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家
临江市,坐落在帝国帝国西平省,因城市坐落在宁江之下,所以得名临江。据说临江在战前终年四季都是绿树成荫,又名绿城,只是在战后,全球天气改变,所以这里会有4个月的冬天。
辰维的父亲是帝都出生,京城人士,到南边服役,退役后在这里认识了母亲,才定居在了这个美丽的小城市。
这个美丽的小城市,民风淳朴。而且风景秀丽,由于处于交通要道,商业繁荣,并且因为此地是帝国的有名的粮食,蔗糖产地,所以物价稳定,有许多的美食,再加上处于国防线上。所以人口也一直保持着几十万的数字,但是地广人稀,所以只要是一般人家,都能住着单栋的楼房,有着自己的庭院,所以每当回家的时候,就能够看到本地人精心布置的庭院,也算是临江的一景。
临江的星空,不像中海,上京这些大城市,每当到了夜晚就能够看到满天的繁星,特别是夏天,在郊区,混杂着花草的芬香,听着虫蚁的鸣叫,坐在自家庭院里往外遥望,可以看到满天的萤火虫飞舞,在星空之下跟着家人一边品着香茗,一边乘凉。这种温馨的感觉难以形容,只是在父亲过世之后,当夏天来到,却总会感觉到少了什么。
辰维的母亲姓林,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虽是慈母却也很严厉,辰维记得小时候,父亲在部队服役,因上前线杀敌,故连奶奶去世的时候都不能尽孝。母亲当时照顾着自己和年幼的妹妹,又要拼命工作养家。在奶奶病重的时候,母亲毅然带着自己和年幼的妹妹回到了父亲的老家。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老人,丧葬期间又是她一个人忙活过来的。母亲本是书香门第,却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父母亲结婚那么多年,其实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只有6年,因为在军队里一年才能够回家一次。所以致死的时候,父亲的遗书上最多的就是他对不起母亲的话语。但一是为国尽忠,二是家庭,父亲还是选择了为国洒尽了最后一滴血。被上司背叛,被同僚是为猜疑,或者是身在敌后,他一直都选择了战斗。致死他都要叫辰维不要报仇,就是怕辰维走上对抗帝国的道路,他不希望辰维对抗这个他用生命来效忠的国家。
只是他不知道,他对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他忠君报国,血洒沙场,满腔热血上前线杀敌,但最后却被开除军籍,连奶奶的葬礼都无法去参加。母亲为了怕他担心,所以只字未提,等到父亲回到家中才知道。辰维依稀的记得那是一个大冷的冬天,母亲得了病,躺在家里,自己和带着年幼的妹妹到火车站去接父亲。
当父亲看到辰维和辰音都缠着白纱,小辰音在寒风下颤颤发抖的身影,当时辰维可以看到他的眼圈都红了。
一路无言,父亲只是默默的抱着辰音,牵着自己的手,走了10多里的路回到家中,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他抓着母亲的手,没顾忌子女在场,就忍不住嚎嚎大哭。之后父亲到了奶奶的坟前,守孝了7天,才下山。
父母偶尔也有吵架的事,但缘由却是因为辰维,小时候得辰维因为受父亲的影响,一直梦想着大了能当一个帝国军队。可是辰父却第一次发了火,非常严厉的臭骂了一顿辰维,坚决的反对了。但母亲却意外的非常支持着自己的儿子,两个人就吵了起来,但最后还是父亲认了输。
辰维之后,经常能看见一脸落寞的父亲经常独自一人站在家门口,向远处眺望。辰维每次好奇问父亲为什么总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看风景,他却总是不说,有时候问他以前的事还会被他臭骂一顿。
直到有一天,辰维看了帝国拍的一部战争电视剧,便一脸好奇的跑到父亲的身旁问:“爸爸……你,你是英雄么?”
