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忐忑不安地等待下,上官独总算慢慢苏醒了过来。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馥儿怎么样?”
众人都不说话,将目光看向唐影。上官独见众人眼神闪烁,心生疑虑,便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一见是唐影,他立即就冲了上去,揪着唐影的衣服骂道:“你这个混蛋!我妹妹跟你有什么仇恨?你要拿含烟散来毒害她?!”
雪欧雪鹫见了,立即冲上去拉开了上官独,道:“你先冷静点,是他救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给馥儿解毒,其他事待会儿再说!”
上官独听了,便把手放了下来,冷冷向唐影问道:“含烟散的解药是什么?”
“其实就是含烟散。”唐影对上官独笑了笑。
“含烟散?”上官独奇怪地看着向自己示好的唐影,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是啊,你就是再服了含烟散后醒过来的。”绾儿帮着唐影说道。
“那还等什么?快把剩下的含烟散给馥儿服下!”上官独满脸的期待。
“还缺一味药引……”雪鸥看着上官独说道。
“什么药引?”上官独紧张了起来。
“不用紧张,你的鲜血就可以了!”唐影笑了笑,一把拿起旁边的宝剑,冲上去抓着上官独的手割了一下,鲜血立即一滴一滴地涌了出来。
“你干什么?!”上官独大怒,一把将唐影推开。
“男子汉大丈夫,流这么点血就火了?你就这么点出息?”唐影被推倒在地,还不忘讽刺上官独几句。
“你说什么?!”上官独正要上前教训唐影,却被戚无痕一下拉住。
“救了馥儿再说。”戚无痕抓着上官独的手,把他的血挤进了剩下的含烟散里。
“这样真的就可以解含烟散的毒?”上官独简直无法相信。
“你的毒就是这样解开的。”戚无痕看了一眼上官独后对他说道,接着将装着含烟散的小瓶递给了若桐。
若桐拿到染有上官独鲜血的含烟散后,立即走去了馥儿的身边。小心地抬起她的头,捏开了她的嘴巴,将含烟散一点一点地倒进去。上官独紧张地在一旁看着,手不自觉地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
“上官大哥,你先把馥儿从冰块中抱出来。不然待会儿她的毒解了,就会觉得冷了。”若桐转过身对上官独说道。
“好。”上官独听了,立即伸手将馥儿抱起,把她放到了另一间房的床上。众人见了,也赶紧跟了进去。
含烟散入口即溶,很快就在馥儿的体内产生了反应。像上官独一样,馥儿的手脚都松弛了下来,体温和呼吸也都慢慢恢复了正常。只不过馥儿的毒毕竟潜伏了多年,加上她的手脚都被冰块给冻坏了,所以一时之间,还难以醒过来。
上官独见馥儿的生命迹象渐渐有了好转,心也放了下来。他也明白以馥儿的身体是不能强求她立即醒来的,所以他便让若桐和绾儿拿热水给馥儿擦身,然后带着所有男人都退出了房间。
“现在你们可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一走出房间,上官独就冷冷地向众人问道。
“这件事上,我们始终都是外人,不好插手,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雪鸥看了一眼蹲在角落里闷闷不乐的唐影,对上官独说道。接着,他就向雪鹫和戚无痕使了一个眼神,两人知趣地跟他一起离开了屋子。
“说吧!”上官独冷冷地扫了一眼唐影,对他说道。
“你真的想知道吗?”唐影犹豫了一下,反过来向上官独问道。
“为什么要害馥儿?”上官独紧紧地盯着唐影的眼睛,恨不得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事。
“这件事要从二十三年前说起……”唐影不得不再次回忆一遍那痛苦的往事。
过了半天后……
“事情就是这样的……”唐影慢慢站了起来,满怀希望地看着上官独,“轩儿,这十八年来,我想尽办法到处找你和心儿,但始终一无所获。我以为我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没想到……”
“找到了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因为你的自私和绝情,你害死了我跟馥儿的爹娘。还害得馥儿受含烟散的折磨十八年!你几乎毁了我妹妹的一生!你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我跟馥儿再也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马上滚!”上官独指着唐影狠狠地骂道。
“好……好……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再奢求什么……我滚……我滚……”唐影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苦笑了一下,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上官独的小屋。
