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白非翎抽出手中的环刀便对着寂离砍了过去,寂离一时不慎,左臂顷刻间血流如注。
“我兄弟二人为自家姐姐的孩子报仇,一时不慎伤了寂王爷,远逃。”白非鸿说完,转身便往外走去,外面的马车似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他们今天来寂王府是有备而来的,目的就是给皇帝一个不牵连战国将军府的理由。
寂离恍然大悟,目送白家两兄弟离开,只等两人出了门之后,才命侍卫将消息撒了出去。
这两兄弟,一个足智多谋,一个武艺高强,他们去卞阳的话,或许形势会大有改观。
更何况两人与廉倾城有血亲渊源,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皇都出事儿了,听说前段时间和寂王爷还穿着一条裤子,痛骂朝官的白家两兄弟,因为自己姐姐的孩子与寂王爷大打出手,寂王爷受伤了,白家两兄弟跑了。
又听说皇帝震怒,责怪白老将军教子无方,但因为白老将军认错态度诚恳,更是与自己这两根苗苗断绝了父子关系,因此皇帝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时间却如流水,并不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情而停留片刻。
莫兰尚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场仗,虽说大获全胜,但他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家两兄弟用兵犹如神助,尽管太子的兵营在一处易守难攻的鲜地,但却架不住白非鸿古怪的行军法子。
节节败退之下,最终远逃,却被早侯在半路上的莫兰尚生擒。
“说,廉倾城在什么地方。”私牢中,与百里琅隔着门,白非翎几次想扑上前去将面前这个所谓的太子揍他个七零八落,但每次都会被自己的哥哥白非鸿挡住。
百里琅清啐了一口,坐在牢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品着莫兰尚为他准备好的清茶。
不过说起来,他还是东周开国以来第一个被他人囚禁在私牢中的太子,想想也是可笑的紧。
白非翎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两跳,“百里琅!要不你我痛痛快快打一架!你赢我放了你!你输就告诉我倾城在什么地方!”
“呵,”百里琅嗤笑一声,说道:“在东周,谁人不知战国将军府非翎将军,力能举鼎,赤手空拳能镇虎,和你打一架?”
这人怕是脑子不好吧?还把别人当成和他一样吗?
“太子殿下,只要您说出倾城的下落,非鸿定保殿下安危无恙。”白非鸿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若不是因为还要从百里琅这里打探到廉倾城的消息,怕是好脾气的白非鸿也忍不住了。
百里琅这才放下茶杯,正视气了白非鸿,“空口无凭。”
“可立字为据。”白非鸿说道。
“立字为据?本宫只知道廉倾城的下落是本宫最后保命的筹码,白纸黑字固然稳妥,但若非鸿兄弟出尔反尔,本宫不就有苦无处诉了吗?”
白非翎急了,“你罗里吧嗦说那么多干什么!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
“非翎。”白非鸿只轻风细雨的叫了一声,白非翎立刻退了下去,只见白非鸿站起身子,往监牢走了两步,目光灼灼的看着百里琅,说道:“那太子殿下想要怎么样,力所能及,非鸿定竭尽全力。”
不怪白非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知道百里琅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大数是他真的知道廉倾城在什么地方。
廉倾城已经消失了两个月了,说是消失,更不如说是像在这人间蒸发了一般,东周,西疆,南汗,北辰,所有撒出去的眼睛皆没有找到关于廉倾城的任何消息。
听说她消失之时正是临盆之际,听说她身体虚弱,有血崩之兆……听说……听说……白非鸿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找到廉倾城。
白家人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而最护着廉倾城的就是面前这两兄弟了,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百里琅勾唇一笑,说道:“送我回皇城。”
送他回皇城,皇城之中,天子脚下,没有人敢对高高在上的太子怎样。
而百里琅自己也做好了被皇帝大骂一顿的准备,因为这次来卞阳是皇帝的意思,但这可恶的莫兰尚却坏了他的好事,毒兵之毒还未来得及扩散出去,就被攻陷了军营。
不过只要能保命,一切都不要紧,皇帝已经没有儿子了,百里琅是他唯一的太子。
“好。”白非鸿一口答应下来,“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而白非鸿的满口答应,这下可急坏了白非翎,“哥!怎么能!”
放百里琅回皇都,岂不就是放虎归山?以后若再想将这个罪魁祸首抓住,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明日启程回皇都。”白非鸿转身便出了私牢。
身后的白非翎垂头顿足,“哥!哥!说不定他是在诈咱们啊!说不定……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倾城的下落!”
“但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白非翎能想到的,白非鸿自然也能想到。
白非鸿这番选择,无疑是将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上,更无疑是飞蛾扑火。
但白非鸿没有别的选择,廉倾城,到底在哪儿?!
次日一早,百里琅被挂上了重重的铁链,从私牢中走了出来。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百里琅伸了伸懒腰,挑衅般的看了一眼白非翎,“你喜欢斗狠是吗?那回了皇都,本宫和你再好好比比。”
“你!”白非翎提拳便往百里琅的脸上砸,却被白非鸿挡了下来。
“非翎,不得无礼。”白非鸿亲自为百里琅掀起了马车的帘子,“太子殿下,请。”
路途遥远,白非鸿一刻也不敢放松,倒是百里琅,竟然提出要美女歌姬相伴,更甚至在他们更换马匹之际,差点玷污了人家清白女子。
也是这一次,百里琅被白非翎狠狠的揍了一顿,几拳就将百里琅打了个半死。
“看你还敢不敢不尊重女性!精虫上脑的东西!”白非翎气不过,又补了两脚。
百里琅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即便是被白非翎打的半死,还不忘躺在地上直笑,吐出几口血沫子,“女人而已,你们该不会都是个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