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挂黑名单
一周后的某天,全班同学在微机室上计算机课,我玩游戏玩得正起劲时,听到班里一位同学惊呼,“快看!是班长和盛夏哎!”
我的心猛的跳动,惊讶地望着那位同学,等待着他做进一步说明。身旁的辛茹意听到我的名字便好奇地大声问那位同学在哪。
“校贴吧。”那人说。
辛茹意和那人如此高分贝的对话,引得全班人好奇地点开了校贴吧。
校贴吧内究竟有我和裴明启的什么东西?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贴吧。
我的天,是我和裴明启在公园一起晒太阳的照片,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些图片是谁拍的?又究竟为什么要传到校贴吧内去?
“班长,原来你这么闷骚啊!”
“没想到他们俩在一块,真不配!”
“早知道这样我也去追他了。”
“盛夏连班长都能搞定,真了不得!”
“……”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了,目标锁定在了我和裴明启身上,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恨不得把自己活埋了。我余光瞥想裴明启,他尽力在使自己保持镇定,却依旧可以看见他抽搐的双腮。他在紧张什么?是紧张事情被抖露还是紧张自己名誉受损?
钱娆文来到我身边,一脸惊慌地问:“怎么办?”
我无奈地说,“还能怎么办,打死不承认呗。”
“那裴明启那边呢?”
“叫他跟我一样,别承认。”
“好!”说完钱娆文就过去了,她在裴明启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他就往我这边望了一眼,他的眼神太复杂。我赶紧低下头。尽管我们俩已经分手,可此时遇到这种事还是会觉得很尴尬。
这时,那位第一个发现照片的同学大声说:“班长,你和盛夏真的在一起啊?”
裴明启刷的站了起来,全班同学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我员以为他会按照钱娆文传的话说“不是”,可没想到他说大声说“是”。
微机室里唏嘘声一片,我捂着脸,根本就没脸见他们。
“是她先追你的吗?”那男生又问。
在众人眼中,像我这样的女生,追别人才是符合逻辑的事。
“不是!”裴明启面无表情地说,“是我先追她的。”
“喔……”大家又开始议论,议论的主题都是“班长怎么会喜欢这种女生”之类的。
他为什么不说我们已经分手?这样的话会影响他的名声的。我不能让他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我站起来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请大家不要再议论了。”
“你胡说什么哪。”裴明启笑着对我说,“我们哪有分手?”
他的话貌似只对我一人说,却字字句句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班长疯了吧……”
“一定是盛夏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他骗到手的!”
“我可怜的裴明启!”
“……”
我简直不敢相信,裴明启说的话注定了要把我推向万丈深渊。我蒙住耳朵,不想再听这些议论。
辛茹意她们把我拉到微机室外,一副严刑拷打的阵势。辛茹意叉着肥硕的腰对我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这事挺小的……”我就事论事地说。
平时不爱生气的乔冉也揪着我说:“是不是从那天爬山的时候开始的?”
“比这还早……”说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我在乔冉眼中看到了巨大的两个字——愤怒。她说:“你可真沉得住气啊,秘密进行了这么久。”
我知道我再不坦白是别想活着走出这栋大楼的,于是,我在她们三人愤怒的眼神中把我和裴明启以前在一起现在又分开的似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们。
听我讲完后,她们沉默了半晌,不知该把同情的目光放在哪一边。突然,辛茹意说:“也就是说,裴明启刚刚说你们分手是骗大家的了,事实上他早就把你甩了?!”
“是!”我狠狠点头,试图让她们成为替我出气的人。
“他到底在搞什么?”辛茹意一脸茫然地问。
我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乔冉思索了很久,说:“他就是要甩了你而又不想让别的男生喜欢你。”
裴明启不像是乔冉说的这种人,我把目光投向韦怡,示意她发表一下意见。她思忖了半天说:“是谁把照片传上去的?”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照片会是谁传的?钱娆文,只有她知道我和裴明启在公园约会,并且当时她也消失了一会儿。
我火冒三丈地冲进微机室,把钱娆文揪了出来,逼问她:“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她满脸无辜地说:“不是啊!”
