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这借据上的利息算起来,一年之内,光利息就生出了一倍不止啊!
“虽然我们关系在这儿摆着,但是毕竟我杜家是生意人不是,有利可图才能长久发展嘛。”杜笙摇头晃脑的说道。
他知道雄熊没办法拒绝,毕竟差事在那儿摆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溜了。
所以别说是高利了,就算是卖身契摆在雄熊面前,他都得咬着牙签了。
这可是关乎雄家本族以后的辉煌与否啊。
借据已签,银子到手,雄熊便忙不迭的去找寂离,这次追风已经收到了寂离的消息,并没有拦着,而是掬笑将雄熊请了进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寂王爷收了银子,一脸和煦的将雄熊送出了门。
但是原本以为这样就完了,坐等寂离带着自己与东周的外贸使臣接洽,然后定下事儿就完了的雄熊,却猛然遭到了一次重大的打击。
先是寂王爷一直事儿忙,没时间带他去接洽,所以等着。
接着,杜笙找上了门,原因,还钱。
“还什么钱?”雄熊气的脸红脖子粗。
借据可是签好了的,为期限一年,现在不过是过了三天,就让他还钱?
杜笙提着鸟笼站在雄府门前,趾高气扬的将借据哗啦一下,展在了雄熊面前,“你可看好了看仔细了,借据上写的清清楚楚,三日之后还钱。”
雄熊愣住了,明明是一年,怎么变成了三日了?而且时间变了,利息倒是没变。
三天,借的银子就翻了一倍?!
“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去?!”雄熊当下提起一根武者棍,“杜笙,你敢阴老子!”
但雄熊还没有动手,西疆执掌刑法的掌刑司来人了,“雄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现在非但不还钱,还公然械斗,跟我们去掌刑司一趟吧。”
雄家,一直等着翻身做主人的雄家,始终跟银子犯难的雄家,最终还是倒在了银子上。
雄少当家被带走的时候,寂离坐在茶馆里看了个真切,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是这杜笙阴气人来毫不眨眼的功夫,还真是让他对这个人刮目相看了。
回到家后,寂离将自己的战果,详略得当的对廉倾城说了一遍。
“你这逼人反上天的戏码,简直是绝了。”廉倾城笑了一声,说道。
寂离翘着二郎腿,不削一顾的哼了一声,说道:“本王想用的人,还没有哪个能逃过本王的手掌。”
那模样,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傲娇。
“好好好,你厉害,你最厉害了。”廉倾城撇了撇嘴,说道:“那厉害的寂王爷,请问现在能将你的脸从妾身的身上移开吗?”
寂离撒泼,将廉倾城翻着身,骑跨在自己的腿上,而他的脸更是埋进了廉倾城那两团松软之中,“不要,本王觉得这样很舒服。”
廉倾城一看说不通,又躲不过,索性提着寂离的耳朵,将寂离从自己的胸前提出来,红着脸说道:“别总是不正经,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下一步?什么下一步?”寂离厚脸皮,面不改色的偏头,将廉倾城的手指含在口中轻轻咬了一下,“哦,你说下一步啊,当然是等雄家来人啊。”
雄家的人肯定不会先找寂离的,雄大长老第一时间找到了冯家。
彼时冯悦正在画着寂离的画像,不过怎么画,也画不出寂离那抹桀骜的神韵,所以画一张,废一张。
雄大长老开门见山,扯着嗓门的嚎叫:“疯老头子,这次你可真得棒棒我们老雄家啊。”
“臭狗熊,不是我不帮你,是杜家先一步,将我们今年的借款收了回去,冯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啊。”冯大长老也哭穷。
哪有能见到别人好的人,更何况是和自己家族的利益息息相关,冯大长老在心中冷笑不已,现在雄家有两个办法,就是不还钱,最多折掉一个雄熊,或者……
雄大长老一听冯家的回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家中又过了一天,掌刑司里自己人带来了雄熊的消息,已经被打的不看不出人样了。
雄大长老立刻就坐不住了,心中只剩下一团死灰的他,当下去了最后一个地方。
“寂王爷……求您救救我们雄家。”雄大长老刚一见到寂离,便跪了下去,直用头不断的撞着地板,不一会儿就撞出个血包子,任追风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雄长老,您这是?”寂离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来我这儿干嘛的表情,说道。
“寂王爷啊,老夫求您了,看在雄熊为人老实的份上,您救救雄熊吧。”
寂离哎呦了一声,说道:“雄长老,你先起来说话,什么让本王救雄少当家?你好歹将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本王,本王才能知道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能不能帮上雄家不是吗?”
雄长老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寂王爷您有所不知,雄熊那小子,为了谢您给雄家那样大机遇的恩情,所以给你不是送来很多……很多特产吗?那东西都是从杜家借来的啊,结果杜家在借据上做了手脚,三天之内让我老雄家还两倍的银子,雄家……雄家哪里有那么多钱啊!更可恨的是他们买通了掌刑司的人,以械斗为理由,抓了雄熊,现在一直严刑拷打,这是想让雄熊有去无回啊王爷……”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当时雄少当家来的时候也没有说明情况啊!若真说了,那东西本王是万万不能收的啊。”寂离装起无辜来简直是一绝,那模样,若不是廉倾城深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连她也会被骗了去。
“王爷,您……求求您……”
雄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寂离先打断了他的话,“此事因本王而起,自然由本王去了,雄长老大可放心,追风,去将杜家少当家请来。”
杜笙来的时候,一脸的春风得意,不过在寂离面前,他还是有所收敛的,“寂王爷,您找我?”
“听说雄家欠了杜家的钱?”寂离皱眉,问道。
杜笙站在客厅中央,侧头看了一眼气得不轻的雄大长老,随后又对寂离一拱手,说道:“王爷,确有此事,而且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您大可上眼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