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卿进了屋直接往洗漱间去,打开热水冲了起来,衣服都没脱,就那么的当头淋着。
夏明云赶忙把她的换洗衣服拿了过来,摆在门外,自己则在外候着。
在里面捣腾了很久,才出声。
“老夏,衣服!”
夏明云忙不迭的递了进去。
孙玉卿完全弄清爽了之后才慢慢的开门出来了。
老夏温情的看着她,觉得真是难为了这当医生的老婆。
碰到这样的情况,什么都不多说就冲了上去,要知道,她是多么有洁癖的一个人啦!
“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干多了!”
孙玉卿不满的盯了一眼夏明云,大惊小怪的,这在临床上不司空惯见的嘛!
夏明云连忙把热茶递了上去,孙玉卿接过满满的喝了一口,然后端着杯子去了客厅。
夏明云跟她在屁股后面,活像是跟班的太监,唯唯诺诺的。
“老夏,你这什么意思?我有问题吗?”
孙玉卿回头一看,得,夏明云紧紧的跟着自己,搞的自己好像会有什么闪失一样。
“嗯?没有!”
老夏怔了一下,然后摇着头。
“没有就干活去,少在眼前晃悠!”
“老婆,你确定没事了吗?”
孙玉卿放下茶杯,往沙发上一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老夏,我跟你讲,干这事是本能,不管什么情况,我都得上,我是医生!”
“嗯!我还以为你心理上会接受不了呢!”
“有点,但,我是医生!”
孙玉卿躺了下来,夏明云连忙过去帮着把枕头的高度调整好,然后拿过吹风给她吹着湿发。
“老婆,我觉得,以后再碰到这样的情况,至少在吹气的时候要隔离一下才好!”
夏明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要因为是医生就不需要保护好自己。
“你说的没错,在医院的时候会铺上一层薄纱布块,今天情况很危急,只能争分夺秒,不然,很难估计!”
“嗯。”
“诶呀,风小点,有点烫。”
孙玉卿喊起了烫,夏明云连忙调到了最低点。
“出事前我过去的时候,老张头还特意问了问你在家不,你说,是不是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有一定的预见呢?”
“是吗?照你这样说,难不成故意气死刘老头然后再喊我救活他,让他终生难忘?”
“不是,只是感觉很多事情的发生真的很奇妙,呵呵呵,那几个老头估计也吓惨了,站在旁边一直抖着!”
“给个教训也好,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吵。有意思嘛,为了一步悔棋,弄死一个人!”
“可能这争吵的趣味我们外人理解不了的!”
“我看还是算了吧,这要命的趣味,你以后不要这样才好!”
“我不会的,哪有空闲时间搞这名堂?老婆,我去把院子清扫一下,刚刚都还没有扫尾的。”
夏明云看看孙玉卿的头发差不多干了,也就站了起来。
孙玉卿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假寐起来。
刚刚发生的一幕,无疑是耗尽了她的体力。
刘老头身体很厚实,胸外按压起来着实费力,她以为会失败,没想到这老头命大,转过来了。
转过来了就好,不然,孙玉卿会很遗憾,最佳抢救时间就是那几分钟,过了,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眯着眼睛躺了一会,精神缓了很多,她坐起来,重新下到后院。
夏明云正把地上的垃圾往外搬,一看老婆下来了,立马放下活计,走了过去。
“不多休息一会?这里我来弄就行了。”
孙玉卿环视了一下,一番收拾,院子看起来更加的赏心悦目。
“老夏,赶紧把这些弄出去。完了,我们去市里的花市看看,补充一点品种回来。”
“诶,好的。”
老夏点头答应,把这些堆积好的败叶全部装上了斗车,然后推着出去了。
孙玉卿在院里转了一圈,看看收拾得差不多了,返身上楼准备去换衣服,老张头带着几个人进来。
“孙医生,请留步,我们有事相商!”
“张叔,啥事?”
孙玉卿停下来,把他们一行人引到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了。
老张头是市书画协会的理事长,现在退休赋闲在家,没事找人下下棋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他是个文人,说话文绉绉的。
“孙医生,刚才真是好险,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老刘估计是没希望了。我们这几个在场的当事人,现在登门拜谢来了!”
那几个老者纷纷站起抱拳相谢,孙玉卿一看,得了,都是有文化素养的老人。
她不敢怠慢,素来对文化人很崇敬。
“张叔,您客气了,谁遇到这事都会出手相救,何况我还是医生,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孙医生,今天老刘头是命大,如果不是你们家老夏到我那看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你在家。老刘头是遇到了贵人了,不然,在劫难逃!”
几个老者纷纷点头,同意老张头的说法。
孙玉卿觉得好笑,你们不老小孩一样的为了一步悔棋相争,能有今天这一出?
