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在做什么?”杨过捅了捅路飞。洪龙龙半边身体贴在残破图书馆垂直的墙壁上,呼吸平稳,神情平静。
“练……练功?”
洪龙龙张开双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
今天,好像感觉不到极限了?
……
俩台十五米高的人形执政官站在残损的瓦力左右,它们酷似人类的脸孔上展现出丰富多彩的表情。
从它们宽大的额头中闪烁乳白色的光华,俩名敌法老从上面跳下来沉重地落在地面,坚硬的水泥瞬间震裂开无数缝隙。他们都披着黑色的斗篷,遮盖住脸孔。瓦力的胸处有一个螺旋形巨洞,露出内部晶亮的能量舱,身体表面暴窜雷霆和电浆。
“究竟是谁?”一名敌法老站在瓦力胸口上,似乎丝毫不在意周身窜动的电浆。他从瓦力胸口里拔出一条弯弯曲曲,早已看不出形状的金属条:“普通的钢条,没有特殊形态加工。仅凭这样的东西,就能击穿星球上的最强金属,卢尔森合金么?”
“瓦力在执行任务,而且竟然没有探测到攻击源。这意味着对方是在十公里外发起的打击。是新的混合天权么?亦或是,古代魔法师?格斗警卫厅出现了怎样的怪物?”
“践踏黑夜的法则……”低语声:“瓦力,你还要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
瓦力体内涌动起纯白色的充沛能量,那张人形的面孔转到身前,双目中亮起白光。随着铮铮的金属摩擦,它破损的胸口开始缓慢闭合,最终只留下一道深刻的疤痕。
它站起身,向天空发出凶猛的吼叫。
敌法老后退,一跃回到执政官的头顶。
“将死亡谷的门户建立起来!夜之殇的大幕已经掀开,值得出动死灵法豪了。”
“让尸魁,骨女和飞头蛮,降临这个世界吧。”
……
“代理募工?”洪龙龙慢条斯理地嚼碎一块干面包,又缓慢地咽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自己近期动作变得像乌龟一样迟缓。不过这些他不放在心上。
很多事他现在懒得放在心上,好像心中突然间变得无比荒凉,好像荒凉得连寂寞都容不下,这种心境怪异到不可思议。这样的感觉反而与与当初义无反顾踏上极限武道时迥然不同,然而既不觉得枯燥也没有厌倦,只是觉得脚下有一条路很好,于是就这样走下去。
父亲,这样的我是强大了么?
“是啊。”沉默寡言的张叔撕开又一块面包:“天天吃干面包,喝凉水,这样会掉牙齿。那份工作是代理人担保的,而且工钱付的是能量。”
“爸爸,那我们能吃到肉吗?”张叔的儿子张翰一脸憧憬。
“能。”张叔咧开嘴角。
硬通货啊。洪龙龙微笑着再次咽下一块面包,默默地把手伸进口袋。
指尖触及,是三枚晶亮的微能碳晶体。
父亲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边。
儿子,老爸赚到钱给你买肉吃。
瘦弱的男孩眯起眼睛。他的目光变得冰冷而幽远。
……
克劳兹躺在竹躺椅上,注视着天空明亮的月亮。月光如水般均匀洒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彩妆。
洪龙龙把保养好的枪支组合完毕,仔细地放回枪匣。
“小鬼。执政官开始攻击空中的目标,最近的货物先放在货架旁,不急着发出去。”
洪龙龙点点头。克劳兹转脸。
“那个逃过一劫的蠢货坚持说那个把执政官打下来的家伙就在我们这边。你那时什么都没注意到么?”
洪龙龙摇摇头,还打了个哈欠。克劳兹沉默地端详他,片刻后移开目光。
他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货物在哪?”
洪龙龙指了指旁边包扎好的箱子。克劳兹掉过头,身体突然化作一道乌黑的影子,笔直第朝洪龙龙冲来。
洪龙龙抬起眼皮,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里,克劳兹手中的尖刀距离他的瞳孔不足半厘米。
他盯着克劳兹,长长地打出第二个哈欠。
“……”克劳兹把刀收回腰间:“我今晚不在店里。”
“需要纠正一下,老板。你每天晚上都不在店里。”
克劳兹嘿嘿一笑。他的手掌按在货物顶端,突然间他的身躯和货物同时消失不见。
洪龙龙锁上店门,走进小木屋中。杨过和路飞抵在一起呼呼大睡,薄毯被他们扯到地上。洪龙龙把毯子扯回来铺到他们身上,转身踏进夜幕。
抬头看去。星光如海,月色明媚。
……
欧阳胜背着手在工地上来回穿梭,表情愉快。
这次修建死亡谷之门,监守这里的只有俩个三级低危的敌法老。凭借这些年对黑暗城邦的了解,他判断这次不会发生像之前一样的屠杀了。这些招募的流民可以开开心心地结账回家,为贫苦的家庭改善一下生活。
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孔突然从脑海里闪现过去。欧阳胜打了个寒战,下意识裹紧大衣。
“该死!”他愤恨地骂了一句。
他的头脑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潜入东城的男孩。在最后的场景中他拉着父亲的手掌,那个年轻的父亲牵着儿子的手。双眼中充满希冀和安乐。
他永远不想再回忆起那一幕。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喂,怎么回事?”走在一旁的敌法老赫然是蒙卡利。收起虫翼和镰手后,他看上去只像一个俊美的少年。
“没,没什么。”欧阳胜摇摇头。
死亡谷之门是一个黑金打造的巨型三角架,从架构上来说倒是比镇刀鬼狱入口简单许多。五十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合力把它组合起来,然后站在下面面面相觑。
“这就完了?”张叔向欧阳胜望去。欧阳胜纳闷地检查一圈。建材里没有说好的钣金塑材,也没有C型钢,不过……
“是,完成了。”从三脚架中突然传出一个阴仄仄的声音:“除了一个小小的步骤。”
一个裹着斗篷的高大身影站立在那里,手心闪亮一丝黑暗的光华。来自生命本质的可怕压迫作用在每个人心中。欧阳胜歇斯底里地大喊:
“不是这样的!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斗篷下投出俩道青色的光芒,伴随那人无耻地嘲笑。
“蠢人。你还没意识到么?”
“城邦需要的不是苦力,需要恐惧和怨恨的死……”
剧烈的起浪爆炸,大地和天空同时发出隆隆巨响,恍若古代战争中的雷霆战鼓。从天而降的身影犹如流星闪电,凌烈中油然而生一种毁灭一切的暴怒。那身影划过长空。
巨大的黑金三角架塌陷成一堆废铁。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只来得及在头脑中闪过一丝震骇,随机被难以置信的强烈风压震慑到双膝跪地。他的斗篷裂开,四肢瞬间折断,身体上生出厚重的骨甲,然而随即又被扣紧在地上,发出不堪重负的痛嚎。
从前,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