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夺权
当今皇上乃先帝德娘娘所出,德娘娘红颜命薄死得早,而宫晰云又是皇室唯一的龙种,于是先帝便将他过继给了一无所出的皇后现今的太后,将培养一国之君的重任交到了她的身上,但那时宫晰云已经十五岁,性子虽然俊雅,但心思难测不好掌控,先帝还在时她一直安分守己,后先帝因思念德妃抑郁成疾而殡天,宫晰云顺利登基,好在他是个没脾气的庸君,于是太后趁皇上刚登基开始涉政在朝中配养了不小的势力。
“冰儿的手劲真舒服。”太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渐渐退去了威严放松下来。
华贵妃的脸上擒着完美温婉大方的笑容,“是太后不挑剔冰儿。”
“中绣宫的主儿昨日被打入冷宫你在场,给哀家讲讲。”宫中之事没有能逃过她的眼睛的,她当时就知道了。
“是太后。”梁月冰斟酌着言语,“苏贵妃她疯了伤了皇后娘娘皇上震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
真是个贴心的人儿太后不由叹息,“哀家知道你怕触及哀家的伤心事对有关兰儿的事避之不提,但这宫里是有什么事是瞒得了哀家的。”
“冰儿有错。”梁月冰低下头。
“谁说你有错了?”太后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感慨万千的道,“那苏文绣害死了兰儿落得如此下场是罪有应得,哀家真觉得便宜了她。”太后的脸上尽是一片凌厉的冰寒,兰儿是她的侄女,她一向宠爱兰儿,兰儿突然身染怪病离世她心痛了好一阵,还真是多亏了冰儿温柔善解人意她方熬过来了,她真没有想到兰儿的死另有内幕。
“冰儿也是这样认为,如今苏贵妃疯了被打入了冷宫也算是为兰儿妹妹报了仇,兰儿妹妹终于可以瞑目了,说来这一切还要多谢皇后娘娘呢。”梁月冰巧妙的将皇后扯入了话题之中。
“哦?关她什么事?”听宫女们说过此事但大多不详尽,听冰儿如此一说似乎另有隐情她不由来了兴致。
她厌恶新皇后是众所周知的事,主要是因为她不是她为皇上指定的皇后,说白点就是她不是冰儿,当然她是皇上忤逆她而立的皇后这也是主要原因,因为她,她和皇上之间进行了一次较量,而很显然她是输了的那一方,这口恶气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咽得下,所以她将她三番两次拒之门外,至今也未见她。
“昨日皇后娘娘去探望苏贵妃时装扮恰巧酷似兰儿妹妹,病的神志不清的苏贵妃误以为是兰儿妹妹的鬼魂回来索命,在惊吓之余吐出了事情。”梁月冰的声音温婉动听,丝毫听不出任何的心机,即使精明如太后。
“真有此事?”太后眼中闪过一抹冰寒,她是听说病的昏迷不醒的苏文绣一睁开眼看到她就疯了,却不知还有这层关系。
“冰儿所言句句属实。”梁月冰力道适中的为她按着太阳穴。
“依冰儿看是有心还是无意?”太后充分发挥了她的精明。
“冰儿少与皇后娘娘接触对她所知甚少不敢妄言,不过与皇后娘娘见过两次,她真的是一个我见犹怜的无辜美人儿。”华贵妃充分的发挥了她过人的说话艺术。
“长的无辜不代表她就真的无辜没心机,冰儿切勿以貌取人,在宫里最该小心的就是这种人。”太后很自然的接下了她的话。
“太后教训的对,冰儿定当牢记心里。”
太后不由心生感慨,“这些年你一直陪伴在哀家身边,离皇上是越来越远了,也远离权力的中心,哀家见了也心疼啊!”在宫里没有权力心机迟早都会成为内宫争斗的牺牲品的,她深有体会。
梁月冰温婉笑道,“冰儿是幸运的,看看这宫中有多少女人虚度年华空寂寞,她们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又远离父母家人,而冰儿何其有幸得到了太后的宠爱,陪在太后身边是冰儿的荣幸,让冰儿不至于虚度年华空寂寞。”
“宫中事非多,你不与人争别人会同你争。”听了她一席话她不由开始深思,她是否该为她争夺至高无上的权力让她后顾无忧,也增长她的势力让她的地位更稳固。
宫晰云悠闲的坐在御书房里喝茶,看起来心情不错,反观御书房里的另一位仁兄,无奈的霸占了皇帝的位子埋首书案,被迫与书案上成山的奏本打交道。
“国丈真是辛苦你了,过几日朕放皇后回去与你们夫妻俩好好聚聚。”他也不是一个冷血的皇帝,国丈劳心劳力是需要动力的,而皇后就是他的动力来源,加足了动力才能做的更多。
果然虽然明白君王的心机但是宁伯亦依旧高兴的充满了干劲,“多谢皇上。”
“应该的国丈大人。”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想讨佳人欢心,这种一劳双获的事他一向很乐意去做的。
“臣可担待不起着‘大人’二字。”宁伯亦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女婿是君他可没指望他尊他为‘大人’,再说了这世上哪儿有女婿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压榨岳父大人的?
