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今生太累,爱的太深,失去的太多,到头来却苍白无力。背叛与否都无法拥有,只能黯然离去,风儿从指尖穿过。许下来世,下辈子,只希望单纯的活着,没有沉沉浮浮,奈何桥边,若真的有孟婆汤,我,希望喝下去之后,忘掉今生的一切,带着纯白如纸的我,在来世,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在是别人的绊脚石,抑或是踏脚石......
……………………………………………………………………………………………
前记一
日灼,无雨,不利夜行,大凶。
骄阳似火,他抬头看了看天,炽烈的阳光照射在茂密的丛木上,如一大片晃眼的碎金来回跳跃。额间,一滴滴汗水滑落,却感觉不到热。望着地上砸碎的龟甲下面,隐隐显露出的这样几个字,刘老的心慢慢的沉下去,只觉得后背一片凉意,他粗重的喘了一口气,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抹平地上日渐模糊的字迹,手中的细沙,从指尖缓缓滑落。
“刘管家!”一名全身披甲,虽被那无处不在的热气烤的汗流浃背,却依旧步履齐整,下巴胡茬泛清冒出,似乎有几天没有打理的将士,拨开灌木枝条,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刘管家,小姐刚才有问起,是何卜文?”那将士,双眼热切,期待得望着这位连夫人都礼遇有加的老人。
“带我去见夫人吧,老夫当面告诉夫人结果。”刘老恍惚了下,下意识的紧紧攥住双拳,指尖深深的刻进手心都毫无知觉。
“是!”将士侧身,为刘老在前面领路而去。
刘老松开双拳,靠在背后,任由沙土从手中散去。
拨开丛木,远处,一队20人左右与前面为刘老领路的将士同样穿着的将士隐隐将树荫下一辆马车包围着,神情严肃,虽然或坐或站,炙热的阳光曝晒着,汗水从眼角流过,却依旧容姿齐整,右手都隐隐靠近小腹部位,随时准备拔剑面对未知的危险。
突然,一位似是这队人的领头将士,那人三十来岁年纪,眉目疏朗。双耳微动,看着远处的草丛,精光一闪,腹间的手已经隐隐握住剑把,随时注意着远处。周围的将士慢慢站起,气氛逐渐冷凝。
“头!是我和刘管家!”远处,传来替刘老引路的将士的低喊。刹那,气氛为之一缓,刘老从那将士后面走出来,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对着远处还盯着他们的领头,点了点头,往远处的马车走去。
……………………………………………………………………………………………
“阿琅,阿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曾经的山盟海誓,朝朝暮暮,白首不相离,难道抵不过岁月的侵蚀么?阿琅,阿琅,为什么你不信我,对我越来越冷漠,你的眼里难道真的没有我了么?我为你抛弃了所有,义无反顾的跟着你来到武陵国。可是三年的时光,你就无情的抛弃我了么……”隔着马车前的帷幕,刘老听着里面人的低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即是心疼又是无力。
帷幕下,九落拉开一角,低声问道:“是刘管家来了么?小姐在浅眠,很不安稳,流着冷汗在在梦呓,万幸,小姐总算是睡着了,管家您稍等。”
“是刘叔么?卦象如何?呵……,如实告诉我吧,我心里明白,曼月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只希望把孩子安全的生下来,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毕竟是无辜的。”只见,马车里除了刚才出声的粉色衣衫的女子九落外,里面还有一人侧卧着软榻。
只见漆黑的长发高高盘成云髻,黛眉画得淡淡,一双秋水目,额上贴着云母花钿,白色的曲裾滚着藏青纱的边,绕身而缠,后摆成弧形拖在地上,摆前露出一点里面浅紫的里衣。袖口天青纱滚边,大幅的鎏金凤雀古纹刺绣。腰间淡蓝色博带,海蓝色的束腰长纱带宽松地系结,一直垂到足上。一双洁白如葱的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神色憔悴,眉间郁结,彷如化不开的思绪使她平添一分忧郁韵味,虽已为人妇却更加惹人想要去抚平怜爱。
“小姐,卜文显示,今夜不利夜行……大凶啊!今夜不太平啊,我这把老骨头了不要紧,可是小姐快要生了,不能出任何事啊!我们急赶着回到云泽国,难道还是逃不过曼月夫人的追杀么?”刘老低着腰,双手不自觉的握拳,显露出焦急的神态。
“镜前罗扇复清消,云腻若思遥。
薄情弃去已无义,别是絮,思还绕。
盟琅诵,誓已消,忍轻遥。
一轮韶岁,三载随君与相思,饮泪心凋。”
车内的妇人抬首,两行清泪顺着滴在衣摆上,低吟,“阿琅,昨日黄花依旧,我们的情呢?三年,聘者为妻奔为妾,我为了你,不过阿父阿母的劝阻,还有跟我从小定下婚约凌哥哥,一意随着你来到武陵。不计名分的跟着你,你,是武陵国的唯一王爷,往事只去不可留。曼月的到来是我们破裂的原因还是你早已厌弃我了,当我被曼月多次陷害的时候你却把我软禁起来,呵……离开你的前一天,我满怀欣喜地想要跑来告诉你,我有了你的骨肉了。可是,却让我突然听到你跟曼月的对话,原来我只不过是你打击云泽国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原来至始至终,你都只是想要云泽国皇室的至宝罢了啊。你早已知道我是云泽的公主,你何以如此的无情。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还有我们的骨肉,他是无辜的啊。曼月的追杀也是你的默认么?你好狠的心呐!”
“小姐,保重身体,要为孩子想想,您这么悲伤下去,不利于胎儿的,您还有九落我啊,还有刘管家,还有外面阿耀他们,他们都是随着您一起来到武陵国,现在一定也会带着你回到云泽的,一定!”九落拿起帕子轻轻地帮着擦拭泪水,轻轻的安慰道。
“云泽,阿父阿母,还会要我么,还有凌哥哥,我对不起他啊,我该怎么面对他们……还有我的孩子。”扶云一手抚额,一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上,忧郁的眼里渐渐浮出谈谈柔情。
刘老低声道:“小姐,眼下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走过云雾林吧,卦象很不好,今夜我们要好好想个对策渡过这个危险,光靠耀军他们二十多个人我怕顶不住刺客的进攻……”
“哎……”正值烈日当头,阳光如火雨,可是马车上的几人都感觉不到热,只有彻骨的寒冷,面对着当下的险境,刘老与九落都下意思的等着面前这位已为人妇,其实也才二十芳华的女子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