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渐渐感觉到了宅院中的守卫比起之前更加森严,而且每个侍卫脸上的神情都是凝重严肃。七七的内心越来越不安,看着茉茉正和欢姨玩闹,七七便一个人独自走进内室,将那块藏在枕头下的玉佩拿了出来。这块被戏称为‘聘礼’的玉佩一直被七七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握在手中的感觉依旧是寒冰如铁,让人会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这块绿色玉佩上的雕工精湛双龙交缠在一起面露凶光,眼神犀利狠辣,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官要看清楚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七七仔细的研究着这块玉佩,不过是花纹而已为何会雕刻出如此阴寒又冷冽的目光来?她曾经猜想过这可能是镇国之宝,但是自从这块玉佩被自己偷来之后,焰也从未提起要收回去,由此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可是这块玉佩的确是蛮奇特的,一定不是普通的玉佩!改天她一定要问问焰。正在七七对着玉佩愣怔的时候,外间传来了茉茉的哭声。七七心一惊立刻将玉佩塞进了怀中,瞬间有一股沁凉的寒流窜入心口,她却并不在意,急着跑了出去。茉茉哭得整张小脸上都是泪水,七七看得心疼立即抱起她,哄她。“茉茉,怎么哭了?”茉茉摇摇头,哭得一抽一抽的。
欢伶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我和她说我只在这里住一个月,没想到这丫头会哭得那么伤心。”欢伶走过去揉了揉茉茉的小脑袋,“茉茉,欢婆婆很喜欢你。可是欢婆婆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能一直陪在茉茉身边。等到天下大定的时候,就让你爹娘带你回京城来找欢婆婆,好不好?”茉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婆婆,茉茉也喜欢你。”茉茉的小脑袋晃啊晃啊,小身子扭了扭,一下子钻进了欢伶的怀抱里。“婆婆,茉茉会想你的。”说完,茉茉还亲昵地亲了欢伶一下。
前方继续来报,每报一次都让赫连炽焰更心痛一次。赫连雯珊重伤……赫连雯珊昏迷……赫连雯珊毁容……这一次又一次的回报让他饱受煎熬,父皇对母后真的是下毒手了。还剩下一日母后便可到达这里了,希望这最后一次刺杀快点过去,也希望母后最终能活下来。七七捡起地上的奏报,一份份认真地看完。走到红木椅边握住他的手,一双小手紧紧地包裹住他的大掌。“焰,你还不如根本就不去了解呢!看看你现在心痛难抑又无可奈何左右为难的样子,这真是何苦呢?”七七低下头吻上他深深皱起的眉宇,“你真的还没有决定吗?还是觉得听天由命会更好?”
“当初我提出与你隐居在民间,父皇根本不答应更以你的性命相要挟。之后他会妥协无非是我答应过今后决不会干预他对母后做的任何事。”赫连炽焰稍稍一用力就将七七圈进了自己的怀抱中。“七七,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如果母后活着,你也会有危险!”七七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焰,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最后的消息吧。”
欢伶从狼绝处也得知了赫连雯珊的情况,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赫连雯珊,若是你能够活着来到这里,也绝不会再有机会活着走出去了。低下头看着正在玩泥巴的小茉茉,欢伶的嘴角浮上了慈爱的笑意。小姐,你的外孙女可真是漂亮可爱呢!若是能亲眼见上一面,你也一定会深深喜爱这个小丫头的。欢伶看着茉茉已经变成了大花脸,蹲下了身哄她:“茉茉,泥巴脏,不玩了好不好?”茉茉嘟嘟嘴像是在考虑,然后就扔掉了手中的泥巴。“好。”茉茉拍拍小手,手中的泥巴都飞溅了出来。欢伶的脸上也沾满了泥巴,茉茉看见了笑得更欢了。欢伶给茉茉洗了澡,又哄她睡觉。也都深了,七七还没回来,看来她是要陪着赫连炽焰一起等最后的消息了。
当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露珠儿还在花蕊上闪烁着光泽,鸟儿才刚刚开口唱了第一支歌。剑央抚着带着黑色面纱的赫连雯珊跟在上官易轩和剑诀身后,步步小心地走着。眼前是一片片妖娆艳丽的鸢尾花和枝繁叶茂的树木。剑诀试着向前走一步,看着前方密布着花草的地方,心中已经有数了。“这里是一个大阵法,看来要走进去不容易。”
上官易轩看了一眼之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精光。“这个阵法有许多不同的方法可以走出去,但是只要错了三步就再也走不出去。”上官易轩不得不佩服赫连炽焰布阵的实力。“不过,也非难事。”
剑诀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最后按照上官易轩的指点,终于打开了石门。门打开的瞬间,眼前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和以木棍制成的单薄的独木桥。独木桥的厚度仅仅一指宽,根本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而如果不走这独木桥,湖面四周上方的喷水器里一定会有暗器射出。但如果走这独木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发生。
“走独木桥。”赫连雯珊看了四周的景物后做出了这个决定。“这是最最安全的方法。”
一行四人有惊无险地在运用轻功下走过了独木桥,周围并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发生。“赫连炽焰果然很精明,他一定料定了能顺利通过两关的人一定是少之又少的。前面两关都是艰险重重,那么到了这里一定会不敢选择这个独木桥,会用轻功直接飞过去,这样就又会死在暗器之下。”剑央啧啧地说到。
“那么后面这一关又要怎么平安度过?”剑诀指了指前方的林荫小道,疑惑地问到。
“那林荫小道前居然还有一个踩水车?”剑央也快要奔溃了,这又是什么局?
“难道是要我们去踩水?”剑诀呆愣地看着踩水车,也没看出奇怪的地方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