辰父沉默了半响才十分落寞的道:“你爸爸我啊,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兵。”
别看辰维家似乎按照现在的情况比,就是大款的那类,但其实辰维从小过的却非常的拮据,记得刚搬进新房的时候,父母亲因为没有钱买家具,所以家里就弄了几个纸箱,就当座子用。
一家人就用着纸箱当桌子吃饭菜,但是尽管家里拮据,但父母亲却总是会经常买肉,甚至爸爸退役后穿的都还是原来在部队的军装,从未换过。母亲更是连化妆品都舍不得买,他们却舍得给自己和妹妹买新衣服,买书,买肉吃……
辰维大点后才知道,父亲经常都会把他赚到的那么一点微薄的薪水去给他牺牲的战友家里寄去,这倒是母亲偷偷告诉自己的。开始母亲也反对过,理由是自己家都过不好,他操的哪门子心思去管别人。
但父亲当时只是说了一句话:“我这条命,是他们给的!”之后母亲就再也没有反对过,反而还非常的支持父亲。
辰维家有一个习惯,每年父亲都会带着家里人去烈士陵园扫墓,第一次去看帝国的烈士陵园,那场面只有一个字,震撼,整整齐齐的无数个石碑,按着队列排列着,好多好多,父亲退役后第一次去扫墓,辰维这是第二次看到他哭,哭得非常伤心,跪着一边对着石碑磕头,一边流着眼泪。
当辰维过去扶着他劝解的时候,父亲只是哽咽的望着墓碑群痛声道:“我一声最对不起的人,除了你奶奶,你妈妈,你和小音以外,就是他们啊!!!你说说我配做什么军人!我配当什么军官!整整几百号人,几百多个弟兄,就因为我啊!全没啦!为国而战,马革裹尸,却死了连个名分都没有!我说过,我说过要把他们都带回家,就算了死了也要带尸体回去,可是我却连这个基本的诺言都做不到啊!辰维!你记住!别学你爸我!男人不要随便承诺!一诺千金!说到就要做!就算是死!”
辰维一脸惆怅,轻轻的摸了摸戴在手上的手表,独自一人往家里走去,罗文和陈志高他们已经先行离去了。蹭饭的话只是说说,他们知道辰维今天肯定不会平静。所以他们还是决定让辰维好好回家陪陪家人,而他们却不会真去蹭饭破坏辰维回家的温馨。
辰维的家,是处于几个学校旁边,但是却十分的宁静,虽然不在市中心。但是交通便利,而且安静的环境又处在几个学校旁边所以有很浓的书香气息。
辰维的家就在一个小湖旁边,周围有几颗老树,风景确实十分不错的,走进庭院,可以看到父亲种的君子兰,和那些精心培育的盆栽。虽然父亲已经过世,但母亲一直都将他种的花花草草打理得很好,庭院里还有一个小水塘,里面养了一些金鱼。
辰维还没有打开家门就闻到了菜香,光是闻着那味道就会让人食欲大增,因为那是,那是母亲做的菜啊!
打开房门,就可以看到一幅父亲写的一幅字,笔墨苍劲有力,有一股子刚阳之气。上书靖唐耻,今朝雪!
而客厅的正中央,挂着父亲穿着军装的一张照片。
辰维露出一丝笑容,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炒菜的香味,走到桌子旁,看见上面已经放着母亲做好菜。虽然都是些家常小炒,很简朴,但却做得色香味俱全。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妇端着一份麻婆豆腐走了出来。虽然岁月流逝,但是母亲的脸看上去却还如同30岁的少妇,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种大家闺秀的贤惠和严母的形象,给她一种端庄却又不失和蔼慈祥的气质。
辰维看着端菜的母亲,不由眼睛微微泛红。使劲用出尽量平静的声音道:“妈……我回来了!”
这时,母亲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点点头,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坐,吃饭!”然后她转身去取出保温壶,将饭菜小心的装好,那是妹妹今天的晚餐。只是路程有20分钟左右的医院里。
辰维的家,算上2楼,总共有180多平方米,但是那么大的家,因为贫困,连个清洁机器人都没有,很多时候都是由母亲一个人负责着家务。即使她很忙,可就算是这样家里总是一尘不染的。
尽管看出儿子今天有一些不同,但是辰母却不会去过问,在她看来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只要不走上歪路就好。
跟着母亲吃着饭菜,辰维其实知道她到底有多苦,可是做儿女的却很少能分担,望着母亲头上的几丝白发。辰维不由暗暗发誓,今后要让母亲不再受苦,要治好妹妹的病。
吃饭了饭菜,辰维默默的洗着碗,母亲刚要去拿保温盒,突然往地上一倒。
辰维吓得马上跑过去辅着她道:“妈!你怎么了?!”
辰母这时候却是淡淡一笑,一脸没有事的表情道:“就是工作太久了,腰被闪到了,没事,我这身子骨还行呢!没事,你忙你的,妈给妹妹送饭去。”
辰维这时候先是扶着母亲坐下,然后一把抢过保温壶道:“不行,妈,今天我去送饭吧,您好好在家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辰维的眼泪总是没忍住,掉了下来,但是他努力的别过头不让母亲看见。
辰母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说:“妈没有事,你可不要告诉妹妹啊!”
“嗯!你放心,妈,我不会告诉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