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拜见师太!”独孤复一回到峨眉就直奔卉静,在他小的时候,独孤醉曾带他见过卉静,那时卉静与他爹以兄妹相称,论辈分他应叫卉静姑姑,但卉静是出家人,所以他只能自称侄儿。
“不必多礼!”卉静赶忙扶起独孤复,心疼地说道:“好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独孤复眼眶泛红,哽咽着说道:“求师太为我一家报仇!”
“你爹呢?”卉静满脸紧张。
“我爹……为了保护我被锦衣卫捉住,想必已经被暗中杀害了!”独孤复满脸悲痛。
卉静顿觉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独孤复连忙上前扶住卉静。
“想不到几十年的老朋友,你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卉静口中喃喃,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独孤复见卉静一脸伤心,连忙安慰,“师太节哀!”
卉静点点头,结果旁边弟子递来的手帕将眼泪擦干,缓缓对独孤复说道:“老身身为峨眉掌门,身负峨眉百年基业,不方便亲自干预此事。但朝廷的人实在欺人太甚,你就留在峨眉,老身将一生武功全都传授于你,你只要努力习武,总有一天定能亲自为你爹报仇!也不枉我与你爹几十年的情谊!”
独孤复立即再次下跪拜到,“多谢师太!侄儿必定尽心练武,为父报仇!”
“好!你先去休息吧!”
一群人各自散了,戚无痕和若桐也很快回房休息去了。
再说若妍和诗吟,她们在若桐离开峨眉后就回了华府。华正清许久未见她们,看见她们平安回来自是开心不已,亲自为她们接风。而秦慕欢将近两个月没看见若妍,早已思念成灾,多次想去峨眉,可惜秦墨观有太多政事需要他帮忙,他一时之间无法分身。得知若妍回来后,他就立即赶往华府,死皮赖脸地也说要为她们接风。华正清本就有心栽培他为乘龙快婿,哪有不允之理?而诗吟见到秦慕欢,自是满心欢喜,拉着秦慕欢问长问短,若妍刚好趁机躲开秦慕欢的纠缠,顺便不忘调侃诗吟,“看他多关心你,特地来给你接风!”
诗吟脸色一红,却更加开心了。
秦慕欢是何等聪明,当然听出了若妍想撮合他和诗吟的话外之音,心中不快,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酒席散后,若妍借口累了迅速回房休息,丢下诗吟让秦慕欢陪她。秦慕欢见若妍跑了,便想开溜,无奈诗吟缠着他不放,硬要秦慕欢陪她。
等诗吟放了他,已经是大半夜了,秦慕欢郁闷地独自一人返回府邸。心中满是惆怅,若妍对他无意他岂会不知,可惜情根深种,难以自拔。明知自己对华诗吟无意,本该早日说清楚,却又怕拒绝她后就更加见不到若妍了。秦慕欢不禁捶头懊恼,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自私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华若妍,此生只求在你身旁,哪怕你的笑不愿为我而生。
“林大人,你是怎么办事的?!那么多人去抓一个独孤复,居然能让他跑掉?”兵部府邸内,赵定一正怒气冲冲地痛斥着林洛潇。
“如果不是叶君笑从中作梗,独孤复就算插翅也难飞!”林洛潇面色铁青。
“叶君笑?”赵定一狐疑地看着林洛潇,忽然有哈哈大笑起来,“满朝遍野谁不知道你林大人是叶君笑的手下败将,输的这么惨烈也还真的很难怪你!”
林洛潇被戳中伤疤,气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林洛潇刚走出兵部,就看见两个锦衣卫急匆匆地向他走来,“大人,皇上下旨召见你!”
林洛潇一惊,立即赶往皇宫。
“卑职参见皇上!”
“林洛潇,朕这次找你来是有件要事要交给你。”祁镇慢悠悠地吃着冰糖燕窝,不紧不慢地说道。
“请皇上吩咐,卑职定当万死不辞!”
“倒不用万死那么严重,瓦剌屡次侵犯我大明边境,近日,他们主动派人来要求和亲。为免生灵涂炭,朕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现在朕就命你在三日内将京城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未嫁女儿的名单给统计下来,三日后连同画像一起交给朕,明白了吗?”
“卑职遵命!”林洛潇接了旨就小心翼翼地退下准备去了。
祁镇满脸悠哉地看着林洛潇退下,扭头看向王振,“你觉得朕这样做可好?”
王振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皇上英明!这样既不用让皇家贵裔流落瓦剌,又可成其好事,实在是高明!”
