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告诉我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诗吟?”若妍越听越生气。
“我承认,最开始我对她是有利用的心。但是到了今天,我已经真的把她当作妹妹般疼爱。这次的事情我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你就不能看在我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体谅我一些吗?”秦慕欢满脸的委屈。事实上,他心里早就清楚若妍对他无意,只是还不甘心而已。他以为冰山总会有融化的一天,却不知道冰山也有可能会越来越冰。
“对我痴心一片?呵,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这样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伤害诗吟了吗?就算从头到尾你都未对诗吟许下任何承诺,但你明知她对你的心意却不跟她把话说清楚,这比你直接拒绝她还要残忍!”若妍满脸的愤怒。
“我拒绝她就是伤害,不拒绝她就是残忍。她这么可怜,那么我呢,我何尝不是受尽了你残忍的伤害?难道我就是活该吗?”一下子被若妍说的里外不是人,秦慕欢也气了起来。
“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一直以来,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怨不得别人!而诗吟,从一开始你就可以拒绝她,但是你没有。你还一直误导她,让她以为你是喜欢她的,害的她对你情根深种,现在还不能自拔!”若妍越说越激动。
“是我一厢情愿?怨不得别人……”秦慕欢呆呆地看着若妍,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原来大半年来的付出,多少次地为她出生入死,在她眼里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对她而言根本就一文不值。这真是秦慕欢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听过的最讽刺的一句话,这一回,他是真的想要放弃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在下也没有办法弥补。在下唯一可以保证的事情就是,以后不会再一厢情愿地去骚扰两位小姐,更不会自作多情地为你们做一些无谓的事情。华小姐来叫在下死心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所以你可以请回了。”秦慕欢悲伤地说道。
若妍怔怔地看着秦慕欢,原本她以为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能让她好好地为诗吟出一口恶气。但是现在话说口了,看着秦慕欢难过的样子,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你还是在乎他的感受的,不是吗?”若妍暗自问着自己,苦笑了一下,抬起头向秦慕欢说道:“希望秦公子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若妍告辞了!”说着,若妍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府。
秦慕欢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若妍离去的背影,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为什么?你可以对每个人都有情,却唯独对我一人无情?上天既然安排你我相遇,为何却单单只在我一人心中种下情根?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若妍,如果你的生命里没有我出现你会过的更加开心的话,那么,我愿意独自一人一生一世承受这相思之苦,永不反悔!
惜起残红泪满衣,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
“诗吟,来,坐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桐将诗吟带回了自己的小木屋里,小心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问道。
“若桐姐,我活不下去了!”诗吟刚刚止住的泪水,一下子又全都涌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桐被诗吟的话搞的一头雾水,一直以来,诗吟在她的眼中都是乐观积极的女子。现在,却突然哭着要寻死觅活的,着实让若桐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桐姐,你觉得秦大哥喜欢我么?”在若桐的再三追问下,诗吟才勉强抬起头说了一句话。
“傻丫头,你这是什么问题?不只是他,还有我和绾儿,你姐姐,你爹,你师父,我们都很喜欢你!”若桐想了想,柔声说道。
“所以,你也觉得,秦大哥跟你们一样,都是把我当成妹妹般的喜爱么?”诗吟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这……”若桐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下她总算明白了诗吟为何会这个样子了,原来是为一个“情”字所困。
“你不希望他只把你当作妹妹么?”若桐低着头想了想,才抬起头问道。
“从第一次见到秦大哥,我就想若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他的妻子那该有多好。之后跟他相处的每一天里,我都想方设法地讨他欢心。他不喜欢我吵吵闹闹,我就每日躲在房间里念书背诗。他不喜欢我动手动脚,我就整天想着法子把自己变得温柔。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才如此死心塌地的迁就他,爱着他。可是直到今天,一个我以为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里。我才知道,由始至终,他根本没有爱过我。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我姐姐。”诗吟一边说一边难过的直掉眼泪。
“那你怪你姐姐吗?”听完诗吟的诉说,若桐认真地问道。
“我该怪她什么呢?怪她不该让秦大哥爱上他?怪她不该为了我把秦大哥对她的感情视若无睹?从头到尾,会错意的人是我,表错情的人是我,我有什么资格怪姐姐呢?”诗吟总算是止住了自己的眼泪。
“其实你是知道的,这件事上你跟若妍都是无辜的。若是硬要说错的话,那只能怪秦慕欢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话跟你说清楚,这才引起了你的误会,不是吗?”若桐仔细地给诗吟分析着道理。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脸再活下去了!”诗吟的眼眶又湿润了起来。
“你就这样死了,你要把你姐姐置于怎样的境地里?横刀夺爱?逼死妹妹?你要让她也跟你陪葬么?”若桐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诗吟慌了起来。
“虽然秦慕欢爱的是你姐姐,但是一直以来,他的确是把你当作亲妹妹般呵护。如今,你要为了一个他无心犯下的错误,而丢下所有疼你爱你关心你的人,你于心何忍啊?”若桐不失时机地劝道。
“我……我……”眼泪虽然依旧一滴滴地从诗吟的脸上滑落,但她的情绪显然已经平静下来了很多。不可否认,若桐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直到现在为止,诗吟除了觉得心痛和丢脸外,脑子依然全是若妍和秦慕欢对她的好。如果她的死真的会伤害到他们的话,那她还真的不忍心去死。
见诗吟犹豫了起来,若桐立即上前坐到她的身边,然后小心地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轻声地哄着她,安慰她。这个举动,连若桐自己都惊讶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把诗吟当成了自己妹妹一般?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刺客,诗吟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眼神清澈干净到没有任何杂质的人。也许就是这一点,深深地吸引着她吧。
在若桐的安慰下,诗吟渐渐放松了下来,头脑也清醒了。她本就不是喜爱大悲的性子,一旦想通了便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若桐姐,我想回家了,我出来了这么久,姐姐和爹一定很担心我。”诗吟抬起头说道。
“既然你想通了,那我便送你回去吧!”若桐怜惜地看着有些憔悴了的诗吟,轻轻说道。
“嗯。”诗吟微微点了点头,苍白的脸色格外地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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