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台上没站多久,抽完手里的大半支烟,转身便回到了宿舍。再待下去也还是老样子,不会有什么变化。一时间,我心里更加烦腻起来。我想我应该找点别的什么事儿干干,要不然非得憋死不可。我还想跟你说一句的是,我在阳台上接着抽剩下的大半支烟的时候,小心的就像是走万米高空的钢丝,手里还夹着一条响尾蛇。我是怕再给呛个半死,再来那么一下,我准得下地狱。
走进宿舍,顺手关上阳台的大铁门,这可以很好的阻挡从厕所冲进来的异味。铁门合上时剧烈的跟门框撞到了一起,“咣当”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用力有点过了头,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没神经到没事非要把自己吓一跳的程度。铁门就这点不好,“咣当”一声,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老命。
杜鹏正在玩一款踢足球的游戏,尽管他戴着耳机,又隔着老远,可我还是能听到游戏里唧唧歪歪的声音。一群人喊着go,go,go。我说,他们怎么不go去死。杜鹏正玩得起劲,所以我回到宿舍,甚至站在他后面不住对着他的脑袋大口喘气,他都一点也没察觉。我敢打赌即使九级地震也不能让他停下那混账游戏。我站在杜鹏身后看他玩游戏,简直无聊透顶。只见屏幕上九十六个丁点儿大的小人,绕着一粒芝麻乱跑一气,就像赶鸭子上架,无数只鸭子,满屏幕都是。一霎时,我的混账脑袋突然晕的像个大陀螺,天旋地转的,我好想看到了上帝,又或者是如来佛祖,又或者是……鸭子,抹着红嘴唇,头顶上还戴着光圈。杜鹏倒好,浑身上下抖个不停,跟******吃了老鼠药似地,键盘在他手底下噼里啪啦乱响-——那键盘迟早要毁在他手上。我看了一两分钟,也许只几十秒,我完全搞不清了,脑袋晕的实在厉害。那混账游戏简直******混账到家了。
回到床上自然别有一番滋味,我没看电脑,只是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坐在床沿上。抽烟让我心里好受了点儿,可也就是那么一点。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烦腻的要命。或许我应该出去走走,喝点酒什么的……嘿,这主意不错——一下子我突然想喝点酒了。一霎时,我兴奋的跃跃欲试。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一把从床头抓过我的T恤和短裤穿好,然后拉开抽屉拿出钱包把钱塞进口袋,我压根没数那是多少钱,有几张一块的,还有几张十块的,我钱包里只剩下这么点钱了,我简直寒酸的要命。还有烟跟打火机,统统塞进口袋。
我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做好了这一切,比抢银行的抢匪都麻利迅捷。嘿,我******真应该抢银行去,保准把一大堆混账警察丢的远远的。我把东西都揣在身上,然后摸着口袋又仔细回想一下,我是要确认是不是把东西都带齐了。干完类似的事情我总要这么回想一下,以确保我没把自己丢在烟盒里。其实,烟跟打火机带不带都行,我准备把乌龟叫上,乌龟一定会兴奋的歇斯底里。只要乌龟在,就不愁没烟抽,这比真理都实在。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把烟带上,虽说这有点多此一举。现在,我要请乌龟喝酒去了。
我拍了拍乌龟的显示器。
“乌龟……”
我叫了他一声。声音不大,但听起来有点沉重,就想最亲最亲的人突然死掉一样。乌龟抬起脑袋看着我,目光呆滞,眼镜差不多滑到了鼻子底下。那样子滑稽的差点让我忍不住笑起来,最后我还是忍住了。“走,请你喝酒去。”我说。
“我靠——真的?”乌龟一下子来了精神,说道。
我点点头。
“好啊,我玩游戏也正无聊的难受,”乌龟跳下床,勒紧牛仔裤上的皮带,“当然,如果不玩的话会更难受……你知道的。”接着乌龟弯下腰将两条裤腿挽到膝盖上边。整好了裤子,乌龟又忙不迭的拿起电脑桌上的香烟盒和火机塞一股脑塞进口袋,又从床头的栏杆上拽过一件短袖衬衫随手搭在肩上。
“好了,”最后,乌龟眼镜架到鼻梁上,“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说实话,我也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