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不好的原因,夜幕也降临的非常之快,还没有等炊烟飘散,便已经黑了个透彻。
而就是这样一个黑夜,廉倾城的院子却迎来了一个一直等着的人——水蝉老人。
“水老先生,请屋里说话。”廉倾城将水蝉老人迎进了屋子。
刚一进屋,水蝉老人便普通一声跪了下去,“圣女,老夫知道自己没什么用,也知道圣女一直帮着老夫的原因,现在,老夫来了,老夫愿意成为圣女手中的一把刀,只求圣女劳烦顾大夫让老夫的实力恢复到巅峰……”
“水老先生快快请起,地上凉,你身上还有伤在身。”廉倾城说着就去扶水蝉老人。
可怎么扶也没有将水蝉老人扶起来,“老夫知道圣女不相信老夫,可老夫已经被逼无奈,求圣女!求圣女!”
“老先生你……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廉倾城明知故问。
水蝉老人自然不愿意去说:“请圣女将老夫给您的血珠拿出来,那东西爆后确实能对老夫有些许影响,但让血珠爆破之人必会被血珠中的毒液波及,那毒液染上后,不销片刻便能让人化成一堆血水。”
水蝉老人说出这件事情,无疑是想让廉倾城相信自己,但廉倾城没有接话,明显是不买账。
“圣女……”水蝉老人接着说道:“老夫深知走投无路才来求圣女,圣女必定会心存芥蒂,所以老夫为圣女准备了一份大礼,请圣女笑纳。”
水蝉老人口中所说的大礼,便是他之后从袖中取出的一只小小竖笛。
廉倾城先是扶起水蝉老人在一旁坐定,随后才看着他手中的小竖笛,问道:“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圣女,这东西是老夫……是老夫防身保命的宝物,其中妙用无数,”水蝉老人讪讪说道:“老夫知道这东西与顾先生的手艺和身上药血没办法比,但这东西……珍贵就珍贵在是是圣女此时必要之物。”
话中颇有一些阴沉的味道,廉倾城勾唇笑了笑,只道:“比如?”
“比如,老夫知道您除了会对我和粉荷下手,百里清也不会放过。”
“老先生这话说的,倾城就有些不太懂了。”廉倾城静静的听着水蝉老人的话,也不急着去表态。
水蝉老人脸上的笑越发深了,“这往生城的水可深的很,如果圣女不事先做好准备,孤注一掷的话,只怕很容易便阴沟里翻船了。”
廉倾城垂眸凝思着,看来他是打定主意卖这个关子了。
“水老先生,我倒觉得,有些事情不提前知道,倒是好的,否则若对方以自己的弱点当做诱饵,那岂不被动了?”
活了这么久,水蝉老人自然知道廉倾城说这话的意思,就像是一个采购的人不可能告诉卖家,自己是多么想得到这货物一样。
不过现在的水蝉老人是自己求上了门,所以处于被动,廉倾城吃定了水蝉老人不会与自己争辩,而水蝉老人也顺着廉倾城的意思下去。
“圣女与百里清的恩恩怨怨,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怕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百里清……没有这根竖笛的话,圣女怕这辈子也没有办法杀掉百里清的。”水蝉老人将竖笛轻轻递到廉倾城面前,“百里清实则已是死人一个,但却被门主以秘法救活,若想破了那秘法,竖笛是必备之物,还有一样东西,便是圣女的圣血,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老夫今日便将这东西送给圣女……”
廉倾城定定的看着水蝉老人,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疑,也是这个动作,才让她忽视了一旁的顾寒寻与寂离,脸上那抹古怪的神色。
许久后,廉倾城才将竖笛收进手里,看着那落在手心外的红穗,她淡笑说道:“那待会儿就劳烦老先生说说这个小物件……是如何把玩的了。”
见廉倾城将东西已经收了,顾寒寻这才站了起来,按照廉倾城准备好的台本往下演,“倾城,我本是大夫,救死扶伤本是分内之事,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看不如……”
廉倾城抬眼只淡淡扫视一番顾寒寻,便出声道:“要不要出手相救,自然是你说了算的,若你不愿意,我定是不会逼你的。”
水蝉老人闻言,连忙打断顾寒寻即将出口的话,“多谢圣女,多写圣子,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从今往后,老夫为圣子圣女,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顾寒寻不做停留的走了出去,水蝉老人欣喜万分,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待屋中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寂离这才笑出了声,“夫人啊,你真是雁过留毛,兽走留皮啊,本就准备利用水蝉老人将往生城闹个底朝天,临了还不忘敲诈一下他,不如等事情解决后,为夫立上一个山头,如此一来,恐怕不出几年,便能富可敌国了啊。”
廉倾城将那竖笛扔给寂离,后者接稳之后,才贼笑着说道:“难道寂王府现在没有富裕?我可知道大到红馆食府,小到酒肆客栈,咱寂王府都略有涉猎的呀,而且这些因为是隶属寂王府名下的财产,更是不用缴纳繁重的赋税…啧啧啧…”
寂离一听,面上瞬间一红,片刻后,又做出一副忧心忡忡且后知后觉的样子,说道:“哎呀……寂王府的生意全被夫人知道了去,那本王去哪里赚私房钱……坏了坏了,取个这么精明的夫人,真真是坏了啊……”
“私房钱?坏了?这还不好办,修了便是,反正东周哪个人不知道寂王妃是妒妇,修了正好,修了正好。”
“我看谁敢说~”寂离扬声喊道,顺势将廉倾城拉近了怀里,一脸贱兮兮表情的说道:“可为夫怎么就这么喜欢身无分文,被自己夫人管的严严的感觉呢?”
一边说,一边将脸埋进了廉倾城的胸前。
“好了好了……说点正经的,”廉倾城费力的拖着,才将寂离的头从自己身上拔了下来,她小脸微红,却正经异常的说道:“水蝉老人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不知你待会儿有多少把握能震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