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书我抬起头看向窗外,发现天色已暗,踱步来到窗前看着西边的天空中,那如血般的残阳,绚烂美丽,可却已近黄昏。看着这一切我忽然想到一首词:“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断肠人在天涯’这是否就是我现在的写照,呵呵...”我笑得很勉强,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那种委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只有自己放在心里,用一切的表情去隐藏心中那份孤寂。
“小姐,时间不早了,上台的时间到了,您要不要先准备一下?”鳶儿走进我说道。我看着窗外那快被暮色代替的那一抹残阳,才知道必须无视一切的伤痛与寂寞,才能让自己过得开心。
回过头看着鳶儿我说:“鳶儿你知道为什么秋天的残阳会那么艳呢?”听了我的话鳶儿愣在那里,我没有回答她径直越过她走向洗澡间,其实我心里知道答案那是因为那样艳丽的颜色是为了遮掩秋天给人带来那种萧索和无奈。
走到浴室间我洗了澡,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纤腰上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走出浴间,鳶儿见我出来回头本想对我说什么的,可当看到我后就想时间停止了一样,所有的动作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都被冻结了,我轻咳一声提醒道:“鳶儿你有事?”回过神鳶儿激动地说:“小姐您太美了,您好像就应该站在舞台上,对了,夏妈妈让我来问问您今天要为您准备什么乐器?”我想了会儿回答道:“你让夏姨还像昨天一样就好。”
“哦,知道了小姐,我现在就去禀报夏妈妈。”说完就要走,我叫住她:“哎,对了鳶儿你记得下次不要老是称呼我‘您’,感觉怪变扭的,其实我还没你大呢。”“哦,知·知道了小姐,那我先走了。”我好像有些吓到她了,我没那么凶吧!
我回到房间,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虽是十三岁的身体却有着不输给任何美女长相和身材,再加上那双睿智清亮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未施粉黛的脸上更显清新动人。我忽然作出了一个决定,我拿出了一块淡紫色的轻纱直接遮在了这绝色的容颜上,然后走出了品丽轩。
来到舞台后,看到夏姨正在往台上看,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我看向台上,此时台上是一个盛装的绿衣女子美丽的容颜上是淡然笑容,她正翩翩起舞,她的舞姿令人炫目让人有种移不开眼光的感觉。
“若西啊,你来了。”我看得太入神听到夏姨的声音吓了一跳,“哟,瞧老身吧你给吓得,怎么是不是看我们钰心姑娘看得入神了,其实这也难怪钰心的影响力在这方圆百里都是不得了的,不过若西你也不要担心以你的条件也一定会有大作为的。”这时钰心已经下到后台,下一看到了走向了她,走到她的身边不知道夏姨对她说了什么。就见她轻挪莲步向我走来,而夏姨已经上台去了。
她来到我的身前停住,细细打量我一会儿,忽然开口到:“你就妈妈前几天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吧。”她的声音很好听如同燕语莺呼般温婉动人,我想拥有这样声音的主人应该很好吧!
“喂,你怎么了,你叫若西是吗?”可能是我不回答,她追问道。我回过神说:“是啊我叫栾若西,姐姐就是她们说的钰心吧。”我好脾气的说。
“嗯,你果然很美,难怪妈妈那么看重你,听说你的琴谈得很好是吗。”
“姐姐见笑了,若西的蒲柳之姿怎能语姐姐相比,今后在这羽化楼还望姐姐能多走动走动呢!”
“那是当然,要不明天与我一起去街上走走可好?”
“好啊,正好今天没玩的尽兴,明天就与姐姐约好了,到时候姐姐不要爽约才好啊。”
“不会的,那你赶快上台吧,我也回房休息了。”
“那姐姐慢走了。”说完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如果刚刚那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话,那我真的很庆幸有这样的朋友真不赖,虽然隔得是千年的时空。
“哎若西到你上台了。”夏姨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我回过头默默的向舞台走去。
走上舞台,坐在夏姨为我准备的精致古琴后,看着台下一片寂静的看着我的客人们,我纤指轻轻拨出第一个音调一首现代歌曲《灰色空间》就在我的指尖轻轻弹出,并用我自己的声音唱出了这首歌:
原来不是白就是黑
只不过是天真的以为
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
现实的世界只有灰
坚强得太久好疲惫
想抱爱的人沉沉的睡
卷来的风暴凶猛里有种美
死了心痛就没感觉
灰色空间我是谁
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
无路可退你是谁
怎么为我流泪
梦见发着光的草原
一身伤回到很久以前
我选择不恨带着平静走远
醒来后遗憾是长夜
灰色空间我是谁
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
无路可退你是谁
怎么为我流泪
请抱着我流泪
完成这首曲子后我才发现原来这种简单的曲子,用古琴弹出尽如此的的好听,而且这首曲子用了我所学古琴的所有的手势,这倒是令我惊讶!过了片刻台下想起了掌声,其中有不少客人叫嚷着要在听一首的,我站起来走到台中间,微微一笑说道:“各位,若西今天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如果大家很想在听的话那就请明天一定要来捧场,若西在此等着各位!”
