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里面真是乱的一团糟,比贫民窟好不了多少,老实说。你要是进过男生宿舍就应该明白有些东西无法免除,就拿宿舍里总透着的一股怪味来说,我估摸自打这学校建好就从没断过。所以我说这世界上才有女人,女人是这种怪味的克星,最起码也可以中和一下。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混,可有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脚臭气,香烟味,被子衣物发霉的味道,还有上个夏季换下来的袜子发酵了的味……这完全是男人的天下,与蟑螂、臭虫混居着。自打我开始住校,我就一直十分、十分讨厌这种古怪的气味。只是现在离开学校久了,再想起来却能从中感到一股温馨。这就是我想要说,有些东西你只要经历了就无法免除。
我盘腿坐在床上,对着电脑。我现在还不想睡觉,尽管浑身酸疼的厉害,可我确实不想睡觉。我在看《诛仙》。这是一本好书,有时候我能看上整个通宵,萧鼎简直算个人才。以前我倒不怎么看小说,我说的是网络上十分火热的那种。直到搬到了望江之后我才看了不少。我之前也看,只是没现在看的这么多,这么着迷。有些书写得确实不错,可有些看了却会觉得十分无聊。从网上挑一本好书确实不怎么容易。尤其是你看了不少好的作品之后,你简直找不到一部更好的。
我还想谈一下我可怜的电脑,一台破旧的台式机。它已经坏了,就躺在宿舍门旁的墙角,上面放着一大堆破烂衣服,地上还扔着几只臭鞋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袋子。那简直是个垃圾站,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真觉得它可怜透了,尽管是一堆破铜烂铁,可我对它有感情。我正考虑什么时候把它给卖了,就像亲人死去要考虑埋掉一样,只是处理方式不同而已。它是我的第一台电脑,你要知道,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占了第一的位子,就难免的会让人对它产生感情。就比如说,今年夏天的某一天你打死了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只蟑螂,我敢跟你打赌,以后的好长时间里你都会时不时的想起它,想起它被你踩死的惨样。而现在,这台电脑就是被我踩死的第一只蟑螂。它是去年六月份我向一个大四的同学买的,花了四百块钱,要知道那可是我自己赚的钱。真的顶有感情,确是这样子。电脑有点旧,就像是上个世纪从垃圾堆里玩穿越来的。我估摸除了收破烂的,就只有我会要了。真是个顶可怜的孩子。它现在已经坏了一个多月,我从绵阳回来没多久它就坏了。我把它放在门后,真是可怜。我想着毕业前一定要给它找个好归宿,我应该先请我们班长过来看看它能不能卖一百块钱。他是个电脑行家。
我现在用的是六儿换下来的笔记本。只是暂时借用。前不久六儿又买了一台新的,就在我跟六儿从绵阳回来一星期。其实当时我也准备买一台笔记本来着,机型都选好了,联想G460系列里的一款。具体哪一款我忘了,后来没买成。这其实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现在这社会,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不管什么愿望,什么打算,只要一谈钱,保准得全部完蛋。
我们睡得是上下铺,只要你往床上一坐整个宿舍都得嘎吱嘎吱响个不停。在这里你别想个睡安生觉。要是单这样也好些,最让我懊丧的是李新元。这家伙简直是个杂种。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他那台破电脑坐到床上,露出两条又粗又黑的猪大腿,然后就晃个不停。那简直能要了他的老命,就是做爱我估摸也没那么精彩过。整个宿舍都在嘎吱嘎吱不停的响。我真想掀开他的被褥看看他屁股底下的床板上有没有摸出两个窟窿来。嘎吱嘎吱嘎吱,简直让人受不了。更要命的是这家伙睡觉还打呼噜,声音倒不大,只是凌晨三四点钟把你吵起来,你准得发疯。
我的上铺是河蚌,不过他现在不在那,也不在宿舍。他经常不在我们宿舍。他没电脑。河蚌是个十分古怪的人。我们在江安住的时候,客厅里有电视,每逢周末我们都会围到客厅里看僵尸。那时候电视里总会放类似的电影。我们也看各种各样的电视剧,我印象最深的是“仙剑奇侠传”,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电视。所有人都演的假模假样,我简直没法看下去。看完电视我们就要回去睡觉,你猜河蚌怎么着。我们都走了,他便一个人坐在那看了一晚上的广告。不开玩笑,一晚上的广告。要我说,河蚌也是个人才。
杜鹏坐在靠近阳台门的墙角,他的电脑在那。一开始六儿的电脑也在那,没多久他就搬到了乌龟的床边,跟乌龟的电脑分别摆在床的两头。不论干什么人们都喜欢找一个更舒适的地方。忘了跟你说,乌龟睡的是下铺,在我对面,六儿呢,就睡在乌龟的上面。杜鹏不爱说话,不过倒是个好人。只是有时候我挺同情他,甚至更胜于我自己。要知道,他睡在李新元的上铺。
六儿在床上总要拿条毯子裹住他的两条腿,因为他的腿毛,又粗又黑又浓密。呃,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他是不是跟黑猩猩之类的有过什么来往。我是说,如果四川有黑猩猩的话。六儿裹着他的两条腿,生怕被我们看见。因为我们老拿这开他玩笑。最关键的是乌龟老是趁六儿不注意拔他的腿毛。他们两个在一张床上。六儿在宿舍还专门用剪刀修剪过他的腿毛,那副认真劲儿简直就像个老女人在修剪**。这本来没什么,可三更半夜的一个人总坐在你前头什么也不干,光******吧嗒吧嗒修剪他腿毛——又粗又黑又浓密——这总不免让人觉得有点恶心。六儿在宿舍剪过两回腿毛哩。老实说,他简直是只禽兽。
最让我惊讶的是六儿身上的内裤,是四角内裤,屁股和大腿两边烂了好几个洞。我大概数了数,竟有三四个。老实说,他确实是只禽兽。内裤上的窟窿比我的还多。
河蚌没在宿舍,我估摸是到对面529宿舍去了。你找不到他的时候他一准在那儿。有时候他也会去我们班的其他两个宿舍,就在我们隔壁,只是不常去。他在529寝室待的时间比在他自己宿舍待的时间要长的多。要搁在八年抗日那会儿,这准是个叛徒。
在宿舍最有意义的事情莫过于集体看***。最多的时候,乌龟床上一共挤了八个男人。只是单纯的欣赏几部***。你可看清了,我说的是欣赏。嗯,是欣赏。感觉真是棒极了。只要你愿意,你总能在网上找到类似的电影。那次我们还特地留了张照片以作纪念。八个裸男看***。有机会你真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