宫晰云不以为意,“国丈对朕颇有意见呐!”
宁伯亦头也不抬的应声:“臣不敢。”
果然是父女俩连说话的调调都差不多,小心慎言又不肯吃亏,但也懂得一个度,一个适可而止的度。
“皇上。”
“什么事?”他声音慵懒醉人说不出的畅快,内有宁悠然那个谜样的女人,朝中又有宁伯亦这个聪明的得力助手,他想心情不好都难呐!
“今个一大早太后就将皇后娘娘召到了慈恩宫。”原本埋首书案的宁伯亦抬起头来,眼中掠过一丝慌乱,太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对于悠儿的厌恶是从不加掩饰的,他担心悠儿应付不了,他的目光看向君王。
宫晰云的眼眼中危光一闪而逝,那个女人在惹他,她总是自以为是的想掌控他,他可以不计较,她野心勃勃的干政揽权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她在后宫玩心眼斗心机他可以由着她去,因为他不认为她翻得出他的手掌心,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去招惹他的人,他有无数个理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一直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这场游戏他玩的很有趣,但是若她惹恼他了,他不保证自己会继续陪她玩下去。
“太后以何名义召见皇后?”宫晰云声音俊雅的让人有种山雨欲来的危险。
“回皇上话,太后以培养感情为名。皇上您以为?”宁伯亦绝不相信太后召见悠儿只是为了喝茶聊天培养感情这么简单,太后属意华贵妃当皇后是满朝皆知的是,她容不下悠儿。
宫晰云再度端起茶轻嗫数口瞟了他一眼,“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宫晰云挑眉,“朕答应你的事不仅是承诺也是圣喻。”
相处数月他多少明白君王对悠儿有心,看着君王不动如山的神色,将心中的情绪隐的看不一丝破绽,宁伯亦叹了口气他果真是老了,“臣谢过皇上。”
宫晰云漫不经心的点头放下茶杯,“朕出去走走。”宫晰云优雅的起身魅力十足慵懒十足的伸了个懒腰。
一出了御书房宫晰云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俊雅温淡的神色,终于开始了吗?他的脸上一片冷俊。
“密切注意慈恩宫的一切风吹草动。”以宁悠然的狡猾性子虽不至于出什么事,但太后是宫斗中的老手,切心狠手辣还是防着点好,他可不想失去他现在仅有的乐趣。
曾经她几度上慈恩宫求见都被拒之门外,现今太后主动召见她可没有天真到以为她是真的想和她喝茶聊天培养感情,终于要开始了,她与华贵妃之间的斗争终于由太后拉开了序幕。
“臣媳给母后请安。”宁悠然素色袭长宫装,美则美却衬得她更加病弱苍白憔悴,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十足的病美人儿,叫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但太后不会,太后的目光凌厉如刀的打量着她,对于她脆弱的样子不以为然。
华贵妃立在太后身边,“皇后娘娘凤安。”
太后没叫她起来她不敢起身,宁悠然将头低的低低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看起来很害怕也很紧张。
“把头抬起来。”太后扬起威严冰冷的嗓音,对于她过分的胆小柔弱十分不满,但她也并没有因此而降低了对她的戒心。
宁悠然蓦然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太后凌厉的眼睛,她一时受到惊吓仓惶的眼游移了一会又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太后有些恼怒,“哀家不会吃了你。”如此胆小懦弱还真让人反感到了极点,这样的人怎么当皇后?
