上。想到这,他有如被人从头顶浇下了一盆冷水。一切因成神的执着行引发的兴奋与激动,在这瞬间全消失了,他冷静下来。不得不认真思考毁灭武魂的问题。
他甚至想到让他先成神。他成神后,面对没有成神的毁灭武魂自然不再是问题。
但是林凡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这与信任与否无关,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成神。
在林凡与伏千里不断推诿应付的时候。枭夜明逃回了他的地盘。
他一回到自己的地盘,他手下的洞兵们便大声欢呼起来。
有的说:“洞主得胜回来了。”
有的说:“枫人全被洞主杀光了。”
还有的说:“洞主神威无敌,天下无双。”
更是有没眼力劲的,不断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屠杀枫人的。
枭夜明面带微笑,双手虚压,洞兵们静了下来,他开口说道:“本洞主这次没有杀死他们任何一个人。”
这一下更静了,因为他们想不到洞主会这么说。当他们想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下时,只听他又说道:“为什么不杀他们?这是因为本洞主发现了他们的一个秘密。”
所有人都认真听他说,就像是一群听故事的孩子。
“这个秘密是什么呢?”他笑着,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这个秘密就是本洞主发现他们将军体内竟然有着其他灵魂。所以本洞主就请出了死神使者,让那些灵魂复活。与其由本洞主杀死他们,不如让他们自己杀死自己,让他们恐惧,让他们无所适从!小的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对!对!”
“洞主神威无敌,天神降世!”
“好!开庆功宴。”枭夜明大声道。
事情真像他说的那样吗?不,只看他端起酒杯,仍然发抖的手,就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了。越是居于高位的人,越是害怕死亡,他也不例外。
虽然动物类武魂可进化空间不和人类武魂,但是有一点是人形武魂绝对比不上动物武魂,那就是对危险的感应能力。
伏千里给他的感觉非常强烈,他的武魂不断发出灵魂的警告,即那人真的可以杀死自己。所以他才要逃,他才不得不逃。他不想死。
一杯酒下肚,他的情绪稳定不少,看着眼前这些他说什么,他们便相信什么的洞兵。他笑了,笑得很得意,很快便忘了他是败军之将,跟着他们真的开起了庆功会。仿佛他刚才说的真是事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