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影道:“是谁要他不能出现在这里,现在还不能肯定,但他也不要得意,我会将他找出来的。”
济音大师道:“你说有人阻止薛腾江来这里?他是谁?”
薛无影道:“当然有人阻止,不过到底是谁现在还不好说。”
济音大师道:“你要怎么找出阻止他来这里的人?”
薛无影道:“现在还不能说,我不能让他事先有所准备。”顿了顿,又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大家都看着薛无影。
“要想知道结果,你们大家暂时得听我的。”薛无影说道。
……
三月已经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
午后的汉阳城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还在街上狂欢。
平时最热闹的薛家反而成了整个汉阳城最清静的地方。
因为薛家的大多数人都去参加公审大会去了。
本来就挺大的一座庄园,大部分的人又都出去了,怎么能不显得特别冷清。
刚冷清了半天的薛家,忽然间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而且不是一般的热闹,比汉阳城大街上还要热闹的多。
还是一下子就热闹起来的。
让薛家一下子就热闹起来的是数百个江湖豪杰。
这么多的江湖豪杰,当然是本该在汉阳城外参加公审大会的人。
他们为什么回忽然来到薛家?
薛无影说了,要想知道阻止薛腾江参加公审大会的人是谁,就必须到薛家才能告诉大家。
于是,所有人都跟随着薛无影一起来到了薛家。
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薛家呼风唤雨,阻止薛腾江去参加公审大会。
薛无影带人直接来到练武场。
能够同时容得下数百人的地方,在薛家也只有练武场这一个地方。
薛无影和济音大师,青云道长,红尘道长,秋枫,苏沁儿等人一起去请薛腾江。
薛腾江的脸色的确不大好,人还十分虚弱。看到这么多人进来,努力的想要做出一个笑脸,笑得十分勉强。
薛无影一改之前的态度,满含热泪躬身道:“二叔,我来了。”
薛腾江想要起身,薛无影连忙前去搀扶。
端木无情一闪身拦住了他,道:“你想做什么?”
薛无影冷冷的看着他,道:“你觉得我会对我二叔做什么?”看了看周围的众人,问道:“你觉得我会在这么多武林高手面前对我二叔做什么吗?”
回到薛家,薛无影对薛腾江的称呼也变了,不再是用你,而是亲切的称其为二叔了。
端木无情板着脸道:“那可说不准。”
薛腾江说话了:“无影,你来扶我一把。”
一旁的蔡华脸色十分难看。
来到练武场,薛腾江到处看,似乎想找什么人。
薛无影道:“二叔,你要找谁?”
薛腾江道:“凤儿呢?”
管家薛福道:“凤儿姑娘说不舒服,去休息了。”
薛腾江的脸似乎更白了:“休息去了。”
蔡华道:“女孩子嘛,劳累半天了,身子有些不适休息一下也好。”看了看薛腾江,又道:“你说是吧,腾江?”
薛腾江失神道:“休息休息也好。”不过语气中的不甘大家都听得出来。
薛腾江在薛无影的搀扶之下来到了练武场。
蔡华道:“腾江,你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当着天下豪杰的面再说一遍吧。”
薛腾江道:“我本来以为,凤儿会和我一起。”
蔡华道:“腾江啊,这可不好,凤儿也就是离开你一会儿而已。”
薛腾江苦笑。
众人也在笑,在心中窃笑不已。一个男子汉似乎一刻也不能离开一个女人,确实令人有些瞧不起。
薛腾江催促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先给大家说说吧,凤儿一会儿就来了。”
所有人都静等着薛腾江说出这件事的真相。
薛腾江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薛腾江说出真相的话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不知道。”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本来亲历这件事的两个当事人之一,还在那天晚上身受重伤差点丢了性命,居然说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
是谁说了谎话?