华贵妃连忙安抚太后的怒火,“太后莫气,太后您威仪天成,皇后娘娘初次觐见会害怕纯属自然。”
宁悠然泫然欲泣,却又死命咬着唇不让自己颤抖,那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
太后缓下怒气,一张脸也和蔼了不少,“别怕,哀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听说你身缠恶疾一入宫就抱病在中仪宫,现在身子可有好些。”
宁悠然紧张害怕的情绪因太后的和蔼而稍缓但依旧轻颤,“多、多谢太后……关心,臣媳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可哀家看你的身子依旧很虚弱,太医没有好好照料吗?”太后轻皱眉峰看起来十分的不悦。
“不、不、不太医有好生照料,但、但臣媳乃自小痼疾无……法根治。”宁悠然一紧张起来说话又有些颤抖。
太后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将跪在地上有些摇晃的宁悠然重新审视了一遍突然出声,“来,到哀家身边来坐。”她的话语渐转慈祥。
“谢太后。”宁悠然受宠若惊的起身,有些晕眩的踉跄了数步才坐到太后身边。
太后将眼中的精光掩饰的极深,她目带怜惜的看着她,伸手轻轻拍拍她的手,“可怜的孩子。”
宁悠然黯然的低下头不语。
太后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在宫里还习惯吗?”
宁悠然点头,“还习惯。”
太后拢起眉,“后宫杂务繁多你怎么能安心的养病?”
老狐狸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臣媳还能应付。”她有些慌恐的开口。
胆小不代表她没有野心,无辜不代表她没有心机,这不她已经对她的意图有所察觉,“你这般病弱,哀家担心你会累坏了身子。”
宁悠然身子一颤,“身为皇后为皇上处理家务免除皇上的后顾之忧,让皇上能全心于国事,这是臣妾份内的事。”她急忙陈述责任,虽紧张却没有一丝方才的结巴。
太后的目光尖锐起来,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她绝不简单,“这样吧,以后后宫之事就交由华贵妃来处理,你身子不好就安心养病。”她温严参半的开口。
“太后……”华贵妃大吃一惊。
太后一脸坚决伸手硬生生的打断了华贵妃的推托之词,凌厉的目光射向宁悠然。
宁悠然听后脸色更加苍白,坐在椅子里的身子开始摇晃,“可是……”
太后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愿意?”
宁悠然咬着唇不愿开口。
“既然你没有意见就这样决定了。”太后强势的下了决定,全身都散发出令人寒渗的威慑之气。
宁悠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太后,我……”
“好了哀家累了你先退下。”太后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太后……”
“冰儿替哀家送送皇后。”
“是太后。”华贵妃敛下眼帘的同时也将自己眼中的得逞心机与笑意一并敛去,“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她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眼神。
“太后,我不……”
太后动怒猛然起身离开。
宁悠然颓然的低下头摇晃的走出了慈恩宫。
华贵妃荡漾出得意的笑容,第一次交手她赢了。
当宁悠然回到中仪宫意外的是宫晰云竟然悠闲的坐在中仪宫喝茶,他白日里从不上中仪宫的,恍然明白他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她的心有一些感动,“臣妾见过皇上。”
宫晰云摒退了宫女太监,目光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许久才开口,“看来你在太后的威仪下全身而退了。”
宁悠然听后不由轻笑出声,“莫非皇上在这个时辰出现在中仪宫只是因为担心臣妾应付不了太后。”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没有冒烟的茶杯,心下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宫晰云靠向椅背,“朕知道狡猾如你是不会在太后身上吃亏的。”宫晰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呐!