这老女人到这时候了还给我装,我说:“当时只有你知道我们在公园,不是你是谁?”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真的不是我!”
肯定是她,不然干吗要犹豫。我推了她一把,说你还要装。乔冉过来拦住我说,“也许真的不是她,可能当时正好有别的同学在公园,看见你们在一起就拍了几张。”
钱娆文连忙说,对啊对啊,去公园的又不止我们三个。
我心里就纳闷了,到底会是谁呢?乔冉替我分析了一下说:“你先想想你得罪了哪些人。”
我顿时语噎,这个数字真的很难统计。辛茹意这个婆娘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真是我们几个的手指加在一起都不够数哎。”我白了她一眼,说才没那么恐怖。要真是按照她说的,相比我早已横尸街头了。
“这事一定是女生干的。”韦怡严肃地说,我忙问为什么,她说这种事只有女生才会做。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知道我和裴明启在一起,并且要将我们的事情抖出来。是恒远吗?之前他有把我和光昊的逢场作戏的照片传到贴吧里去,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和裴明启在一起的呢?是袁皆非吗?我们最近都没有什么联系,而且她是那种不会在背地里搞破坏只会直接当面来的人,她做这事的可能性不大。是冷凝吗?也不会,我们只见过几次面,她不至于恨我这么深吧,何况我们把误会都弄清了。到底是谁,我实在想不到。
这节是生物课,自从某天袁皆非说了一句“学生物就是学怎么生孩子”后,我就再没认真听过一节生物课。
我的思绪正在飘荡,同桌突然用胳膊肘动了我一下,将我的思绪打断后又什么都不说。我愤懑地瞪着她说干什么。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可就是不抬头。
“盛夏!”年过半百的生物老师突然大喊。他是学校出了名的原生态老师,上课最喜欢抠鼻屎,而且抠完手指还会往空中一弹。靠近讲台的一大片同学都吓得半死,集体呈卧倒状,惟恐中招。
我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原来是老师在叫我,我却一直都没有听见,很显然,生物老师盯了我很久,此时他正用一种抓到我把柄似的眼神瞪着我。
“盛夏,你又走神了!”老师说。
“我没有!”我貌似很理直气壮地说。
生物老师算准了我会这么说,他用教鞭指着黑板上一些圈圈叉叉的符号对我说:“你回答出了这个问题,以后上课我都不管你,如果回答错了,你就把这章内容抄十遍。”
“没问题!”我就不信这个问题会有多难。
“一个精子和一个卵子结合之后会形成什么?”生物老师一本正经地问我。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原来这么简单,我信心十足地大声说,“当然是孩子了,这白痴都知道。”
全班寂静,三秒钟之后集体爆笑。生物老师的脸忽青忽白,他这是怎么了?我茫然地望着他。同桌偷偷拽了拽我,强忍住笑意后憋出一句话,“你保重!”
生物老师扶住讲台,手指颤抖地指着我说:“把这章内容抄十遍,明天上课前交给我。”他刚说完我就差点瘫软在凳子上。十遍?就算我手脚并用也抄不完啊。我壮着胆问,“老师,不抄行吗?”
“可以,除非你愿意一星期之后交一百遍上来。”
“不用了,”我连忙笑着说,“十遍而已,小意思嘛。”
放学铃一响,辛茹意和韦怡就背着包想从后门溜走,我连忙叫住她们。她俩悻悻地来到我身边,相互偷偷交换着眼神。我叉着腰,斜睨着她俩说:“说吧,预备帮我抄几份?”