“哎,我说若西姑娘我们可花了不少钱呢,你不唱曲儿那也得把面纱摘下来让大伙儿看看啊。”有人大叫道。而楼上一个隐蔽的包间里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玄色袍子的男子正紧盯着台上的小人儿,嘴角上含着残酷的笑容,因为那个包间位置在死角在外面看不到里面而在里面却可看到整个羽化楼大大小小的事,所以若西只感到有一道寒冷的目光射向自己可就是找不到那目光的主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作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取下面纱,走到酒保面前拿起一杯酒举起来故意四周转转,笑盈盈的说道:“各位,在此小女子感谢各位的到来,薄酒一杯请各位笑纳!”说完我一饮而尽。而在我仰头的那一刻我终于看到了那神秘的包间,眼中一丝明了之色一闪而逝。
回到品丽轩,洗去了一身的疲累,躺在床上想着夏姨在我准备回房时对我说的话。她说:“若西你刚刚怎么了,你怎么可以在台上做出这么轻浮的举动呢,那会影响你的形象的。”其实我真不知她的意思,不知是怕在所有人眼中丢人还是怕在那重要人物严重丢脸,当时我就回了夏姨一句:“夏姨,你以为我是干哪一行的啊,在这难道我还要给自己立一块贞节牌坊不成?”很讽刺的话,讽刺的连我自己都有心痛的感觉,我不忍心看夏姨那张苍白的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自言自语道,“嗯恩还是明天看到她再道歉吧,先睡了!”说完我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大约七点多就在花园看书了,鳶儿看到我还吃了一惊呢,鳶儿是来叫我用早饭的,吃完饭忽然想起宛阳就问鳶儿:“对了鳶儿,宛阳醒了没?”
“醒来了,也在房间用早饭呢,小姐要去看看吗?”
“嗯,看来心情不错嘛,走我们带她上街玩。”说完大步走出品丽轩,鳶儿紧跟其后。
来到宛阳的房间,见她正站在窗前发呆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寞,让人不忍看。我走到她身边说道:“宛阳又在想不开心的事吗?”
“姐姐,为什么老天不能让我过的如意一点呢,我只想要一份平淡的幸福有那么难吗?”
“其实呢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如果事事计较那会很累的,人要学会放下跟遗忘还有满足,那样你会开心很多。”
“放下,呵..姐姐你叫我如何放下,又如何遗忘呢?至于满足,这有的我选吗,不满足又如何?”
“你说你想要平淡的幸福,你以为幸福有那么容易得到吗,即使有那么一份幸福放在你的眼前而你用满腔的仇恨来面对它,那它也会和你擦身而过的。”
“是吗,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想报仇就没办法得到幸福?”
“是啊,你觉得两种完全对立的存在能共处吗?”
“姐姐宛阳明白了,谢谢姐姐的教诲,如若不是姐姐宛阳一定会困在仇恨中难以自拔的。”看着她此时的笑容已经没有了那份阴暗,虽然还是有些暗淡但我放心了,我就怕她会被仇恨蒙蔽心智被人利用。看着她我说:“宛阳,我跟钰心姑娘要去逛街,我想你一定也闷坏了就想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她想了一会儿答应了,于是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钰心的住处赏丽轩,我轻叩几下门,门就被一个丫头打开,见我们一行人这阵仗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见如此无奈道:“我想见你们家小姐,你可以去禀报一声吗?”那丫头这才回过神刚想去禀报就听见一个温婉的女声道:“妹妹真早,我刚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那是现在就走吗?”话音刚落一个俏丽的人影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她今天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看得我们直咋舌,再看看我跟宛阳,宛阳还好穿的还挺像个样,而我却只着一袭月白色的袍子再照一件白色纱衣腰间用紫玉腰带束住纤腰,发髻只用一条紫色丝带绑住,再无任何其他的装饰,与钰心一比就显得有些太素淡了。
“妹妹,真是高雅动人这月白色把妹妹衬得很雅致啊,看起来妹妹似乎很喜欢这个颜色啊!”钰心忽然说道。
“姐姐,你笑话我,姐姐才美我要是男人我一定娶你做妻子,至于颜色我很喜欢这种颜色,因为看起来简单一点,姐姐我们边走边说吧!”