宁悠然袅然的移步到他的身边,修长如白玉般纤美的手指状似漫不经心的敲了几下放在桌上的茶壶突然笑的十分动人,“皇上茶凉了,臣妾让绿儿换掉。”她意味深长的戳穿他的否认之词。突然蒙发了一种想戏弄他的心思,“皇上不知这冷茶的滋味如何?臣妾也想尝尝。”明明担心她还否认,宁悠然承认自然的心情十分的雀跃。
宁悠然拿起茶壶就他刚刚使用过的茶杯斟满,若有所思的端详着已经变深的茶色,她目光轻迷的看了他一眼轻嗫数口,没有一丝温度的茶苦涩的没有一点茶香,但她却觉得有某种甜腻在心间化开。
她的眸光朦胧如茶烟,他等了很久,等到茶凉,等待茶涩。
被看穿的宫晰云面色依旧温淡俊雅,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对于她的精明他稍感无奈。
“皇上让臣妾真的很惊讶。”只有惊讶吗?当然不止,太多的情绪无从说起。
宫晰云洞悉了她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思,“朕要的可不只是这些。”
宁悠然缓缓靠入他的怀中,也不管这副属于无数女人的温暖胸怀不知是否有她的一席之地,就在这一刻她允许自己片刻的放纵,“皇上真是贪心。”她的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心口,“皇上拥有的是整个天下呐!”
宫晰云挑起她的一络发送到鼻间轻闻,“这个,“天下”里不知是否也包括了皇后?”贪心?不,天下非他所要,他要是什么?他不知,但他可以确实的是现在他对她是感兴趣的。
“也许吧!”这么干净温柔的怀抱还真让人眷恋的紧啊!
也许他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让她承认属于他也是一个不错的挑战。
“皇上,您说过臣妾有足够傲人的资本向您要求更多的权力。”男人在红绡帐里所做的承诺她不敢当真。
“皇后可有学到怎样取悦天下最尊贵的男人的精髓?”他避开她的问话在她的耳边低语。
女人一旦经历了男欢女爱之乐身体就会变的更加敏感,宁悠然在他的怀里瑟颤了一下,二人缠绵的画面浮上脑海絮乱了她的呼吸。
瞧她凤眼含羞,面如芙蓉,风情醉人,清美妖娆,还真让他食欲大动,细看她他发现了自从她脱变成为真正的女人后,比以往似乎更美了,眉间添了一抹别样醉人的媚人的神韵,不妖、不艳却媚态天成,眼中荡漾着迷人的柔光,足以溺毙任何男人的理智,笑意间尽是道不出的悠然神韵,举手投足间风情撩人,“朕发现朕好像乐意于一个贪淫好色的皇帝。”他的大掌意有所指的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他真的不是贪淫好色的皇帝吗?很显然他是个男人,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天下乌鸦一般黑。虽然将堂堂一国之君比做乌鸦是大逆不道,但皇上总是男人吧!
“朕该好好的教教你。”宫晰云立刻付诸行动低头缠住了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宫晰云的吻势移至她的玉颈,宁悠然娇喘的开口,“皇上臣妾尚有事情未说。”她并非礼教束缚下的女子,未入宫之前她在书上对男女之事就窥知一二,所以她不是不解风情的小姑娘,正因为如此她才知道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理智才是最薄弱的。
宫晰云动作未停含糊低语,“你也只有现在有说话的权力。”
他侵略的意思明显,宁悠然脑子一片混乱,但也不至于不能思考,现在正值晌午乃君王处理国事忧心政事的时间,身为皇后有责任提醒他不可以在白日里贪淫忘政,否则这事一经传出她这个皇后娘娘只怕会招至众怒上身,但脑子里是这样想她的心已经背叛了她。
“你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说了。”宫晰云啃吻这她的下颚下一步就是她的软唇。
“皇……上,臣妾要入住皇上的肆云宫。”她语出惊人。
宫晰云动做虽未停他眼中掠过一丝讶色,这女人的心思果真不是他所能掌握的,这样的心机真让他大感意外,她似乎比想像中更有趣更值得他花心思。
“皇上……”宁悠然娇声软语的呢哝轻唤。
“看你今日的表现。”宫晰云在她耳边暧昧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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