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铃响起的同时，杀手张也合起了教案。
我推醒了正吹着泡泡的小茹。“吃饭时间到啦？”
“……”我说，能不能换句台词。拉起还半闭着眼睛的小茹，我急急忙忙的跟上杀手张的脚步，不管我内心有多不愿意，能不能还清欠款还得着落在她身上。
杀手张迈着她那误差可以精确到毫米的脚步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在学校里名声在外，惨死在她手中的牲口不计其数，还是她那张好似招牌的便秘脸所引起的气场过于强大。杀手张所到之处，穿梭于各个教学楼之间的人流非常自觉地让开一片空地，我怀疑是不是连蚊子都不愿意接近她身边5米的范围。
一直跟着杀手张到了教工宿舍区，看着她消失在某幢楼内，我才拉着一直嘟囔着饿的小茹离开。
“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茹撕开一大袋薯片直接倒进自己的嘴里。她的周围堆着各种零食，有薯片，牛肉干，巧克力等等，这是她刚刚离开了一小会的战利品。不管是哪个冤大头倒霉，只要出血的不是我的钱包就行。
“找她签下协议，再满足她的欲望咯。”小茹MM答得无比轻松。我又看见了她脖子上那张诡异的嘴……
“你可以吃完了再回答我的问题的，不用老把那么诡异的东西露出来吓唬我吧，我胆子小。”
“那不是什么诡异的东西，那是露比！”小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生气。
“啊！露比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一向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是能知错就改，如果不是不知道这个露比的手在那，我会很乐意和它或者她握个手的。
“哼！”小茹冷哼了一声，我看见“露比”也跟着撇了撇嘴，好吧，对于我这个正常人来说，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我真想翻个白眼再两腿一伸就这么昏过去算了。
小茹飞快地消灭了大部分零食，终于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那是不是一旦协议达成，你们就会收走她的灵魂呢？”
“当然不是。就算是我们恶魔，我们也不会随意夺走人类的灵魂。如果只是普通的协议，当她自然死亡的时候灵魂就会回到地狱，仅此而已。”听小茹这么说，我总算稍微放心一点，我还真担心变成传说中的死亡使者之类的角色，签个字就要了人命，虽说这很拉风是没错了，可不管怎么说，那好歹是一条人命不是。至于是去地狱还是天堂，那都是个人的选择了，你要去天堂，那完全可以选择不和我签这个协议。
“那我要怎么去满足她的愿望呢？”我看小茹开始有把自己蜷成一团的倾向，赶紧问道。
“那是你的事了……呼…呼…”面对如此不负责任的恶魔，我真想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窗户扔出去，我才不管我的头发是不是长到我能抓的起来，也不管牛顿是不是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抓着大学物理或者随便什么物理指着上面的牛顿定理冲着我咆哮：这是不可能的！！！！！！！！然后从我的手里抢过我的头发跟我同归于尽。
给小茹盖好毯子，我决定出门走走。到底怎么样才能满足杀手张的欲望呢？难道要我自荐枕席？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愿意用自己的童男身去换自己的灵魂，可我怎么能保证自荐枕席的时候杀手张不会报警告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既没王八之气，也没弱智光环或者其他类似的猪脚属性。
或者我随便找个路人，给他一笔钱？我想任何人对钱应该都是有欲望的吧。问题是，我哪有钱给别人？要不回去问小茹？……还是算了吧，小茹都已经说了，怎么满足别人的欲望，那是我的事。话说路西法大哥，你到底派她来是干什么的？要是地狱的恶魔都是这么个德行，我毫不怀疑你迟早会耶稣和他那帮子鸟人扁得屁滚尿流。
可是小茹真的就是我看到的这样的吗？狡诈不应该才是恶魔的天性吗？我努力回忆着第一看见的小茹，那挂在嘴边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恶魔要的是什么？是灵魂。而我，如果换一个方向来看的话，不正是一个为了成为代理人可以使用恶魔的自动贩卖机而在协议上签字愿意付出自己灵魂的那一个吗？30天一到，不管是什么原因，路西法都会得到我的灵魂。而这一切，不正是小茹想要的吗？
唯一的问题是，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猛的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教工宿舍附近，前面的那幢楼不就是杀手张住的那幢吗？我不禁有些好笑，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我可没真准备当这个万年老处女的入幕之宾，要上也是强子上才对嘛。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影飘然而至，不是杀手张还能是谁。我连忙转身，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杀手张根本没有在意我这个路人甲，与我擦身而过。
“喵唔……”一声柔弱的猫叫传来。A理工偌大的校园里野猫野狗本就不计其数，可接下来一声“咦？”让我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教室宿舍区附近一向比较清静，此刻除了我和刚刚经过的杀手张绝不会有第三个人，而且听声音是她没错，可是这声调？