戚无痕等人见唐影一个人离开了,便一起回了屋子。一进门却看见上官独一人呆呆地坐在桌子边,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官大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雪鸥小心地向上官独问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就跟以前一样,一边照顾馥儿,一边为师傅做事。”上官独对着雪鸥微微一笑。
“真的吗?我们师兄弟真的能像以前一样?”雪鹫兴奋了起来。
“当然,你们永远都是我的亲人。”上官独认真地看着众人说道。
“太好了!总算雨过天晴了!”雪鹫兴奋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等馥儿醒来后,你们不要告诉她她的身世,免得徒增她的伤感。”上官独皱着眉头对众人说道。
“你放心吧,这始终都是你们的家事。你若不愿让馥儿知道,我们自当守口如瓶,一字不提。”雪鸥认真地说道。
“这样便好了。”上官独总算是送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笑了笑。
夜凉如水,若桐和绾儿两人一起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对方。不知有多久,她们没有像这样安安静静地在一起畅谈心事了。彼此各自经过了一段生死历程后,也都成熟了不少。当然,两人之间的姐妹情谊丝毫没有减少。
“绾儿,这段日子没我在你身边,可曾觉得不习惯?”若桐首先打破了沉默,向绾儿问道。
“不习惯当然会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第一次分开了这么久!而且这次你在外面还出了那么大的事,险些连命都没有了,可把我吓坏了!”绾儿紧紧地抓着若桐的手说道。
“傻丫头,我哪有那么容易没命?倒是你,我听雪鹫说,你跟雪鸥差点就为了羽叶丁香葬身在鸿胪寺了,这是不是真的?”若桐反过来责备起了绾儿。
“哪有那么夸张?要不是林洛潇那个卑鄙小人暗中使诈,我们哪会中了他的圈套?!”绾儿撇了撇嘴说道。
“林洛潇?又是他……”若桐微微皱了皱眉头,“绾儿,其实他不像你想的那么坏……”若桐拉着绾儿的手,淡淡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林洛潇三番两次和若桐作对,绾儿没想到若桐竟然会帮着他说话。
若桐轻叹了一口气,将林洛潇小时候如何帮她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绾儿,然后说道:“由此可见,林洛潇的本质并不坏。”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相信,至少从他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个好人了。”绾儿认真地说道。
“其实,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评论他是不是好人呢?事实上,从小到大,你跟我,不是也为了生存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吗?说到坏,你跟我,只怕早已十恶不赦了吧。”若桐苦笑道。
“这……”绾儿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算了,不开心的事就别去想了。明天早上我还要去皇宫复职,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陪我,我们早些休息。”若桐对绾儿微微一笑。
“好!”绾儿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
次日清晨。
若桐一大早就起床给自己梳了个男妆,然后穿上了武状元的官服,进宫复职。
“叶卿家,朕听说你的老家出了些事情,现在可一切安好?”祁镇悠哉地坐在龙椅上,向若桐问道。
“托皇上的鸿福,臣的家中一切安好。”若桐对祁镇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如此甚好。你回京回的正是时候,朕正好有事要你去办。”祁镇慢悠悠地说道。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桐低头说道。
“倒也不用赴汤蹈火那么严重。”祁镇微笑道。
“事情是这样的:近日瓦剌不断骚扰我朝边境,大有妄想侵犯我朝之势。为了能保障我朝安定,皇上决定在全国范围内招选武艺高强的人加入军营。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江湖人士,只要一心报国,就有资格参选。这件事情,皇上决定全权交给你负责。”在祁镇的示意下,一旁的王振开口说道。
“臣必定竭尽所能,为皇上挑选人才,绝对不负皇上厚望!”若桐弯下身子说道。
“好,好!”祁镇满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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