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不冷就好了,怎么可以奢求温暖呢?车就要来了,你会走吧,什么时候回来?
你要我学会忘记,我也有啊。把过去打一个结,让回忆留下来,然后,我就潇洒的走开。但是,我走不动,也像是被打上了一个结,挪不动脚步,一样被留下来了,上瘾似的与过去缱绻。然后,在这结与结的罅隙中无语凝噎。过往的回忆纠结,是摆脱不了的纠缠。告诉我,小孩可以不受糖的诱惑么?
天空没有云朵会很寂寞,流水没有细石会很寂寞,我没有你会很寂寞。总想在寂寞的缺口补一个结,让自己不寂寞,可是却发现自己已是一个人了。因为痛咬破嘴唇更痛。回过头,看见仓皇的自己都觉得可怜。我希望可以永远也学不会坚强,这样是不是就能够多依赖一点?这样你是不是就会不舍得离开我?
你说每一条路都有分岔口。我们可以徘徊,可以逃避面对。但是,终究还是不得不选择——
难道是选择离开么?
我看见你睫毛微颤的侧面。或许,你也会不知所措。因为,在你慌乱的微笑里有跟我同样的软弱。你终于收起你的无所谓变得有点忧伤,我知道分开是注定的,我们只是服从注定,没有余地。可是,我变不成你那样,即使是伪装也不行,所以,我的软弱总是那么明显。
你捏捏我****的脸庞,说我总是那么纯粹,连眼泪也都是如此。
不纯粹就会是浑浊吧。我们是看不清浑浊里面的东西的,对不对?但是,我也不那么纯粹的。因为,浑浊,因为,看不见。所以,我们总显得那么笨拙。一路跌跌撞撞,伤是我们心灵的日记,伤的越多日记越厚,心情越冗沉。
我总像在白板上写白字,为了能被别人看见,只有用力写得深刻些。为此,我常常竭尽全力。可是,最后发现太用力地写会把想要承载这些文字的白板给戳破,心里默念了千遍万遍的文字,只剩下一片狼藉。
你说我总是很傻,就算只是一根枯藤,也会坚信他能开花结果。
我想,是这样的。一个水龙头没水,我会去拧开另一个,没水再去拧开另外的。也许,拧开所有的水龙头才会罢手。然后,幻想着流水哗哗的景象,然后,在关掉水龙头的时候,一遍遍重温那种失落的微痛。
抬起头,与你隔窗凝视。你的脸涨得通红,用力地说话,言语透过玻璃传来,觉得遥远。我看不见你了,玻璃被雾气弥漫,越来越模糊。真的看不见你了,街对面紧闭的陈旧的杂货店充斥进我的视野。车走了,留下一地的扬尘。
那么,坚强起来的我,可不可以等待你的归期。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