韦怡努努嘴,一副见死不救的神情说:“我晚上没时间,要和历璀去玩。”我咬牙切齿地说她重色轻友。她最听不得别人这么说她,妥协了说抄两遍。我满脸奸笑着扭头望向辛茹意,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就识相地说:“我也抄两遍。”
“可是还有六遍怎么办?”我嘀咕道。
“我来抄!”不知什么时候裴明启已经来到我身边,辛茹意和韦怡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惊讶地说:“你怎么可能抄得完?”
“抄得完。”他说。
六遍是只有在彻夜不眠的情况下才能抄得完的,我说:“你抄两遍吧,剩下的我来抄就行了。”
“我说了我抄六遍。”他用命令的口气说。
他何时变得这么有霸气?
他望了我一眼就走了。
“看样子你们俩是藕断丝连噢!”辛茹意搭着我的肩说。
我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抓着包就冲出了教室。
只听见韦怡在身后扯着嗓子大喊,“还有没有必要让我们抄啊?”
晚上八点,我来到裴明启家楼下徘徊,看见他房间的灯还亮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陪他一起抄。
还是上去吧,他一夜不睡我是会内疚的。
我敲响了他家的门,不一会儿听到“咚咚”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是裴明启开的门,他穿着一件白色毛衣,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框眼睛。他见我来十分吃惊,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我请进屋。他问:“你怎么来了?”我边换鞋边说:“不然让你一个人抄?”
他把我带向他房间,路过客厅看见她母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见我来到连忙起身跟进房间。裴明启连忙解释,说:“这是我同学。”他母亲用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番,看得我浑身发毛。我真后悔没把头发扎起来换身校服再出门。我突然意识到我还没问好,便赶紧补了一句“阿姨好”。
他母亲没有应我,单是盯着裴明启说:“她这么晚来干什么?”
“我们要讨论一下作业方面的问题。”裴明启说。他做着努力让我留下来。他母亲绷着脸说,“有什么问题不能明天去学校讨论呢?”
裴明启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我抢了先,“那我不打扰了,阿姨再见!”说完我逃命似的跑出了裴明启家。
一个优秀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一个优秀的男生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母亲。这话一点都没错。
我游荡在大街上,想着我应该去哪消磨一会儿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满天鑫。如果没有光昊,我和袁皆非就算不是好朋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我叹息了一阵就转身朝反方向走去。这时听到一阵争吵声,回头一看,在满天鑫门口,冷凝正拽着酩酊大醉的袁皆非往外走。她们身边还有两个男生,竟是恒远与范维亿。恒远搀着袁皆非,而范维亿拉着冷凝。
我见状连忙去把冷凝的手掰开,问她怎么了。她像是见到公证人似的说:“我男朋友范维亿明明说和袁皆非已经断了关系了,可我刚刚还看见他俩坐在一起喝酒,还有说有笑的。你说,她怎么这么……”
“你先等一下,你说的是哪个范维亿?”我问。帮辛茹意物色的那个范维亿——也就是旁边站着的这位,看上去人品不错,应该不会做出脚踏两只船这种事的。
“就边上这个啊。”冷凝指着边上的范维亿说。
我冷笑,望着范维亿说,“原来你有女朋友了。”他神色不自然地回过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我们早就分手了。”
冷凝一听,愤怒了,立刻放开袁皆非,转而揪着范维亿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哪,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
已经不省人事的袁皆非跌如恒远怀中,他用力扶着她对我们说:“你们谁能告诉我她的为人?”
我和冷凝面面相觑,互相望着就是没谁开口。
“我知道她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所以拜托你们告诉我。”恒远说。
我想起那天袁皆非在溜冰场打我的情形,思虑再三后说道:“我告诉你。”
我跟着他们回到了Ktv的包厢内,袁皆非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恒远一脸严肃地听我讲述袁皆非的所有。听罢,他面色铁青,抽出一根烟点上,未抽一口又狠狠地掐灭,并且来回重复着这个动作。我看得出他很愤怒,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女朋友背着他踩了那么多条船。我心中莫名其妙地涌出一丝快感,看着袁皆非那张精致的脸,我不禁同情起恒远来。
沉默许久的范维亿说,“这么说我只是几分之一了?!”
