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里轰隆一声,酒醒了。推开她也不是,扶起她也不是,两只手不敢挨她的边。
她愣了一小会,哈哈大笑,左手就势拍我的肩:
“郝总啊,是你醉了,还是我醉了?两个都站不稳喽。”
我更是清醒了,额头上忽然满是汗,“是我醉了,对不起,严总,对不起。”
她站起来,还是笑:“什么对不起!你是总公司的领导,字典里就不该有这个词啊。”
我听不出这话是暗责还是玩笑,再三道歉。
她笑道:“你再道歉,我倒真是要紧张了。”说着,她的脸还真像是微微红了。不过,喝酒微醺,可能就的这样容易脸红吧。她拍拍我的胳膊,笑着和章主任告辞了。
我坐在沙发上,已无比清醒。越想,身上的汗越多。
失魂坐了好一会,拿出手机想看时间,发现竟是夜里十一点多。但突然发现,竟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点开来看,全是黄方安的。最后一个来电是夜里九点多。
我很奇怪,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但错过了电话,现在这个时间,他早该睡了,再回电已不合适,于是去洗澡,清醒清醒。
一边洗,一边想着刚才的事,心里后悔得很。严总看起来泼辣大方,但总归是女人,我太失礼了。虽然我纯属无意。
洗完出来,把手机搁到床头,却发现又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是黄方安的号码。他竟然还未睡,我赶紧回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可能他这回是真的睡觉了。正要挂,电话通了。
听见他干巴巴说:“打到办公室来。”说完就挂,声音还很冷。
我反应过来,打他的座机。不一会他接了,我笑道:“黄总你太劳模了,还在加班?”
他口气很淡:“了不起啊郝总,电话也不接,真是当老总了哦。”
这种口气,不像开玩笑。我只好耐心解释:“晚上喝多了酒,把手机调到震动,确实没听见。刚才洗澡,本想明早再回你的。”
他只是冷笑。
我只好反守为攻,“别光批评我,下午给你短信也没回。说说,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又是哪里的卡扎菲死了?”
他瞬间被我点燃了,大声说:“太黑暗了郝歌,知道不,居然说我不够格,把我刷下来,不让我参加竞聘了!”
我很吃惊,一时说不出话。
“太他妈狠了!他们!”他大声说。
我赶紧说:“对,找人事部说去,这回真得去说说了!”
“说个屁!我还跪着求他们吗?******!”他大吼,“哪里找不到饭吃啊,老子明天就辞职!这帮孙子,欺人太甚!”
我忙说:“冷静,冷静。不到万不得已,最后一刻,别这么想!”
他哼哼几声,沉默了一会。“你啊,也别在外头喝什么大酒了,赶紧回来吧。别让人给耍了,还不知怎么回事。”
这话就奇怪了,我诧异好一阵,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冷笑,“快回来吧,开什么****会啊还!你真得多几个心眼才行啊!让人耍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这么紧急的时刻,都人模狗样外头开会去了都。”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