我紧走了几步，闪到另一边的拐角后面偷偷地看着。杀手张回头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蹲了下去。一只浑身泥泞，依稀还能分辨出是白色的小猫被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她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猫瑟瑟发抖的身子，另一只手正小心地握着那只看起来已经折断的右前爪。
“你受伤了了啊。唉，真是可怜。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呢？来吧，跟我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而且家里会有很多朋友哦。”杀手张说着，抱起小猫一溜小跑着消失在了宿舍楼里。
如果强子在这跟我一起目睹如此诡异的一幕，他现在一定会试着用自己的拳头来比划一下，看看能不能塞进我已经合不拢的嘴里，而我也一定会对他做同样的事情。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痛的感觉确定了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可我依然无法相信我到底看见了什么。刚刚那个人，真的是我们的老师张霞？那个被称为杀手张的，永远挂着一幅扑克脸，让我们都觉得自己好像欠了她500万似的万年老处女？那个永远精确，冷酷，不带一丝感情波动的机器人？
对，那是她没错。可刚刚那个关切的眼神和紧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她居然……她居然……居然把一只脏乎乎的受伤的小野猫抱回了家，不仅如此，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她的家里还有其他很多小猫（其实小狗小猫都有，还有两只鸟和一只乌龟）？好吧，就算奥巴马现在在我面前亲了本**的屁股，然后告诉我他其实是基佬，我都不会更惊讶了。
……
“嘿。”强子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那么入神。”
“噢，没什么。”我赶紧从正在讲台上讲课的张霞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自从那天起，我一直都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张霞。如果光论长相，其实张霞长的并不很差，有着一张十分标准的瓜子脸，皮肤光泽透亮，一点都不像30多岁的人。精致的无框眼镜后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眉宇间流露出特有的成熟风韵，乌黑的秀发简单地在脑后扎了个发髻，其中几缕随意地从两鬓垂下。
只是她的脸上，哪怕连一丁点表情都欠奉，这已经不是所谓的冷若冰霜，因为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像一口枯井，没有一丝波澜。要不是那天我亲眼所见，我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张霞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上次见到的是不是他的孪生妹妹。
“你不是这么重口味吧。”强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真有一手。霸占了轰动全校的钱小茹还不知足，居然打起了万年老处女的主意。”
“滚！孙子才打她主意，我宁愿当基佬。”还给我提钱小茹，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能沦落到如此境地。我也懒得和强子解释，直接一头栽倒在桌上开始补觉，恩，得尽快去把折叠床买回来。
强子撇了撇嘴，继续玩他的PSP去了。作为我最要好的死党，他知道，凡是我不想多说的事，就算是给我用上辣椒水老虎凳，我也不会多说半个字。他要做的，就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他的手拉我一把就是了，从我们相识开始一直都是这样。这么多年以来，我和强子一直秉承着君子之交淡如水，外人根本看不出我们的关系有多铁。但是我们自己都清楚，如果当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对方是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那我是不是让他帮我去满足一下张霞？这可是为了救我的命啊。我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要真到最后都无计可施，我也只能委屈强子你了，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吧，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如果还有其他选择，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招惹张霞。可这该死的初级欲望探测戒指，自从上一次感应到张霞的强烈欲望之后，就NND再也没有动静了。我都一度怀疑，是不是上次温度过高烧坏了。可当我拿这个问题去问小茹的时候，这妮子却极其风骚地丢了个卫生球给我：“我们地狱出品，就算是最初级的仿制品也是不会损坏的。”说完就找周公去了，我想她现在和周公应该已经很熟了吧。（好吧，我说过不会再问他任何问题了，问了也白问，绝对不再问哪怕一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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