“错!是几十分之一!”我大声告诉他。我的话让恒远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将整根烟折断,握在手心,狠狠地攥着。
冷凝冷冰冰地望着身边的范维亿说:“你现在还要为了她和我分手吗?”
“就算没有袁皆非,他还会去找其她女生的。”我对冷凝说。
范维亿猛抬头,错愕地望着我,冷凝瞪大眼说:“什么?”
我已经准备致范维亿于死地了,我说:“你问他,一星期前在图书馆做过什么?”
冷凝立马扭头瞪着范维亿,他底气不足地说:“我什么也没做。”冷凝又转头不解地望着我,我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个很没立场的女生。我说:“全图书馆的人都听见了,要不要让他们提醒你呀?”
范维亿的心虚立刻转变为愤怒,瞪着我说:“你很阴险!”
我嗤笑道:“后悔了吧,后悔回信给我,后悔大声说了喜欢我,现在是不是觉得做这些很不值得?”
他强压着怒火,一言不发。冷凝站了起来,指着他火冒三丈地说:“你跟她表白?你竟然跟这种女生表白?”
我知道冷凝骂的是范维亿,可她连带着我一块骂了,我反击道:“我这种女生怎么了?”
冷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她不想道歉,于是硬着头皮说,“你这种女生不要脸啊!”
听她这样说,我顿时来气,拍着桌子说:“最起码我有人追,哪像你,只知道跟在男生后面转,像条什么似的。”
“你说什么?”冷凝冲到面前说。
“没听见吗?要不要我用话筒再说一遍?”
“你……”冷凝急赤白脸地扬起手。
“住手!”恒远突然大叫,他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你们三个的事以后再说。”
冷凝极不情愿地回到座位,我轻笑一下也坐了下来。
“你!”恒远指着我说,“你和光昊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面无表情地说。
“没关系是什么关系?”他疑惑不解地问。
“他和袁皆非才有关系,他也是几十分之一。”我说。我又望了袁皆非一眼,她曾经还骂过我贱,我想,我可以再贱一点。
恒远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怒视着沙发上沉睡的袁皆非,拳头举起来又放了下去。
“与其让她多踏几条船倒不如先把她甩了。”我惟恐天下不乱地对恒远说。我说过我要报复袁皆非,怂恿恒远和她分手只是报复的第一步。
恒远犹豫了很久,最后冷哼一声离开了满天鑫。我和冷凝他们也相继离开,只留得袁皆非一人在包厢。
袁皆非没来上课,大概是昨天晚上的酒力还未解。早上来学校在路上碰见恒远,和他交谈了一会儿,他说他已经决定和袁皆非分手了。
其实之前和袁皆非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没想到因为男生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以后会变成怎样。
第二天一到学校,辛茹意和韦怡就把抄好的生物课文拿给我,我万分感激地拥抱着她俩,一手一个妞的感觉真好。辛茹意顶着一对熊猫眼说:“你得补偿我。”
“好,怎么补偿?”
“等哪天这种倒霉事落到我头上了,你别指望逃跑,乖乖帮我抄就是。”她抬着下巴说。
“那你呢?”我问韦怡,她哈欠连天地说,“等我想到再说,我先去补睡了,我从昨天晚上十点抄到今天早上两点……”说完她就回座位睡觉去了。
我拿着四份抄好的生物课文,心里喜滋滋的,有这群够义气的朋友就是好。
不一会儿,裴明启来了,拿着一沓厚厚的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给我。我接过稿纸,抬头望着他。他看上去疲惫不堪,双眼通红,一定是彻夜未眠了。
“你熬夜了?”我问。
他没有回答就离开了。我望着桌上的十份稿纸,思绪纷乱。所有认识的人中,到底有几个是真心待我的?
上生物课时,生物老师一进教室,“上课”也不喊就直接盯着我说,“盛夏,罚抄的东西完成了吗?”
