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请坐。”如梦将秦慕欢带到了她住的地方,那是一座建立在花园后面的阁楼。藏的十分隐蔽,若不是有如梦的带路,还真是挺难找到的。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秦慕欢这是第二次进姑娘家的闺房,第一次是他为阻止若妍去瓦剌和亲时匆匆忙忙下闯进了若妍的闺房。
“是啊。”如梦淡淡一笑。
“恋花楼的头牌,一向是这样神秘的吗?”秦慕欢忍不住问道。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不过是媚娘保护我的一种方式而已。”如梦淡淡说道。
“一种保护方式?”秦慕欢好奇了起来。
“是。如梦虽不敢说自己是倾国倾城,但总算也无愧于恋花楼头牌这个名衔。京城虽是天子脚下,却也是龙蛇混杂之地。达官贵人越多,就代表着我们平民百姓所受到的拘束越多。如梦不过是一介女流,却蒙上天恩赐,生了一张比别人好看些的皮囊。这张皮囊,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无价之宝,对如梦而言,却是一个枷锁。因为它,如梦注定得不到像平凡女人一样的幸福。媚娘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每次她看上的新恋花楼头牌,都会被她藏的严严实实。然后当众竞投,价高者得。这不仅仅是一场拍卖,这是一场权力与财力的角逐。最后的赢家,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当然,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不受到他人的侵害。只不过,那个人,如梦无权选择而已。”如梦黯淡地说道。
“权力与财力的角逐?”秦慕欢心里一阵唏嘘,“当初若妍也是这样的吧……”
“若妍?花若妍?秦公子认识她?”如梦吃了一惊,“若妍现在可是堂堂的华太师千金,秦公子是怎么认识她的?”
“你都说了,她是堂堂华太师千金,我又怎么会认识她呢?”秦慕欢苦笑道。
“哦,那你是道听途说了她的事情吧!”如梦微笑道。“若妍的确是个很走运的姑娘,直到现在,这恋花楼里,还有很多姑娘在羡慕着她。”
“是吗?我想,她在太师府,生活的一定也很洒脱。”秦慕欢淡淡地说道。
“看样子,你对她很有兴趣嘛?”如梦笑道。
“既是太师千金,又生得花容月貌,哪个男人不动心?”秦慕欢反问道。
“说的也是。”如梦笑了笑。
“对了,秦公子还没告诉如梦,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秦慕欢坐下后,如梦立即问道。
“只是机缘巧合而已。”秦慕欢想到自己之前在房间里连搜了两次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随手弹个琴却能发现秘道,不禁偷笑了起来。
“哦。”如梦微微一笑。
“聊了这么久,如梦还不知道秦公子的名字呢!”如梦继续问道。
“秦……殇!”秦慕欢险些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秦殇?那……不知公子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如梦好奇了起来。
“我看,你是想问我的家世如何吧?”秦慕欢总是习惯一语将别人的心事道破。
“你这样说,也可以。”如梦愣了一愣,她看出了秦慕欢对风尘女子的偏见,不禁有些不快。
“总之,不会是你期待的那样。”秦慕欢淡淡说道。
“秦公子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如梦期待的?”如梦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是啊,像秦某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让恋花楼第一头牌看得上眼呢?能在这里和如梦姑娘聊天,已经是秦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秦慕欢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赔着笑脸道。
“我还以为秦公子弹得一手好琴,即便不是温文尔雅,也必定是风度翩翩。谁知道,也不过是个嘴甜舌滑之辈而已。”如梦轻笑道。
“翩翩公子也好,流氓无赖也罢,既然有缘相遇,又何必再深究那些所谓的身份呢?还不如在此痛饮一杯,一醉方休!”秦慕欢大笑道。
“秦公子想要喝酒,如梦自当奉陪,希望秦公子能尽兴而归!”秦慕欢的洒脱让如梦吃了一惊,她自然是没有不奉陪的道理。
“好!”秦慕欢满意地大笑了起来。
如梦很快拿来了美酒,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诗词歌赋,聊得十分投缘。如梦渐渐对秦慕欢有了好感,直到天色晚了,秦慕欢起身准备离开,她还有点恋恋不舍。
“如梦姑娘,希望下次秦某来恋花楼的时候,还有机会能和你像今天这样畅谈畅饮。”秦慕欢对如梦说道。
“下次?希望吧……”如梦看着秦慕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嗯。”秦慕欢没有多想,微微向如梦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秦慕欢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看着他离开的如梦,一时间竟充满了莫名的悲伤……
“臣曾自枫、秦慕欢、叶君笑、唐见桥,参见皇上。”皇宫内,曾自枫四人同时出现在了祁镇的面前。
“几位爱卿免礼。”祁镇微微一笑。
“不知皇上同时召见臣等,所为何事?”秦慕欢首先上前问道。
“朕最近找到了一位非常不错的护卫将军,因为几位都是朕十分信任的爱卿,所以特意把你们一同召进皇宫,给你们引见引见。”祁镇的眼睛里闪着让人难以琢磨的光芒。
“哦?护卫将军?那真要见识见识了!”唐见桥连忙巴结道。
于是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睛,等着那位护卫将军的出现。过了好半天,才见一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林洛潇?!”唐见桥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们也觉得他很像林洛潇吧?可惜不是,他是朕新挑选到的护卫将军,樊忠。”祁镇指着樊忠兴奋地说道。
“樊忠见过四位大人!”樊忠向若桐等人行了一礼,他的确是跟林洛潇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脸上比林洛潇多了一道疤痕。
“嗯。”唐见桥冷冷地瞥了林洛潇一眼,勉强应了一声。
“樊兄能当上皇上的护卫将军,想必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秦某一向喜欢结识英雄好汉,以后大家同朝为官,还请樊大人多多指教!”秦慕欢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樊忠,微笑着说道。
“秦少傅说笑了,谁不知道秦少傅官居一品,年少有为,樊某何德何能,敢指教秦少傅?”樊忠面无表情地说道。
若桐在一旁注意着樊忠的表情神态,见他谨慎小心,表情冰冷,与林洛潇盛气凌人,狂妄自大的样子实在差的太多,看来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而站在她旁边的曾自枫,自石沐出事后,对朝廷的事情大不如以前上心。林洛潇跟他本来也没多少交集,所以这个樊忠,对他来说,是不是林洛潇都没有任何关系。
“皇上,既然已经认识了樊将军,微臣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曾自枫上前向祁镇说道。
“是啊,微臣的北镇抚司也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微臣就不久留了!”唐见桥见状也赶紧说道。樊忠的脸简直让他站立不安,只得尽快开溜。
“嗯,好吧,你们都下去吧!”祁镇挥了挥手,索性让四个人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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