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太常寺上下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就等祈福大典那天了。”绾儿小心翼翼地向樊忠报告道。
“这次的祈福大典,皇上和皇后娘娘会亲自参与,所以不容有失。而且这次也是本将军上任以来接到的最大任务,本将军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你最好给本将军放聪明点,万一出了什么事,本将军保证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樊忠脸色阴沉地向绾儿警告道。
“是,将军。”绾儿嘴上答应着,但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微笑,好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
“将军,你要不要再亲自巡视一遍太常寺?”绾儿主动向樊忠提议道。
“也好。”樊忠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绾儿微微一笑,立即紧跟在樊忠身后,陪他巡视太常寺。两人一路上都闷着头往前走,谁也不说话,这样巡视起来却快的多。两人很快巡视完了大半的路程,走到一个小角落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两人面前闪过。樊忠见了立即大喝一声,追了上去。绾儿看见樊忠匆匆忙忙的背影,也急忙跟了上去。两人带着侍卫一口气追出太常寺,那黑衣人的轻功显然不弱,三下两下就甩掉了众人,只剩樊忠和绾儿紧跟在后。
“你是何人?出现在太常寺内有何居心?”樊忠趁黑衣人的速度慢下来的时候,猛地一下跃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向他盘问道。
只见黑衣人被樊忠逼得停下了脚步,但却一点也不紧张。他不慌不忙地转过身看了看堵在后面的绾儿,眉头一松,拍了拍手,立即有一群黑衣人从四周跃了出来,将樊忠和绾儿包围了起来。
“绾儿,你身为女子,却是蛇蝎心肠,还为虎作伥,杀我妻儿。今天,我就要取你性命,为我妻儿报仇雪恨!”引樊忠和绾儿出来的黑衣人大声向绾儿斥道。
“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的话,就来拿我性命啊!”绾儿把头一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还敢嘴硬,给我杀!”带头黑衣人拔出砍刀,向绾儿一挥,所有的黑衣人立即争先恐后地朝绾儿扑了上去。
眼看绾儿就要和黑衣人打了起来,樊忠不假思索地冲了上来,护在了绾儿面前。黑衣人个个都准备充足,手拿砍刀,而樊忠是临时和绾儿追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带他的大锤。绾儿随身带着的长鞭打起群架来十分有利,相比之下,樊忠赤手空拳,反而被逼得节节败退。
这群黑衣人看来全都训练有素,虽然全都使刀,但招数套路却五花八门,可又配合的天衣无缝,樊忠和绾儿一时之间都无法脱身。可奇怪的是,黑衣人嘴上虽说要取绾儿性命报仇,却在跟绾儿打的时候不断地露出破绽,让绾儿脱不了身之余也不会受伤。而在跟樊忠对打的时候,却又招招发狠,丝毫不留余地。樊忠被大部分黑衣人纠缠着,还得不时注意绾儿有没有事,结果自己变得手忙脚乱了起来。
“差不多了。”见樊忠越打越乱,绾儿趁机低声对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只见那黑衣人微微点头,向四周的黑衣人使了个眼神,然后一声大喝,发动攻势,将绾儿逼到了樊忠的身边。接着趁绾儿露出破绽之际,猛地朝绾儿丢了个木盒过去。绾儿愣了一下,见木盒被抛在空中,立即出于本能一鞭将那木盒打落。木盒在掉落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打开了,一条黑蛇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
绾儿来不及反应,愣在原地,在她身旁的樊忠见状立即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那条吐着信子朝绾儿扑去的黑蛇,而他的手,却被蛇狠狠地咬住了。绾儿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连忙一鞭将那蛇抽开,那蛇“刺溜”一声游进了路边的草丛,一下子无影无踪。
黑衣人见到这种情况,纷纷趁机扑了过来,绾儿立即丢出一个烟雾弹,然后拖着樊忠就跑。两人一路狂奔,起先还听到身后有黑衣人追上来的声音,接着声音就慢慢地变小,直到消失。
“你怎么样?”绾儿带着樊忠跑到一块空地,见身后的黑衣人还没有追上来,而樊忠的血却滴了一地,立即询问起他的伤势来了。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快走!”樊忠脸色煞白,汗水和鲜血一滴滴地往下掉落,却还只顾着叫绾儿快走。
“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绾儿紧紧拽着樊忠的手不肯放开。
