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并不完全相信凌飒的话,决定自己探个究竟。与其猜疑还不如当面问当事人。
半夏既没有李希俊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其它可以联络的方式。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住的地方。
夜幕降临,天气渐渐暗起来。星星们却变得异常的活跃。
再次来到李希俊住所的楼下。数字上是第二次来这里,却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没有。半夏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是以何种姿态被拖上楼的。
楼上一阵脚步声,把发呆中的半夏吓了一跳。半夏条件反应躲在旁边的花纵中。。
躲起来之后,半夏开始嘲笑自己愚蠢的行为。刚想站起来的时候。从容步下楼的那个正是李希俊。条件反应,再次躲回去。
李希俊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完全没有察觉到跟在身后的凌半夏。
半夏一路尾随着李希俊来到一间酒吧门口。
酒吧不是半夏生活圈子内的东西。去酒吧的次数,十只手指可以数清。在半夏考虑该不该进去的时候,李希俊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眼前。半夏顾不上考虑什么,快步跟上去。
李希俊选在吧台前面的位置坐下。,半夏却挑在离吧台不远处稍为阴暗一些的角落。
李希俊点一瓶洋酒,一个人静静地喝着。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一个孤单的男人在独自惆怅。半夏为自己突然涨红的脸,感到莫名其妙。
不时有几个衣着开放的女性靠近搭话,李希俊没有理会。女人觉得无趣便扭曲着脸离开。
那个男人光凭脸蛋来说,也算是秀色可餐。不招蜂引蝶才怪呢。半夏默默地念着。
李希俊再倒满满一杯,直灌下喉咙。想起在凌家店里,凌半夏母亲对自己不仅对自己不理不睬,到最后还责备着让他离开。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难道只是半夏的母亲单纯地不喜欢自己吗?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总不喜欢自己呢?哀伤一度涌上心头,又猛灌一口烈酒。
许久,李希俊站起来,对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摇摇晃晃的脚步暴露了他的醉意。
半夏快速走到吧台前面来,拿起李希俊的酒瓶前后打量着。
[帅哥,这种酒一般多少钱一瓶的?]
半夏摇着手中的酒瓶,问吧台里的酒保。
[1000多,但那种酒不适合女生喝!我为你调一杯适合可爱女生的,如何?]酒保微笑着说。
半夏苦笑着谢绝。打工真不容易。明明自己长得不怎样,还在假装看到漂亮MM的模样。可惜我凌半夏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这种赞美其它女生可能很喜欢听,但落在我身上就不奏效了。
一千多块一瓶酒,还真够奢侈的男人。他以为自己一个业务员工资有多少?证实凌飒的话并非弄虚作假。半夏决定跟这个男人分手。幸好现在跟这个男人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分手是完全无痛无痒。
半夏守在男洗手间门口,等男人一出来就立刻说清楚。
[半夏,你怎么在这里?]
酒吧里虽然吵杂,半夏还是认得出男人的声音。
[我们分手吧!]
半夏没准备多作解释,转身欲离开的时候,有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人男人围过来。
[李希俊,你这小子欠我们的钱啥时候还?]
戴着墨镜的男人先说话,一开口就是还钱。
大半夜还戴墨镜,难道就不怕扑街吗?(注:扑街一词详义请参考粤语大全)。半夏看墨镜男一眼。
既然对象是李希俊,也就是事不关已。这个李希俊不仅光大手大脚的,居然还有种去借钱。这种男有真的要不得。趁现在还没有什么损失之前快点走吧。凌半夏准备高高挂起,置身事外要离开时,一只大手挡住半夏前进的动作。
[你是这小子的女朋友?既然他还不起钱,那你帮他还!]
墨镜男笑得狰狞不已,正打什么坏主意呢?
[别开玩笑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李希俊目光投向半夏脸上,很迅速又别过脸。
[不认识?刚才你们不是还在说话吗?]
[够了,不要为难她!这事我自己会负责!]李希俊突然说话。
墨镜男将目光转向李希俊
[好,不多不少3W!]
墨镜男把手伸到李希俊面前,连同手指上几个金光闪闪的戒指一起晃动。
[我没钱!]李希俊一如平静地说。
[没钱还敢说负责!]
墨镜男一拳打在李希俊的脸上。
李希俊用拇指擦走嘴角的血滴。像自首似的,两只并排伸到墨镜男的跟前。
[我只有这双手,需要就拿去吧!]
什么?凌半夏听到这话,心跳漏了半拍。亏李希俊还说得好似事不关已那样。
[好,你说的!拿刀过来!]
墨镜男对着身边一个小男生说!故意把刀字加重音来念。像是在警告着李希俊,他真的会把手砍下来。
墨镜男拿着刀,坏坏一笑!露出因长年吸烟而变黑的牙齿。
他把李希俊的右手,板压在桌面上!像很认真在考量似的。
[你说,我应该一只一只手指的砍,还是整只手一起砍呢?]
李希俊脸上没有恐惧,更没有求饶迹象。表情比较像在说,随便你!
[一只只的砍确实很麻烦。还是整一只手来吧!]
李希俊对快开离开自己身体的手完全没有留恋,正眼一看都没有。反而他偷偷地看了半夏一眼。很快,目光又抽离半夏转向远处的舞台。
墨镜男似乎来真的。高举刀子,作出要砍下去的动作。
[住手!!!!]半夏使尽全部的力气与勇气喊出这两个字。
[不要,不要砍他的手!钱我帮他还!!]半夏突然泪下如雨,断断续续地说。
李希俊转个脸看着凌半夏。
墨镜男收也回刀,对半夏挤出个灿烂的笑容,再次露出发黑的牙齿。
[小子,交了个不错的女朋友嘛!]墨镜男用手掌在李希俊的脸上拍打两下。
[我给你十五分钟去取钱,如果十五分钟内不拿钱来!你就去附近的河边找这男人的手脚吧]墨镜男威吓着。
凌半夏飞快跑到附近的银行,取好钱,把手袋紧紧揣在怀里,小心翼翼回到酒吧去。
墨镜男拿着钱!舔着手指头点数。数目确认无误,笑嘻嘻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