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这娘们好像厥过去了,你快来看看!”一大早,哈伦就发现石沐倒在里屋中,他将抹布一扯下来,就见从她嘴里涌出了大片白沫。
“好像没气了!”卓玛伸手探了下石沐的气息后,皱着眉头说道。
“连手脚都冰冷了,看来是昨天晚上得了什么急病死的!”查木满脸的不屑。
“这中原的娘们儿还真是气虚体弱,亏老子还亲自给她喂了那么多菜,早知道她这么容易就死了,老子就不白费那功夫了!”哈伦气呼呼地说道。
“要我看根本就是你粗手粗脚的,硬把菜给人家塞进去,才把人家给噎死的!”哈鲁不满地瞪着哈伦。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老子给她喂菜,说不定她死的更惨,现在做了个饱死鬼,算是她捡到的!”哈伦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把腿一架,蛮不在乎地说道。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的尸体在这发臭吧!”卓玛一脸嫌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石沐,满脸的恶心。
“我知道京城郊外有个乱葬岗,我们把她扔到那里去,给野狗做顿美餐!”查木冷冷地看了一眼石沐,大声说道。
“好主意。”哈鲁立即赞成道。
于是,哈伦便扛起了石沐,和哈鲁一起前往乱葬岗,将石沐丢在了尸体堆里。接着,两人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乱葬岗中躺满了大量无人认领的尸体,一堆堆蛆虫在尸体上放肆地蠕动着,刺激的腥臭味熏得人直恶心反胃。
一阵清风吹过,许是感受到了凉意,躺在尸体堆里的石沐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人也醒了过来。原来,她所中的毒比较特别,份量一定要足,否则的话只要抠喉将毒吐出来就会没事。偏偏绾儿从上官独的手里接过这毒的时候匆匆忙忙,上官独没来得及将该用的份量告诉她。而石沐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被丢到乱葬岗。难闻的腥臭味加上阵阵凉风让她把肚子里剩余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是哪里?”石沐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双手不停地在四周摸索着。
“啊!!!”在摸到蛆虫,看到腐尸之后,石沐吓的从尸体上滚了下来,满地的碎石子硌的她生疼。她想爬起来,可是手脚无力,怎么也起不了身,只能一点一点地挪到了个稍微空旷点的地方。
看着四周恶心的环境,石沐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肚子里也像明灯一般亮堂,自己自幼住在吞剑谷,从未有过什么怪毛病。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得什么急病,八成就是那些菜的问题。看来,昨夜,绾儿是特地来毒死自己的。
“叶若桐,我千不该万不该和你扯上任何的关系。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会是这样毒辣的女子。你想要我死,我就偏不死,我一定要活下去。有朝一日,定将我受到的所有耻辱十倍奉还!”石沐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留意四周的环境。她心里明白,要想不死在这里,就必须自己站起来,所以她必须找点东西吃,方才有力气起身。可这四周不是蛆虫就是腐尸,根本没有别的食物。
石沐看了半天之后,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离她不远处的一堆杂草上。不管怎么说,杂草总比蛆虫和腐尸好吃吧!石沐狠了狠心,咬着牙慢慢挪到了杂草堆旁,侧着头一口一口地啃着杂草,硬吞了下去。每咬一口,石沐就流下一滴眼泪,她要让自己记住这个时刻,永远都不忘记。
将整堆杂草吃进肚子后,石沐觉得胃里硌的慌,硬撑了一会儿后,她总算是爬了起来,只是还有些摇摇晃晃的。
石沐一路扶着树摸索着,总算是走出了乱葬岗,好不容易在路上见到个农夫,石沐连忙扑了过去,死撑着一口气说了最后一句话,“送我去曾太师府!”然后就晕了过去。
那农夫走在路上,无缘无故地扑上来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姑娘,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幸好石沐说出了“曾太师府”四个字,农夫这才不敢怠慢。毕竟曾太师府出事的消息早已成为了全京城的热话,而锦衣卫在全城搜捕一个姑娘也是人人都知道的。这农夫每天早上都要进城卖菜,当然也听说了这事,所以他赶紧背起石沐,往城里跑去。
“大夫,她怎么样?”曾自枫紧张地盯着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石沐,轻声向大夫问道。
“这位姑娘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大夫一脸的为难。
“只是什么?”曾自枫急忙问道。
“只是她应该……应该被恶人凌辱过了……”大夫头都不敢抬,结结巴巴地说道。
“凌辱?什么凌辱?”曾自枫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立即一把抓住大夫衣领,大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话代表什么?”
“小人也只是如实禀告而已,实在是不敢欺瞒少师啊!”大夫被曾自枫的凶相吓的浑身哆嗦。
“那你现在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拿了钱给我滚!”曾自枫的火气丝毫没减,但还是将大夫的衣领松开了。
“还……还有……”大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曾自枫不满地瞪着大夫。
“还有……从石姑娘身上的伤痕来看,只怕……只怕她不止遭到一人的凌辱……”即使大夫怕得哆哆嗦嗦,但还是坚持把话给说完了。
“不止一人……?”曾自枫的眼眶红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抬头对大夫说道:“你,赶紧去给她抓药!”
“是是是……”大夫见曾自枫没有发火,顿时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赶紧跑了出去。
曾自枫见大夫离开了后,赶紧上前把门关上,回到床边轻轻拉住石沐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对不起,是我没用。成亲当日本该是你最幸福的日子,我却让它成为了你一生最痛苦的回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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