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寅,敌人的弓箭比我军的弓箭射程要远,如此一来我们可是要吃大亏的,这可如何是好啊?”素利首领看到这里,当即皱着眉头问着推寅。
“大人,他们的弓箭胜我们的二十步,完全可以压制性的射击我们,他们却只是射击了一轮便停了下来。如果属下分析的没有错的话,敌人应该没有带太多的箭矢,不然他们也不会只射击一轮便不再射击,他们只是要存心威慑我们而已!”推寅捻着颌下的山羊胡,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给素利首领分析道。
“推寅之言有理,可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敌人是存心不让我们走,那我们偏偏要走,要么他们向后退,那样他们便起不到牵制我们的作用。要么他们与我们交锋,一旦交锋对我们大大的有利。所以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继续前进总是没有错的!”
“还是推寅有办法!”素利首领闻言大喜着夸赞道,说着大手一挥朗声下令道:“大军保持阵型继续前进,密切注意敌人的箭矢袭击,同时架好角弓,一旦敌人进入射程便可以随意射击,尽可能的杀伤敌人!”
“诺!”近万鲜卑骑兵朗声应诺,声音响彻四方。随着他们的应诺之声,众骑兵都有规律的靠拢在了一起,排成了一个简易的方阵,然后大军向汉军冲击而来。
见敌军中了过来,公孙瓒只是将梨木大枪高举了一下,顿时雁型阵从中间断裂开来,成为了两个‘一’字阵,一边由公孙瓒引着向敌人的左翼,一支由公孙越引着向敌人的右翼。虽然两支队伍移动了,但是却始终与敌人的大军保持着一百步左右的距离,除非敌人分兵或者来追他们,不然他们的角弓根本伤不了汉军。
推寅说的没有错,公孙瓒大军带的箭矢确实不多。他的队伍属于轻骑兵,所以大枪是木杆铁头的,铠甲是革质镶铁皮的,可是再加上大弓、箭矢已经生活所需品,马匹所承受的重量也是不轻,因此他们只能带一壶箭矢,不然便很有可能被鲜卑骑兵给追上。
一壶箭矢也不少,有十二支,三千人一人十二支,就是三万六千支,而鲜卑人不过一万人。按说可以将他们全部消灭,不过箭矢杀伤力太小,除非射中要害不然根本杀不了人。而且也不可能说每个兵士分工到个人的头上,所以很多倒霉的人会同时中十多支箭矢。更重要的是汉军为了自身的安全,便要与敌人保持距离,因此箭矢大多数都只能伤到外围的人。一壶箭同时也太少了,人手十二支箭,但是却要用来拖住敌人至少两天时间。所以公孙瓒他们不能真射,要威慑。
鲜卑大军左右各一支人马,他们便不能一心前进,而需要左顾右盼的提防着汉军,而且这些汉军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只跟着。他们一会张弓搭箭,你准备去抵挡了他们偏偏不真射,你要是不抵挡了,他偏偏真的射来,让你防不胜防。而且抵挡的时候就会放慢行军速度,如此一来整个大军为了保持阵型也只有放慢了速度,弄的行了大军行进起来几乎跟乌龟爬一样。
素利首领气的哇哇直叫,他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无耻的对手,打又不打,走又不走,就这样跟狗皮膏药一样的死黏着你不放,当真是烦死人了!有好几次他都要冲带兵冲出去把这股汉军给歼灭或者撵走,可是推寅却死死的阻拦了他。
汉军的数量也不少,而且望之便是精锐,如果兵力太少的话,去撵他们很有可能被他们反过来吃掉。要对付他们,至少需要一半人马,如果只有五千人马前往辽东属国,那能不能占到便宜还不好说,辽东属国再穷数千兵马也是能拿出来的。素利听了推寅的话,也只有默然点头,可是看着那些不离不弃的汉军他还是恨的牙痒痒的。
就这样鲜卑大军排列着阵型,提心吊胆的龟速前进。左右两翼汉军不离不弃的跟着,为他们保驾护航,时不时的还拽着长弓给他们弹上一曲动听的死亡乐曲,送英勇的鲜卑勇士前往美丽的极乐世界。当然有的时候只要乐曲而没有死亡,饶是如此也把那些鲜卑人吓的不轻,弓弦刚一响动,他们急忙向响动的方向看去,一看没有箭矢,急忙条件反射的向另一边看去。虽然没有箭矢,但是魂机会都被这些汉军给吓掉了。
鲜卑人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是汉军那边却玩的不亦乐乎,原本以为鲜卑骑兵有多么的可怕,现在才发现他们跟玩偶无异。放空箭觉得不过瘾之后,有些胆大的兵士便喊着响亮的口号纵马向前奔出二十多步,鲜卑人一看大喜过望,当即数百支箭矢便射了过来。可是等箭矢射到的时候,那些兵士已经回归了本阵。如此三番,鲜卑人就懒得跟他们玩了。
