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南镇抚司。
“坐。”若桐将若妍带进了自己平时办公的房间里,并亲自给她倒了杯茶。之所以自己动手是因为她以要与若妍谈公事为由,把自己的手下和纤尘全都赶去了外面。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人是没什么公事好谈的,但是除了这个若桐也想不到其它的理由。比较她现在是叶君笑的身份,总不能说要跟华家大小姐谈私事吧?
“谢谢。”若妍伸手接过若桐递来的茶水,向她微微一笑。
“谢谢你刚才在船上帮我解围,现在又帮我支开纤尘。”见若桐没有说话,若妍又继续补充道。
“不用客气。”自从诗吟走后,若桐也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若妍了。没有了诗吟在两人之间周旋,若桐见到若妍又觉得有些生疏了起来。
“那个纤尘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吗?为何我看你好像在防着她似的?”若桐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那你刚刚在船上又为何把准备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呢?你早就看出来了她在监视我不是吗?”若妍轻抬眼睑,看着若桐,反问道。
“我只是好奇,堂堂华家大小姐,为何会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难道你们大户人家,都有这个习惯吗?不监视别人就不自在?”若桐纳闷地向若妍问道。
“你不会明白,我有我的难处。”天知道若妍是多想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心里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若桐。但是若妍十分清楚,若桐一旦知道了她就是她的亲姐姐的这个事实,恐怕会承受不住。
“哦。”若桐见若妍的样子,以为她不想说,便也不勉强,低头喝起了自己的茶。
“呃,我还要去处理公事,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在这多坐一会儿,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若桐陪若妍没坐多久,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走。
“你请便。”若妍当然知道若桐的心事,也不好勉强,只得微微一笑,恋恋不舍地目送着若桐离开。
“大人,皇上派来传来口谕,要召你进宫。”若桐刚走出门口,就见一个锦衣卫迎了上来,对她说道。
“知不知道是什么事?”若桐皱起了眉头。最近祁镇三番两次地叫她进宫,说来说去都是京城混乱这样的小事,时间长了若桐就有些嫌烦了。
“回大人,不知道。”传话的锦衣卫倒是很干脆。
“……”若桐无言,只得去换上官服,径直进宫。
“微臣叶君笑参加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若桐一见到祁镇,立即就行起了大礼。虽然祁镇不在乎这些,但若桐在当指挥使的这段日子里,深深地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意思。她亲眼见到祁镇前一刻可以跟她谈笑风生,后一刻却随便地定下了人的生死。若桐并不是真正的朝廷中人,一旦出了什么纰漏,朝野上下没几人会帮她。所以这些场面礼节,还是能做好就做好。
“叶爱卿免礼!”祁镇微笑地看着若桐,暧昧的眼神盯得若桐心里直发毛。
“谢皇上!”若桐刚站起身,就迫不及待地继续向祁镇问道:“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你身为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没事朕也可以召见你的吧?”祁镇眯着眼睛向若桐调笑道。
“当然可以,全凭皇上高兴。”若桐被祁镇的神态吓的冷汗直流。虽然她与祁镇是君臣的关系,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祁镇乃当今天子,拥有**佳丽三千,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之间对她有非分之想?这让若桐不得不警惕起来。
“叶爱卿不必紧张,朕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祁镇见若桐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由得意了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成功恶作剧一般。
“微臣不敢!”祁镇越是作弄她,若桐就越是紧张。再加上祁镇张口闭口‘爱卿爱卿’地叫她,若桐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朕今日召你来呢,主要是想告诉你。前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林洛潇最近突然失踪了,朕怀疑他已经遭到了不测。最近京城实在是太多这样的例子了,朕真的觉得很痛心。”祁镇突然间换掉了嘻笑的脸孔,变得严肃了起来。
“微臣办事不力,请皇上恕罪!”若桐立即轻轻跪在地上,主动请起了罪。
“叶爱卿快快请起,朕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是那些杀手太猖獗了!”祁镇一见若桐跪下,立即站了起来,亲自伸手扶她。
“微臣不敢!”见祁镇的手伸了过来,若桐慌忙向后一退,站了起来。
“叶爱卿,朕打算正式升任你为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以后你在朕的面前,不必太拘礼了。”祁镇看着若妍,慢悠悠地说道。
“微臣之前暂代指挥使一职,已觉得吃力。如今皇上要正式升任微臣,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才当了指挥使几天,你就已经‘爱卿爱卿’的叫了,要是正式升任了,那还得了?
“叶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有多少本事朕十分清楚,你也不必在朕面前过谦。此事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你若再说的话,就是质疑朕的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吧!”祁镇把脸一绷,坐了起来。
“微臣遵旨,谢皇上荣恩。”见祁镇口气硬了起来,若桐只得低头谢恩了。
“还有,近日户部上了一道折子,你自己看看。”祁镇突然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上拿出一道奏折,丢给了若桐。
若桐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在京各衙门遣官吏入等,于长芦运司关支食盐,有将批文不投运司,照买私盐装载各处贩卖;又有夹带私盐沿途发卖;还有中盐客商不循旧例,每色添私盐至三四百斤,等等。请令沿途巡检司、批验所等处,务要拘验支盐批文及盐引数目,严加盘诘。若有批文违限夹带私盐的,依律没收入官。官吏人等如例逮问,仍行巡盐御史通行严禁。”
“这?”若桐不明白祁镇丢给她一道申严私盐之禁的奏折是想干什么。
“朕已经准了此奏,此事就交由你跟进,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祁镇忽然又笑了起来。
“微臣遵旨。”看见祁镇的脸变来变去,若桐心里忍俊不禁,却又不得不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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