“嗯好。走吧!!”说完我们一行三人变成一行五人像大门外进发,我跟钰心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最繁华的街道,看着这条街道想起宛阳昨天还在这面临生死考验想到这儿我悄悄伸出手拉住宛阳的手,果然她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我回过头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拉着她的手向前跑去,嘴里还嚷嚷着:“宛阳走,这里好热闹啊一定很好玩,钰心姐姐来啊,快啊!!!”钰心见我这样会心一笑:“妹妹慢点等等我啊。”说完也跟了过来不过她只是比平时走路快一点,跟我的跑的速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忽然发现古代女子真的很可悲连跑都要受限制,我暗暗摇摇头。接下来就女孩子这间的快乐了,我一直从上午逛到下午太阳渐渐西斜才往回走,虽是回去但我们的气氛却是丝毫不减。
“哎,若西妹妹你刚刚买的那条裙子会不会太素了,做我们这行的穿得太素会没有新鲜感的。”
“不会啊,我很喜欢这种清一色的衣服我告诉你啊,在我的家乡关于穿衣服流行一句话,说是衣服要穿的好看从头到脚的东西不能超过三种颜色呢。”我转过身倒着走,边走边跟她们说话。
“是吗,会有这种奇怪的规矩啊,你的家乡到底在哪儿啊。”
“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远的我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过在这也很好啊,我这人喜欢随遇而安...”
“哎妹妹小心...”我听到一声尖叫,然后我就装在一堵人墙上,我被撞的头昏脑胀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后我还没说话就听见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大叫:“哪来的刁民眼睛瞎了,竟敢撞我家公子你活得不赖烦了。”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骂过,一时口不择言道:“你个不男不女的妖怪,鬼叫个什么劲儿我撞你们家公子你怎么不说他撞我呢,没看到我是倒着走的啊,你见谁后脑勺长眼睛的啊,难道你们家公子市长在后脑勺上的啊不然怎么没看到走在前面的我啊。”我转过身不管不顾的大骂一通。
听完我的话那个不男不女的小老头刚想反击,就见那个公子制止到:“姑娘,鄙人皇浦尘刚刚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我这才看向那位公子,这一看我就呆了他好帅,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只是我总感觉那双眼睛没那么简单只是他把所有的情绪藏得很深,看来又是一个可怜的富家公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后妈欺负,哎真可怜!!!这边若西在边发挥她的想象力边摇头叹息,而这边皇浦尘却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今天是想来跟她偶遇的,谁知道被她一顿臭骂他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女孩子会这么的不知廉耻当街骂人而且还一副我有理我怕谁的架势,他都快气死了无奈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只好出面阻拦了下人,刚看到那丫头眼中的惊艳时还很讽刺得想你不也跟那些女人一样没什么好清高的,可他还没想完就见那丫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他火了她居然在怜悯他,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一个丫头来可怜。
见他要发火我知道老毛病又发,我赶紧停止了无止尽的想象,圆场道:“好了,既然你都道歉了,我也不是小气人那我就原谅你了,我叫栾若西,你可以叫我若西我住在羽化楼有时间来找我玩,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拜拜咯。”说完赶快拉上宛阳跟钰心的手飞奔而去,不敢停留了那个叫皇浦尘的眼神越来越恐怖了,再不走就要遭殃了。
而皇浦尘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对身边的黄如说:“走吧我们也该回宫了。”
“是,主上不知道刚刚那个丫头就是您要找的人吗?”
“是啊,我就要这样的人才能保护好紫瑶,你以后派暗卫保护她不要让她发现,她对我很重要,稍有差池一切就前功尽弃,知道吗!”
“是,属下知道了,必定尽力办好主上交代的事。”
“嗯,走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说完看了一眼远处那抹白色的影子,笑容渐逝心想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回过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