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娅”,默言忽然抬首,“你,还有蓝歌的记忆?”
我一愣,旋即明白,“没有,我现在是完全侵占这具身体,我说的也是推测。”
他蹙眉,“二哥与那蓝歌。。。。。”
我低下头借啜茶之际心虚的垂眸,不知道如何搭腔。
“我知道你其实是借尸还魂,还是想确认一下,也许和我的情况一样呢。“”
我把附到这身上发生的种种大致说与他听,包括苏姨娘对我说的有关蓝歌与裔擎苍之间的纠葛,只是隐去了被裔擎苍强暴那段。
默言眉头皱的更紧,我正要再说些什么,他猛着昂首长叹一声,“索娅,当初如果我应了将军,将军也许不会死的这么快。呵,也不知道,得到父皇的宠爱是幸或不幸。”
见他并不再纠葛蓝歌与裔擎苍之间的事情,我一下轻松不少。他说的话我也明白,做为皇上宠爱的皇子与其联姻最起码能保根固本,最不济谋到告老还乡,也不会把一家子的命都丢掉。以索茗的善良,他一定看不开。
我与他茶满慢慢言道,“以前我是无神论,但是经过这一遭我什么都信了,人的命数都是定好的。不为这个,也可能因为溺水,火灾,暗杀,坠马等等原因而丧命。更何况如果蓝歌真嫁给你,就不存在饮毒一说,那我又如何能到这里来与你相会?所以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根本无须自责。”
听了我的话,他的眼眸明显轻浅了不少。喃喃而语“人的命天注定。”
“那个黑山军,默言,你怎么看?”我问。
他支肘桌上捏着眉心,“也许是想害将军的人造的谣吧。要知道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众口铄金,再假的事情也会变成真的。”
我附应着点头,蓝家人已死,只丢下这死而不僵的身体还被我这小魂侵占,谁来驱动黑山军?
“行了,别想这些了。”默言起身,“今晚宫里摆宴,一些封缰官吏回京复命,我回去准备准备,你累了一晚也早些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我起身冲着他甜腻腻的笑,“好的,五皇子殿下。”
他嗔我一眼向门口走去。
突然一阵熟悉的刺痛从心口袭来,如针刺如刀割,一个不稳歪向桌子,只听“哐当”一声,一只茶盏晃了又晃,滴溜溜的打了个转儿,另外一只扑搭掉在地上,碎片及茶水铺洒一片。
默言听到动静吃惊回头,一个箭步迈到我面前,“怎么了,歌儿。”
我单手扶桌,咬牙慢坐,扯开嘴角,尽量稳着气道,“一晚上没睡,刚才起身起得猛了,血没过脑,没事的缓缓就好。”
“你可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他见我脸白如纸并不相信。
“没有,没有,你快走吧,走了我好洗洗睡,睡好了就没事了。”
他皱紧眉毛,眼里满是担忧。。
“好啦,快走吧,有事我会说的。咱们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不也经常有这种情况吗,叫什么,体位性低血压,真没事。”一通话说出来,我已尽了最大力气,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我心一酸差点就掉出泪来,只盼他快点离去,不要被他看晓。
“还不走,难道你,还想留下来看我洗澡不成。”
默言闻言面上顠粉,“十三叔的药房里有惊空,就是信号弹,真有事冲天点了,我马上就来。”
我弯着眼,抿着嘴用力点头。
他迟疑了一下,端起我的脸在我额头上盖满一吻,情浓意浓,轻轻说,“等我。”然后转身离去。
听见他在外面吩咐巧秀,接着和南疆离去的声音渐不可闻。
一下揪紧了心口,我顺着椅子出溜到地上,巧秀打帘进来一盾,忙来搀我,我伏在地上喘着粗气哑着嗓子道,“快去,关,大门。”如果默言去而复返,也能有个缓冲。
时间就象停止了一样,心上象有个巧妇在那里不停的飞针走线,扎在心上密密麻麻的细眼儿。吸一口凉气象是全从那针眼儿里漏出去,一点吸不满不说,,还刺拉着心肝肉疼。
巧秀急得眼泪真掉根本拖不动我,只好拿了被褥铺在我的身下,这由内及外的疼,象要把人的心肝脾肾都要掏出来一般,我象只跳上岸的鱼,干张着嘴倒气,苟延残喘着。
“歌儿。”一声惊呼,刹那间我落入一个温暖却微颤的怀抱,他,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