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纪清韵昨晚赌石的事不胫而走,赌石界向来是传好不传坏,而她一连赌中三块,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之举,再加上黎叔为了生意大肆宣传,想不出名都难。
“可是刘叔,就算是出名了也没什么不好啊,而且来店里买东西的人明显多了。”纪清韵疑惑地说道。
“傻孩子,”刘叔宠溺地抚着纪清韵的头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在琼市无依无靠,而现在又一夜暴富,人尽皆知,很容易招来歹人的注意。你最近回家时要多注意,晚上不要一个人外出,至于其他的,我来帮你解决吧。”
纪清韵茫然地看着刘叔,其他的是指什么呢?可刘叔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转身去整理账目了。
“少爷。”管家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躬身出去了。少爷一向喜欢清静,不喜有人在旁打扰。说起来,少爷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五年前,他遭人暗算,奄奄一息被扔在荒郊,少爷恰好经过救了他。后来,他伤好以后,就留在了少爷身边,而少爷对此也没有异议。只是,五年了,少爷只是每月来这儿两三次处理一些事物。而这儿的下人包括他在内,没有一个人知道少爷的名字和身份,而他也很配合地从来不多问。就像现在,少爷让他去调查这个女孩,他也只是服从。
少爷接过信封,优雅地撕开封边的胶带,里面滑出一沓照片,正是纪清韵昨晚解石的情景,一张张翻下去,还有她和陈嘉平的合影,照片里陈嘉平正打开车门,而纪清韵则微笑地看着他。
纪清韵啊纪清韵,你居然还搭上了陈家,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还有多少惊喜要给我呢?少爷放下照片,走到窗户边。窗外一片花红柳绿,远处琼河的水缓缓流过,彷如命运一般亘古不息。
纪清韵终于体会到出名的麻烦了,每天那些记者一大早就在清韵玉轩附近蹲点,等着她出现,而有甚者居然还打听她的住处,想去她家楼下蹲点。纪清韵不由地想到了网上调侃记者的几句话——体力好、精力旺、能加班、能熬夜、能创新、随叫随到、吃苦耐劳、充满激情……
厌烦了被众人围观被记者追问,纪清韵干脆把店里的事情交给刘叔全权负责,自己做个甩手掌柜,深居简出,除了买些日用品,她这一段日子几乎没出过门。
好在这种事情他们也只是三分钟热度,她不出面,那些记者们的热情也就慢慢消退了,娱乐界的花边新闻多的是,没理由老揪着她不放。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齐邵阳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人来要账。那架势,仿佛他们要去做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似的。纪清韵气定神闲地坐在店里喝茶,看见齐邵阳还笑眯眯地说:“齐公子要不要来喝一杯?”
“你该不会是没钱还账想要下药毒死我吧?”齐邵阳小心地坐在纪清韵对面,他觉得今天的纪清韵很不对劲,至少这表情就很不对劲。他本来以为纪清韵还不起的,今天只是想来吓唬吓唬她就算了,谁知道纪清韵满脸笑意邀他喝茶。这小姑娘不会是压力太大被吓疯了吧?电视上前几天还报道过一个小姑娘失恋后精神失常了呢,不知道纪清韵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要是那样的话可千万不能被老头子知道了。
“怎么会呢?钱就在里间,齐公子去点一下数,免得弄错了。”纪清韵漫不经心地说着,好像六百万跟六块钱一样,不值一提。
齐邵阳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打开门,只见里面堆满了麻袋,从地上到天花板,几乎没有空隙。齐邵阳解开门边的一个麻袋,里面散乱地堆着一沓又一沓钞票。
他苦笑着对纪清韵说:“纪小姐,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哦?齐公子有什么疑问吗?我好不容易凑齐了六百万,齐公子就别那么挑剔了。”纪清韵一副无辜的表情,心里却笑得那叫一个欢实。没错,她确实是“凑齐”了600万,从一块到一百的面额不等。本来她想全部换成一块的,但考虑到清韵玉轩的地方不够,而且银行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零钱,只好各个面值的都换了一些,乱七八糟地装进麻袋堆在刘叔办公室里。
齐邵阳气的牙根痒痒,却没法说什么。他黑着脸去外面跟手下说了几句话,那人听完之后立刻走了,不一会儿开回来一辆大卡车。齐邵阳指挥自己的两个手下把那些麻袋都搬到卡车上,整个过程黑着脸一言不发。直到临走的时候才撂下一句话:“纪小姐,算你狠,这次我记下了。”
等到他们走远后,小洁和小昆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清韵姐,你可真有办法,你看那齐公子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小昆一边笑一边对纪清韵说。
“就是,就是,清韵姐,我实在是太崇拜你了。唉哟,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小洁也跟着附和。
“估计齐公子是唯一一个用卡车运钱的人了吧?”纪清韵微笑着。
看着他们的笑容,自己心里也开朗了许多,最近发生了许多事,让她体会到人生的无常,大起大落之后,心态反而平和了许多。初秋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纪清韵身上,她抬起手遮着眼睛望过去,天很蓝,树叶上泛着点点金色的光,散发出宁静和谐的美。
“青鸟,你还记得什么?”这一个月呆在家里,纪清韵都快把青鸟的老底翻遍了,只是她越听越惊奇。跟她梦到的差不多,青鸟是被西王母封印在玉佩里坠入凡间的。只是,据青鸟所述,那个和西王母对抗的人居然是玉帝,至于原因,青鸟也不知道。
“那最后呢?王母怎样了?”
“这我怎么知道?不是都说了我被封印在玉佩里了,后来的事我都不知道了,沉睡了好久,灵力也大打折扣,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青鸟瘪瘪嘴说。
纪清韵很好奇自己居然能感应到青鸟的表情,这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明明只是看着挂坠,却感觉好像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