白天的日子还好过一点,到了晚上鲜卑人才难受呢!提心吊胆了一天,晚上安营扎寨他们多么想放松一会精神,可是那群该死的汉人却不给他们机会,正在一里左右的地方点着篝火唱着军歌。声音嘹亮无比,只入云霄,让人根本无法入睡。不过他们也有安静的时候,可是鲜卑人更怕安静的时候,因为他们一不唱歌,那说明他们要开始军事演习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飞速而来,好像他们真的要夜袭一样,可是哪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夜袭?明知道他们不会打过来,可是却又不敢不起来,等众人匆匆忙忙的赶出帐篷,骑上战马的时候,你才发现人家依旧在不远处的篝火旁嘻嘻哈哈的唱歌呢!怎么办?冲过去杀了他们!没人敢真的去,万一有埋伏你冲过去不是就要交待到那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汉军终于安生了,所有的鲜卑兵多么想睡一会,可惜素利首领和推寅却不让他们休息,而是让他们整好队形,继续向辽东属国的方向挺进。众鲜卑兵士只好顶着黑眼圈,骑着比他们精神不倒那去的战马默默前行。
推寅跟素利首领说过,汉军如此阻拦他们,那说明辽东属国根本都不堪一击,所以汉军才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他们。汉人越不想他们早点到,他们就更应该早点到,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汉军比耐力,虽然自己的兵马很累,但是汉军的兵马也一样累,因为他们也一直没有休息。
素利首领深深认同推寅的话,他相信他的儿郎们是最英勇的,那些怯弱的汉人怎么可能会能比上他的儿郎呢?如果汉人真的有实力就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而是光明正大的与自己交锋才是。所以他觉得,比耐力他的儿郎一定能赢。只是素利首领不知道,他的儿郎们身体上的疲惫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恐惧和疲惫。
胡人动了,汉人自然也不能落后,他们虽然也很疲惫,疯狂了一天一夜,只要是人都会觉得疲惫。不过公孙越一声令下他们还是十分利索的爬上了战马,然后各司其职的骚扰着鲜卑人。说是骚扰有些不尽然,现在的他们更像是护驾的,只是不紧不慢的跟着鲜卑人,丝毫没有弹奏乐曲的兴头,他们这样跟着只要不让鲜卑人甩开马蹄子狂奔便可以了。
又跟了一天时间,傍晚的时候公孙瓒仰天一声长啸,一众骑兵都十分欢喜的催动战马,甩开四蹄向公孙瓒靠拢,然后并不是发起进攻,而是一溜烟的向辽东属国的方向奔去。
素利首领心中那个美呀!这支恶心人的汉军终于还是不如他的儿郎有耐力,不过儿郎们也很累了,他便下令让众人就地安营扎寨,好生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杀奔辽东属国,金钱美女数之不尽!还有一定要将这支汉人队伍给碎尸万段。
推寅却十分不解汉军到底要干什么,当他派出斥候跟踪汉军,确认汉军真的走了,他这才松儿郎一口气。虽然说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觉得应该有些提防才行,于是便命人加强戒备。
夕阳落下的时候,公孙瓒一行人遇到了韩当带领的五千护乌桓军,跟韩当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公孙瓒带着一个不少的三千人马继续向辽东属国奔去。
是夜!护乌桓军从南面袭击鲜卑军大帐,乌桓骑兵迂回到鲜卑军东北方向同时进攻。鲜卑人虽然有所防备并没有被汉军奇袭成功,但是兵士一个个都疲惫不堪,再加上这敌人两支队伍人多势众又生龙活虎,双方交战不久鲜卑人便被杀的一败涂地。
素利首领带着推寅和二千余精锐人马死战之后,方从两支队伍比较薄弱的西部逃窜而去。不过两支敌人都派有人马前来追击,素利首领马不停蹄的跑着,希望可以迂回到宇文部落。可惜的是在第二天早上,他一头扎进了臧洪领着的护鲜卑军中。
是役,鲜卑首领素利力战不屈,被韩当斩于刀下。推寅不知给那个小兵所杀,一万鲜卑精锐阵亡者十之八九,人头就是军功,所以俘获的俘虏不多。
破敌一万,自家不损一兵一卒,可谓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