“张叔,您过奖了,过奖了。”
“哎呀,孙医生呀,我们也悔不该当初,让一让就行了呗,何苦这样争来争去的呢?老了老了,临了还闹这一出,真不该呀!”
“张叔,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以后注意就好。这年纪大了,病也多,突发事件也容易发生,是吧?”
“是,是,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张老头看来是领头羊,他一点头,那几个老者也跟着附和。
“孙医生呀,我们这几个老头对你的恩义无以为报,这里有两张票,是省京剧协会专程邀请京城京剧名角来演出,一票难求!”
孙玉卿一听,两眼发光,真的是喜从天降,这次的演出票,她弄了好久都没有弄到手。
“张叔,这不太好吧?”
“孙医生,我也是刚刚听人讲,你还是个京剧爱好者,就拿了过来。你也莫客气了,我们这般老头都听不懂,去了也是浪费,是吧?”
他望了一眼其他的老人,那些老人连忙附和着点着头。
孙玉卿手都伸出去了,但转念一想,还是不好,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也没想着回报什么的。
张老头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完全看懂了孙玉卿的犹疑。
“孙医生,你就拿着好了,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我这票也是浪费了。我们这几个老鬼,只知道画些画,下下棋,还真没那艺术细胞,呵呵呵!”
“就是,孙医生,这票你不拿着,还真是要浪费了。你去看了,我们还真得感激你,不然,这么好的机会就给我们糟蹋了!”
“是呀,是呀,孙医生,你就收下吧!”
一众老头都开始劝说起来。
孙玉卿实在是很想去,也不矫情了,高高兴兴的就收下,自是万分的感谢这些活菩萨,无疑是雪中送炭了。
这些老者一看孙玉卿收下了票,也就一个个的告辞出来,商量着往医院探视刘老头去了。
老夏一直在外面处理垃圾的事情,等他返回时正好看到一群老头从自家后院出来,扬长而去。
他走进院子,孙玉卿正拿着两张票手舞足蹈的在起飞。
“老婆,发生了什么事情,画风突变!”
孙玉卿飞了过来,一把扑到老夏的跟前。
“老夏,你看,是不是奇迹出现?”
“什么?”
眼前一晃,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老夏,我受贿了!”
“呵呵呵,受贿?你想,你一介草民,还轮不到你受贿呢!”
老夏把扫把,拖车什么的统统往杂物间堆过去。
“老夏,你看,上次要你去弄的省京剧邀请演出票。求爹爹拜奶奶的,弄不到一张,现在可好,一下来了两张,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老夏回头一看,果真。
“呵呵呵,这就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呀!”
“还真是这样,该你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该你的,钻破脑袋都没用。”
孙玉卿宝贝样的拿着两张门票左看右看,不舍得放下。
“老夏,这是三号的,你记得休假,陪我一起去!”
“嗯,当然了。”
“哎呀,终于可以见到京城来的名角,终于可以听到原滋原味的京腔了!”
孙玉卿拿着票,哼着曲上了楼。
夏明云看着老婆的背影,一味的呵呵傻笑。
苏怡萍很不开心,儿子闹了一出先宰后奏的戏码,齐大志怎么劝说,她都无法打开心结。
孩子大了,是该放手,但,齐力闶在感情上面无视当父母的感受,她还是想不通的。
过完节,儿子带着他的新潮女友走了,留下了苏怡萍的满腹惆怅。
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是懂事还是不懂事,反正,苏怡萍真的很失落。
这两天,她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吃什么都无味,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这愁坏了齐大志。
不至于吧,儿子不就是带回了女朋友,没有提前报备而已嘛,哪有这么严重呢?
何况,那女孩除了装扮怪异了一点脾气性格还是不错的,那两天相处得还是融洽的嘛!
再一个,儿子自己都很喜欢了,人家女孩跟了儿子时还是处女,怎么也得负责任,不是吗?
齐大志是接受这个女孩的,只要儿子喜欢就好,说好了不插手的,没想到老婆的反应这么大。
苏怡萍躺在床上就是不想起床,别说看股票了,滚一边去吧,股票君!
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而苏怡萍在赖床,齐大志也无可奈何。
“起来吧,外面去走走?”
齐大志走到床边,想把老婆劝下床,这样躺着也不是回事,看着看着,一身的肥膘了。
“你上班去吧,不用理我的!”
苏怡萍转过身,闭上眼睛,不理睬齐大志。
齐大志一看,也就由着她了。
“那好,我到公司去了,早餐在锅里热着,起来就可以吃的,我走了!”
“嗯。”
听到关门声,苏怡萍打开了眼睛。
这齐大志不和自己一条战线,懒得理睬他。
可老是躺着也不舒服呀,她爬起来,梳洗了一下,把早餐吃了,然后拿着包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