我站起来得意洋洋地说:“完成了。”
生物老师十分质疑,让我把稿纸拿给他。我大摇大摆地拿着稿纸走上台,像交学费似的郑重其事地交给他。他翻阅了几下后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说:“这是你抄的?”
“那当然!”我说。
他的声音突然抬高,横眉怒目地说:“可是为什么会有ABC三种笔迹?”
“我……”我支支吾吾不知做何解释,站在讲台上窘迫得恨不得跳窗而出。全班顿时沸腾,指着我满是嘲笑。
“你能解释一下吗?”生物老师把稿纸“啪”的一声拍在我面前,粉笔灰喷我一身。我大怒,边拍粉笔灰边朝座位走去,说:“我不想解释。”
生物老师僵在讲台上,满脸尴尬,忍也不是发作也不是,他内心纠结了半分钟后憋出两个字:“上课!”
我胜利了,我用书遮着脸,朝裴明启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他对我一笑,紧接着换上一副疲惫的表情,还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我内心对他十分愧疚,对他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他朝我点点头,然后趴下睡了。早知道生物老师这么没用,当初就该用复印机复印十份交给他,省得浪费这么多人力。
反正和裴明启的关系已经公开,而且大家都以为我们还没分手,我也不在意太多,下课后来到他座位旁,关切地问:“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他揉了揉眼睛说:“不用了,待会还有班会课。”
不知道他这样尽职为的什么,我立刻到商店去买了一杯热咖啡,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给裴明启喝。一阵唏嘘声后,所有人更加肯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裴明启和盛夏真的在交往”。
“你买热咖啡给我喝会不会太高调了?”他低声问我。
“哪有你高调,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们在一起,别忘了,是你先说分手的。”
“我不可以反悔么?”
“你说呢?”我朝他眨眨眼就走了。
自从和裴明启在一起的照片在贴吧上公开并且把肇事者锁定为钱娆文后,裴明启就开始针对她了,并且经常会有意无意地针对她。比如,下雨天安排值日的时候故意让她去打扫操场,分发电影票的时候,“不小心”漏掉她一张。
我问裴明启他这样做的原因,他说他情不自禁地就会想要针对她。我想他似乎把钱娆文当作我俩分手的导火线了,而我也没有去提醒他,我们分手的原因是他对谣言的相信。甚至有时我会想,是我把他带坏的,我把我的报复心传染给他了。
钱娆文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尽量使自己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有时看到我也会是一副惧怕的表情。我不会同情他,只是觉得可笑,她为什么不能勇敢地站在裴明启面前说那些照片不是我传的,她的无言,只会让我们更加肯定这事就是她干的。
我提着几个新鲜的鸡蛋和辛茹意一起去乔冉家,苏昭中也在。乔冉说一定要让苏昭中学会做蛋炒饭。我和辛茹意是抱着一去不复返的心情来到她家的,并且做好了随时叫消防员的准备。对于苏昭中那只冰雕的厨艺,我们实在不抱太大希望。
“鸡蛋带到,接下来我们就不参观了。”我们把鸡蛋放下后就在沙发里窝着。
“你们不看一下蛋炒饭是怎么炒出来的吗?”乔冉走出来了。
“不用了,我没那个勇气。”我说。
苏昭中从厨房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大声问:“小乔,蛋炒饭是先放饭还是先放蛋?”
我和辛茹意相视五秒钟,接着爆笑成一团,苏昭中是没希望学会蛋炒饭了,我按住笑痛了的肚子说:“叫外卖吧。”
这顿饭是在我和辛茹意灭绝人性的嘲讽中度过的,我们吃的当然不是不放酱油的蛋炒饭,而是色香味俱全的酒店佳肴。乔冉绷着脸对苏昭中说:“你一定要学会做不放酱油的蛋炒饭!”
“我不!”苏昭中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他老气横秋地摸了摸下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世上只有不会做蛋炒饭的苏昭中,会做蛋炒饭的就不是苏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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