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一楼接着逛二楼,遗憾的是,这超市没有三楼,所以接着我便出来了。我本想着能在里面多凉快一会儿,只是我并不怎么愿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长时间停留,那始终不是我的地方,始终有一种陌生的排斥感,令你十分,十分,十分的沮丧。
从超市出来我便打算去“清苑雅居”,我心里极其难受。你要是在一个不大的镇子上逛个把小时,保准也会这样。关键是不论你走到哪儿,看到的景色都差不多,破烂不堪的马路——嘿,这儿的马路混账的看起来就像穿了一条满是窟窿的大裤衩,破烂不堪的楼房,破烂不堪的天气,破烂不堪的人,还有满大街乱跑破烂不堪的狗。你要见了心里就会极其难受,甚至连你自己都得变得破烂不堪起来。除非你能看见那么一家三口在街上散步,年轻夫妇穿着情侣衫,小女孩拉着父母的手一边走,一边跳,打扮的跟个小公主似的,嘴里还哼唱着:“假如我迷失了方向,你会不会在原地等我”。唯有这,你见了心里才会觉得高兴,可这并不是你想见就能随便见到的,再者啦,要是满大街都能见到,说不定你又会觉得十分孤寂,你会忍不住的想,要是那男的换成我该多好,我是说一家三口中的丈夫。你真会这么想。我向上帝发誓。
我足足穿过了五十一条大街,热得浑身是汗,衣服裤子都湿了半边。我又打扮成了流浪者,这么做能让我稍稍凉快些。我走到“清苑雅居”门口,立马又把衣裤自己拾掇的像个标准大学生一样,尽管这么做让我心里发毛。我把自己拾掇的人模人样,主要是怕那混账房东看到我落魄的样子不肯将房子租给我。杂种们真有可能这么干,你要不穿上光鲜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跟个混账洋娃娃一样,人们就觉得你是个土老帽,尤其像我,大热的天还穿着一条厚的可以当棉裤穿的牛仔裤。
我刚走到“清苑雅居”门口,李师傅立马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欢呼,一瞬间,我简直烦腻的要死。老天爷!房东还没来——跟我想的一样,我甚至有点为自己未卜先知的猜想感到高兴。李师傅带我上了十三楼,我坐到沙发上,立时又瞌睡起。我总在打瞌睡,从来就没睡醒过。老实说,我这辈子离了床就没法活。我点上一支烟,这两天我差不多抽掉了去年一年我抽的烟,我******简直成了大烟鬼。我又想起了段婷,只是我不愿意想那事,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反正就是不愿意再想关于段婷的事。就如同做了一场梦,醒了就不愿再多想什么,只是脑子里装着一个段婷的名字罢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只坐了半个小时,房东就来了,是个胖胖的女士,胸脯饱满,只是我当时没一点心情。就是这个。我没心情的时候就什么也不愿意干。接下来商讨租房子的事还挺顺利,最让我高兴的是房东允许我按季度交房租,只是我还需要交一千块钱的押金,这让我有点发毛。可不管怎么样,最后我成功租到了我想要的房子,还能把拿六儿他们的钱还给他们,想到这儿我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房东收了钱走了,我在房子里独自待了一会儿。我只是坐在沙发上,双臂打开,幻想着前面有一大片蓝蓝的天空。我闭着双眼,想象着要将那一大片天空抱到了怀里。我开心的笑了,就如同我小时候躺在屋顶上,想象着将一颗蓝宝石掬在手里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傻,却那么甜美。
我约莫在房里待了二十分钟,下了楼正好碰到李师傅,他正准备上楼找我。“嘿,小马哥!”我从电梯里出来,他就站在电梯门口。
“李师傅呀,我正准备跟你说一声,房子我租好了,现在要先回学校去。”我说。
“租下了就好,租下了就好,这个…….你得给我百分之二十的中介费,你看我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是不是?这个……”
“噢!”我恍然大悟,尽管我压根没想过要给百分之二十的中介费,可我照样说道:“我知道,应该的,应该的。”我这么说就好似自己是个办事极其老成的人,事实上我压根就没想过这档子事。我想了想,从包里拿了一百二十块钱递给他。
“房租五百五,百分之二十,正好是一百一十,找你十块钱。”李师傅接过钱,嘴里念叨着,就像在背乘法口诀。
“算了,李师傅,”我连忙阻止他道,“十块钱就别找了,你看你帮了我这么多忙,就算我请你抽几支烟好了。”我心里洋洋得意,这才是办事极其老成的人说的话。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呦?”
“几块钱而已,又算不了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别找了,算我请你抽烟都不行啊?”我说。心里愈发得意起来。
“呵呵,那好吧,以后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李师傅倒是个挺不错的人,就是一见面就老是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欢呼,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那就先谢谢李师傅了,我还得回学校去,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哈。”我说。
“那好,那好,路上小心点。”你看得出,他确实有副热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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