祁镇听到王振的赞美,开心的忘乎所以,摇头晃脑地拉着王振去**游玩了。
林洛潇回到南镇抚司后,就立即派人着手准备名单。一时之间京城各大官员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的女儿被选上送去瓦剌,所以这几日,不少有意中人的官家小姐纷纷赶着出嫁。
若妍和诗吟身为太师之女,自然也在名单之列。秦慕欢得知消息急的火烧眉毛,但却无计可施,只得暗自祈祷千万不要选中若妍。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林洛潇将整理好的画像与名单交给了祁镇。祁镇一边兴致勃勃地翻看着画像,一边跟王振讨论着哪个姑娘漂亮。当看到若妍的时候,祁镇顿觉眼前一亮,但又觉得似曾相识。仔细一想,立即记起来了若妍长得与叶君笑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谁家的小姐?”祁镇好奇地问道。
“启禀皇上,这位是华太师的千金华若妍。”林洛潇赶忙回答。
“华若妍?怎么长得跟叶君笑那么像?”祁镇满脸疑惑。
“想必是人有相似吧!”一旁的王振连忙接话道。
祁镇微微点头,道:“长得这么漂亮,送给瓦剌也太可惜了,还是看看后面的吧。”说着,祁镇就翻了下一页,正好看见诗吟,画中的诗吟嘴角微翘,显得俏丽可爱。祁镇不禁大声呼好,“这样凛然的气势倒是很适合在瓦剌生活,这又是谁家的小姐?”
“启禀皇上,她也是华太师的千金,叫华诗吟。”
“又是华正清的女儿?想不到华正清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既然他有两个女儿,就选这个吧!”祁镇随手将诗吟的画像递给了林洛潇。
林洛潇接过画像,眉头一皱,连忙低头应承,然后默默退下。
“什么?!要我嫁去瓦剌?爹,女儿不嫁!”诗吟得知皇上选中她嫁去瓦剌的消息后,立即吵了起来。
“但这是皇上的旨意,关系到我大明的邦交。”华正清一脸凝重。
“我才不管什么圣旨邦交,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去瓦剌的!”诗吟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只留华正清一人站在大厅满脸的无奈。
夜晚,若妍正独自坐在房间沉思,忽见纤尘带着华正清走进房间。若妍连忙起身,拜道:“干爹。”
“嗯,坐。”华正清和若妍坐下后,纤尘就知趣地退了出去,顺便关上房门。
“干爹,这么晚来找若妍有事么?”若妍见华正清满脸凝重,知道他必定有事吩咐自己。
“若妍,干爹这些年来对你怎么样?”华正清抚着自己的胡须,缓缓问道。
“干爹对若妍视若己出,悉心栽培,犹如再生父母。”若妍始终面带微笑。
“嗯。”华正清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皇上下旨要诗吟去瓦剌和亲的事情你可知道?”
“诗吟告诉我了。”
“老夫中年不幸,意外丧妻,只留下诗吟这一个女儿。原本关系大明应该义无反顾,但就这样把诗吟送去瓦剌,老夫将来死后怎么有颜面去见内子?”说着,华正清的眼眶竟然泛红,见若妍把头低下,华正清又接着说道:“诗吟自幼离家,才回来没多久,你让我如何忍心再次把她送走?”
若妍眉头轻皱,“想必干爹已有不让诗吟远嫁瓦剌的办法了吧?”
华正清微微点头,但却面露难色,一副难以开口的样子。
若妍见华正清这副样子,微微一笑,“干爹尽管开口,只要若妍能帮上忙,必定尽力而为。”
华正清轻叹一声,“你一定能帮上忙,只是太难为你了。”
“干爹但说无妨。”
“只要你代替诗吟远嫁,她自然可长留在我身边侍奉。”华正清露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模样。
若妍一愣,把头低下,轻轻说道:“只要能帮妹妹和干爹,任何事若妍都愿意做。”若妍心里虽是千般不愿,但自从她踏入华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又成为了一枚棋子,迟早都要被丢出去的。现在华正清亲自开口要她帮忙,她心里反倒坦然了,只是她唯一还牵挂不放的就是若桐,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华正清听见若妍答应,心里长舒一口气,脸上却还是一脸的悲恸,“孩子,委屈你了!”
若妍勉强一笑,“只要妹妹过的开心,什么都也值了,只是若妍以后再也不能侍奉干爹左右了,就让若妍来世再报干爹的养育之恩吧。”
华正清脸色越发难过,若妍安慰了他一会儿后,他便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其他的事就交给干爹来办。这几天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去,干爹会给你准备一份最大的嫁妆的!”
“谢谢干爹。”若妍目送华正清离开后,一个人呆呆地躺在床上。心里千种感慨,但却不能明说,想着想着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