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无论让我做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负,没有半句怨言。
我敬为神明的二皇子,可是,我因为一个女人怨了他,我好恨,恨自己没有力量可以保护她,在她瘦小的肩膀无助疼痛的抽搐着,我竟然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挨住那鞭鞭深狠。
打在她身上的鞭子就象抽在我的心上一样,每一下都象浸了盐一样的沙疼,我第一次深深觉得自己竟然是个懦夫。
我听人说当一个人心里有了别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愿意为那个人做所有一切。
可能是我心里有了她吧,所以我愿意为她做所有。
一想到这个念头,我就会被自己吓一跳。
我想拼命练功来忘了她,或者拼命接各种任务来扫除脑海中那人的身影,可是我做不到了。只要停下来,她就出现在我眼前,让我躲不得,闪不得。
我想抗拒,抗拒这种让人无法掌控的思绪,可惜我失败了。
那个虹妃怎样,那个霄兰居又怎样。她说了不是她做的,定就不是她,我信她,她的眼神是清透的,我知道,她不屑做那些。
看她在床上煎熬着,我决定去找佛手十三。佛手十三妙手回春,他的药见效其快。只是他是五皇子的人,跟二皇子是不对盘的,以我的身份难免尴尬,不过,我若连这点事也不能为她作的话,我只会更恨自己。
十三居,噢,不,已经被她改为德馨居,那天她人在门口摇头晃脑吟诗的样子犹在眼前,望着那块簇新的匾额我心如水软软波波。
佛手十三用十步迷围住整个院子,此药即使闭气也会由毛发皮肤浸入,闻者四肢筋软无力,若无解药便如废人。
我站在佛手十三面前之时已连拳头都握不起来了。
他笑的很狡猾,“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无影越大侠吗?怎么溜达到我这儿来了。”
我定定神,需要尽快解决,不然我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老实说道:“买药。”
“哟,承蒙您看得起啊,不过我这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卖的。”他斜眼乜我。
“是,蓝歌。”
“哪个蓝歌?”他疑道。
“就是,蓝索。”我咬咬牙。
”啊。”他一下蹦起来,“那女娃娃,怎么回事,快说。”
我把前因后果大概讲给他听,他背着身摇着头说:“就知道她不能让人省心,这跟裔擎苍又叫怎么回事。”
“前辈。”我实在撑不住了,开口打断他。
他看看我,“你主子让你来的?”
我摇摇头。
他点点头,“行了,你也是条汉子,不过,说清楚啊,咱们钱货两讫啊。”
我苦笑,这老头就改不了那贪财的毛病。
她的伤一天天好了,她也一天天的不快乐。
我是被上了锁链的一条护院的狗,而她是被圈在笼里供人赏玩的雀鸟,我想咬破锁链带她走,可是我不能,每个主子都给自己的死士下了禁药,一月之期不服解药生不如死。我即便拼着性命救了她,可是又将她交与谁,谁能保护她?五皇子吗?我不相信他是二皇子的对手,如果到了裔默言俯首称臣的那一天,她也许会更惨。
我们渴望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就是自由,没有自由人就活的不完整。
我以为一切会好,一切会过去,她也会慢慢习惯,一如我一样,可是我还是错了,就是那夜,这让我明白,我没有迈出我一直想迈的那一步,却是让我如此焚心灼肺。
二皇子寿宴,她居然迷了守卫跑出来,只为见五皇子,这激怒了二皇子,也把她逼破自己的防线。
听见她闷哑的嘶吼,眼见室内烛光斗失,我疯了似的冲了出去,城郊的郁木伸展着嶙峋枝桠象是对我狞笑着,“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混蛋。。。。”
我疯狂的砍倒阻碍我面前的一切,象野狼一样嘶吼着,心象被刀狠狠刺穿来回切割着,心里只有痛,只有痛。
如果我不想四个月之后的事情,起码现在我不会这么痛,她也会快快乐乐的,只是晚了。
我知道苏柔和佛手十三准备救她,我第一次对二皇子隐瞒,我居然不为自己的不忠可耻,呵,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我活得如此矛盾。我从没想过我会有这么一天,这注定我无法两全。
我知道去上香的这天,就是她要离去之日。
她笑语盈盈的说着话,可能想到就要离开了,心里高兴吧。
她,还给我说起了媒。
我心里突然一阵烦燥,冷冷的甩给她一句话:“不要想回报嫣红就拿我来当人情。
劫路的人就是佛手十三,虽然他包的象个粽子,可是那味道骗不了人,他扬手时我假装中招倒了下去。她好久没有那么开心的笑了,我喜欢她的笑,喜欢她自由自在的样子,即使不能将她留在身边,我希望她开心着,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