“你别傻了,那群黑衣人摆明是要杀你,你不跑会死在这里的。他们跟我无冤无仇,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樊忠一边说一边把绾儿往外推。
“我已经丢下过你一次,绝对不会再丢下你第二次。”绾儿紧握着樊忠的手,认真地说道。
“你说什么?哪里来的第二次?”樊忠的脸色突然变了。
“林洛潇,你别再装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为我连命都不要,一个是若桐,一个是你。”绾儿松开樊忠的手,淡淡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刚看到有蛇要咬你,只是本能地帮你抓住它而已。男子汉大丈夫,保护姑娘家是天经地义的,你可千万别想多了。”樊忠躲避着绾儿的目光。
“帮我挡蛇也许是你大男人的表现,那么你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绾儿一把扯下樊忠右手的手套,他手背上被蛇咬过的疤痕顿时露了出来。
“在下小时候顽皮,所以被蛇咬过,这有什么问题?”樊忠继续嘴硬着。
“好,就当你说得通。那你身为当今皇上的护卫将军,理应在之前从未见过我,而且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何刚刚那个黑衣人说我杀他妻儿的时候,你却一点也不惊讶?居然还面不改色地护在我面前帮我对付黑衣人,这应该不是你身为护卫将军应有的反应吧?”绾儿毫不客气地继续向樊忠追问道,一副势必要樊忠承认的样子。
“我……我……”樊忠支支吾吾了起来。
“你的脸色这么差,你应该很清楚,咬你的是条毒蛇。刚刚跑得那么急,你根本来不及处理伤口,加上血液的流动,蛇毒应该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里。这里荒山野岭,是来不及找解药的。事已至此,你还是不肯跟我坦诚相对吗?”绾儿伸手拉住樊忠的手臂,眼泪汪汪地向他问道。
“林洛潇在被你扔下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第二个心甘情愿为你而死的傻瓜。”樊忠的眼神柔和了起来。
“你果然是林洛潇,为什么,被我下了毒而且还抛下悬崖,你还可以活下来?甚至,你的武功比之前更高了。”绾儿的目光黯了一下,很快又亮了起来。
“活了下来又怎样?还不是要死第二次?以前的事情对我而言再也没有意义了,现在这样也好,又死在你的面前。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再把我丢下悬崖,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樊忠黯然说道。
绾儿愣了愣,默默地撕下樊忠的衣服,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金创药,擦在他的伤口上,并未他包扎了起来。
“没用的,蛇毒很快就会进入五脏六腑。”樊忠面如死灰地说道。
“这条蛇根本没毒,只是我刚刚扔的烟雾弹里面的烟有毒性。我跟那群黑衣人事先服了解药,所以没事。不过你大可以放心,那烟的毒性很弱,只会暂时地让你觉得头痛发热,手脚麻痹,全身无力而已。”绾儿淡淡说道。
“哼,原来又是一个局。吃了一次亏,我居然还会上第二次当?!我真是蠢的可以!”樊忠脸色一下子变了,看起来比知道自己就快死了还要痛心。
“我也没有办法,谁叫你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林洛潇?看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真是个真理!”绾儿故作轻松地答道。
“你太小看我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绾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是我太看重你了。”樊忠淡淡地反驳道。
“既然活了下来,为什么还要再换个身份回来?如果是想报仇的话,为什么不找机会来杀我?”绾儿的眼眶红了起来。
“你知道原因的,不是吗?”林洛潇冲着绾儿苦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都是我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若桐每次问我的时候我都这样回答她。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我这一套,你知不知道每次我这样反问若桐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讨厌?人家既然问你就是摆明她不想直视问题,你却还要硬生生地把问题给她拋回去,这样很残忍的你知不知道?”绾儿突然发起了脾气。
“有些时候,就是因为我们把对方看的太重,所以才会把压力压在了两个人身上。我们都以为,这样能够为对方分担压力。却不知道,每一次都只是把两个人压的更重而已。”樊忠看着绾儿,突然感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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