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暗,下弦月偷偷的躲进云层,隔着一层纱似的俯视大地。
此时,云泽国边境的小山村随着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的他们,今晚格外的热闹,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只剩下时隐时现的月色,映照不出各人的脸色。
“刘叔,九娘,你们别担心,悠悠这小家伙不会有事的,可能有什么耽搁了,都怪我家那两个小子,竟然没照顾好人自个儿先回来了,我已经狠狠地揍了他们一顿了,等找到悠悠,再让他们俩给她赔罪。”刚才说话的是一个体型魁梧,身材结实,穿着麻布衣,露出的胳膊肌肉轧结,孔武有力,右臂的袖子飘飘荡荡,断臂。此时一脸愧疚,粗眉已打了几个结,满脸横肉的脸上提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时咬牙切齿,不时的挥了下左手的拳头,吓得躲在九娘身后的两个小家伙,瑟瑟发抖,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小屁股,仿又佛感觉到了刚才被揍的疼痛。这个中年男子便是晓武晓文的父亲莫铁匠,因为悠悠没有跟着自己的两小子回来,立即发动全村的人寻找。
九娘此时满脸的焦急,拿着帕子不时的擦拭眼中因担忧而像断了线掉下的眼泪。望着身旁满脸愧疚的莫铁匠,怎么也发不了气,只能自己闷着垂泪,急得身旁的莫铁军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不需担心,老夫相信我的小孙女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把人给找到,九娘要不你先回去,或许那个小家伙早已回家了,你在家等着。”一位蓄着长长的胡子,黑白相夹,满头银丝,却中气十足的以为六十旬老翁,对着旁边担忧的九娘安慰道。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找到悠悠,不然要是悠悠有个万一,叫我怎么对得起小姐,呜呜~~~”九娘越想越害怕,几年的相处,九娘早已把悠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疼爱,更加上悠悠原本便是自己的主子托付给她照顾的,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全部送给她。如今,才6岁大的悠悠竟然天黑了都没回家,怎叫她不忧心,就算相信刘老的卜算之术,又怎及得上亲眼找到呢?生怕悠悠有什么危险,更何况刘老因为几年前耗尽心力卜卦,生命流逝,原本五十多岁的他如今却早生发华,如今若再次耗尽心力卜卦,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只能夜观天象,大致的推算,时有不确定,怎么能让原本便了解的九娘放心。
“好吧,那我们到了山谷变分头寻找,晓武晓文也只是在外围把悠悠弄丢了,估计悠悠可能进了内谷深处。”刘老抚着须,慢慢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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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花逝去,花瓣飘零,绿叶垂落在洁白无瑕的温玉之上,原本月白色的枝干逐渐暗沉,悠悠轻轻的折了下便拿在手中,透体的沁凉随着小手蔓延全身,让原本泡在温热池子而有点迷糊的悠悠激灵灵的打了个颤。小手握住,感觉就像一根指挥棒,半个手臂长短,拿在手里就像一个天然的移动降温东西。根部还是紧紧的扎在温玉之上,契合地融合在一起,点点花瓣,一片飘落于温玉之外,落在浅潭的池子里,花瓣遇水消融,原本便浮在周围的一群群金色小鱼儿竟争相游去。
还有几片落在温玉之上,其中的一片,竟慢慢的偏离轨道,也像池中飘去,悠悠只是下意识的抬起小手,想把花瓣捧在手里,却透体而过,消失在手心处,悠悠奇怪的将小手看了又看,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般,从手里消失了。
刚才还兴冲冲将那带有金色小火焰的紫色花蕊吞进小肚子的小小,懒洋洋的趴在温玉上,打起了小呼噜,悠悠吃力的也爬上了那块温玉,刚好够她站立,边上的小小,悠悠一把揪起,想要把它抱在怀里,惊讶的发现,小小全身热烘烘的,但没有灼热之感。一会的功夫,左手拿着枝条,有事揪着小小的她,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原本湿透的衣服竟然奇异的干透了,早已不知道奇怪的悠悠,将小小装进腰间的荷包里,轻轻的拍了下后,便开始打量四周。
只见温玉坐落在池潭的深处的中心,周围白雾蒙蒙,原本感觉很烫的雾此时不在觉得热了,池中的水还是那般温温热热的。在温玉的另一端,“咦?”悠悠发现有着一个个的青色石头组成的桩子,正好通向右侧的石门处那边的一个暗门,从右侧走过石门的话是根本无法发现的,右侧石门边便是池潭,只能从石桩上走过去才能发现那个小的暗门。
“嘿呀嘿”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悠悠好奇的踏上石桩,慢慢的跳过去,然后手刚想放在石门上时,那门竟然自己开了,一手拿着枝条,另一手空空的她,奇怪的抓了抓已经快要散架的花苞髻。然后乌溜溜的大眼睛古碌碌的转了转,头微微的探出,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便小身子微微的前倾着。
悠悠惊讶的张大了小嘴,石室内三个墙面处有着一排的书架,每个书架有七层,上面摆满了很厚很厚的书籍,用未知名的皮质包裹着,还有一些是竹简,三个书架的最高层都摆放了一个长形的精细木盒,镂空雕琢了很多图画。
这些当然不是悠悠惊讶的原因,就在悠悠正对面竟然有着一块高大半个头的石镜,镜子的周围是由一层青色的石质包裹,雕刻了许多藤条,右侧竟是雕琢着外面那株奇花,栩栩如生,镜身却是一整块椭圆形的玉石,有手掌般厚度,高五六尺,就这么正对着悠悠,倒影着悠悠此时惊讶的表情,清晰如斯。
可是,此时的悠悠对视着直面而对的石玉镜子,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倒影,而入眼竟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身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上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拂柳清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却这么夜看不清这个女子的面貌,似有着一层雾遮挡着,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却又无可奈何,额上的一点赤红朱砂,鲜红而绚丽,让人一望而无法自拔,让原本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添上一层清新艳丽,始终会觉得容易如此的女子一定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