端木无心急忙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薛腾江道:“凤儿是我夫人的陪嫁丫鬟,当年蔡慧嫁给我的时候,凤儿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众人见薛腾江忽然说起凤儿的事,而对那天晚上的事只字不提,心中虽有些疑惑,大多数人却也没有去打断他的话。
也有少数人在大声嚷嚷:“你和凤儿姑娘的事我们没有兴趣知道,你还是直接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薛腾江没有理会那些人,自顾自的道:“蔡慧过门五年就去世了,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她去世后,我就一直没有从那种难过的心情中走出来过,数年来一直如此。在我最难过的那几年,一直都是我大哥和无影陪着我,开导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直到现在还无法忘记丧妻之痛,“但是,真正让我从丧妻之痛走出来的,不是无影,也不是我大哥薛腾海,而是凤儿。”
众人听得不明所以,薛无影在一旁连连点头。
“凤儿将所有心思都用在我的身上,想尽所有办法让我开心,忘记过去,终于将我从悲伤之中拉了出来。自此,我已经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我。”
“本来,我们都以为会彼此恩爱到老的。”话锋一转:“可是,有人不愿意!他们给我下毒,还用凤儿的性命威胁我。”
有人问道:“是谁不愿意?”
薛腾江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道:“我要和凤儿在一起,就必须答应他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大家都想问。
薛腾江道:“要我们听他的话。”脸上露出了痛苦不堪的神情:“江湖中人,可以说对生死都很看得开,他们以生死来威胁薛某,我当然不会屈服。”
“哎”的长叹一声,道:“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们却的的确确屈服了。”
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还有什么能令其屈服?
“这世上唯一一件比死更可怕的事,就是生不如死!他们给我用毒,那种不定时服用解药就让人生不如死的毒!”后面一句话薛腾江是吼出来的,由于太过激动,苍白的脸色也憋出了一片红色,只不过这种红色有些不正常。
那人不但给他下毒,还控制了他的人身自由,只要稍有不如意,就不给他解药,让他生不如死。这种毒发作的时候,就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上咬,在肉里爬,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发作的时候,他用手去抓,用针刺,可是哪怕是他把自己折磨的体无完肤,也不能减轻一点点的痛苦。这种毒发作的时候如果没有解药,可以把人折磨的筋疲力尽,犹如死过一回,但却偏偏又死不了!这种毒可以让人在冰天雪地的大冬天把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打湿,就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在烈日炎炎的夏天,却让人如至冰窖,让人冷的脸色青紫,牙齿打颤,犹如冬日站在茫茫的荒野之中,浑身都僵硬了!
他们给薛腾江和凤儿都服用这种毒药。
自己刚刚才毒发了一次。
也想过自杀,可是连自杀都没有机会,随身总有几个人贴身跟着他们。
不止如此,今天那人还故意不让薛腾江和凤儿在一起出现。
只让一个人出现在大家面前,另一个人被他们控制在手里。薛腾江与凤儿的感情特别好,以他们相互间的性命来威胁对方,也的确让薛腾江投鼠忌器。
凤儿在公审大会上说的话当然是假话,全都是假话。但是她不得不说,不敢不说,不说他们就要取薛腾江的性命。
可是今天薛腾江似乎豁出去了,在凤儿还在别人的控制之下,竟然将实话说了出来。
虽然他们很愤怒,但是他们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手,他们只希望薛腾江还顾忌凤儿的性命而不会把自己是谁说出来。
薛腾江今天既然选择把实话说出来,显然就已经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今天还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薛腾江道:“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这种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薛腾江指着端木兄地道:“给我和凤儿下毒的就是他们!”
端木无义见自己的真面目被人揭穿,狰狞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薛腾江苦笑道:“有谁能好好地活着而愿意去死?”
端木无义道:“风儿的姓名你也不管了?”
薛腾江道:“你既然不让我们好好的活,你今天也不要想活着从薛家出去!我不管了,我们也早就过够了这种日子。”
端木无义冷冷道:“既然这样,那还多说什么。”说罢就欲动手。
薛无影道:“慢,你们是谁派来的?”
端木无心道:“你觉得我会说出来吗?”
薛腾江道:“他们是我岳父招收进来的。”
蔡华道:“前段时间薛家的护卫队长家中有事,辞去了护卫队长,所以就重新招了护卫队长,当时他们三人是一起来的。可是他们的身份来历并没有问题,在江湖之中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至于他们的来历,并没有调查出来。”
江湖中人的身份来历,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那就没有问题。至于他从哪里来的,这些事没人关心,行走江湖的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师出何人,什么门派,只要自己不想说,别人也不会追问。
既然身份来历没问题,担任薛家的护卫队长当然没有问题。
所以端木兄弟三人都成了薛家的护卫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