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回在后堂,夫人请随我来。”小伙计说着,不时还四下张望张望。
药铺的后堂很儒雅,小石流水,叮咚作响,向阳处放着几排架子,晒着草药,散发着悠悠药香。
“堂主,有位姑娘前来求见。”小伙计对着紧闭的门扉恭敬有礼的说道。
好半天后,才有一声音传出,“请进来吧。”
小伙计闻言,向着白屏行一儒礼道:“小姐请进。”
门吱呀一声的打开,白屏先是往里透了透,乌漆墨黑的,她的心里有些打颤,但一想到廉倾城此时的处境,她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可是主子有吩咐?”
白屏隐约能看到一个女子在一张桌子上忙碌着,那桌子可真是不小,足足将屋子占去了四分之一。
“王爷说看了这个,你自会明白。”白屏将放在怀中的一块古朴令牌取了出来,若廉倾城在,肯定能认出那令牌——白虎符。
女子见到白虎符,手中的活儿一顿,随后几步便走到了白屏面前,恭敬行礼后,女子道:“鹦语堂堂主鹦凝,单听夫人差遣。”
白屏吓得急忙往旁边躲了躲,“姑娘你别这样,我不过是来替王爷传个话,召回千机阁众人,限鹦语堂一天之内整理出太子近半年的行踪。”
“鹦凝得令。”鹦凝说完,便起身,推开后窗,一声尖锐的鸟鸣之后,便有几个劲服女子出现在窗外。
“整合鹦语堂,目标太子。”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一天,东周的百姓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城中,林外的鸟儿叫的极其尖锐。
寂离与廉倾城听完戏,便像没事人一般的回了寂王府。
听雨早就等在了大厅,见廉倾城前脚刚到,立刻上前便说道:“小姐……”
“追风,”寂离直接开口打断了听雨的话,“你的夫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困倦了,还不赶紧将她扶下去?”
追风会意,应了一声便带着一脸懵逼的听雨回房了。
廉倾城也是很是奇怪,但寂离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将她搂回了房中。
“为什么挡了白屏的话?”廉倾城刚踏进房子,便问道。
寂离慢悠悠的关上了房门,又将昏黄的灯火挑亮了些,这才笑道:“她想说的无非是自己成功将虎符送到了鹦凝手中,而为夫早已知道,又何必让她再说下去?”
“你早就知道?”廉倾城问道。
“是啊。”寂离见廉倾城坐到了床边,便搬了小茶岸来放到廉倾城面前:“不瞒夫人,今天那城里城外的尖锐鸟鸣便是鹦语堂的人在联系。”
廉倾城听罢,不由得感叹一声千机阁的奇异,“所以说?”
“所以说,”寂离说着,转身打来了一旁的窗子,夜风吹了进来,带着微微青草香,“鹦凝何在?”
寂离的话音刚落下,鹦凝便从暗处走了出来,“恭迎主子回朝。”
“本王要的东西呢?”寂离不多话,直接了当的说道。
鹦凝不敢迟疑,直接将一叠密宗递到了寂离手中,“尽数在此,请主子过目。”
“恩,”寂离点了点头,“刺狼亭、狼鹰被我留在了西疆,鹦语堂暂时顶上,退下吧。”
鹦凝无声息的来,无声息的走,不同的是寂离的手中多了一份密宗。
“夫人,”寂离坐到廉倾城面前,将密宗放到了茶岸上,“请过目。”
难怪寂离将茶岸搬了过来,原来是为了廉倾城看起东西来能方便一些。
拿起密宗,廉倾城忙不迭的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寂离将一盆洗脚水打了回来。
“夫人,”见廉倾城要弯腰,寂离撸起了袖子,伸手试好水温后,将廉倾城的鞋子脱去一旁,放进水盆中,“看了这东西,有何感想?”
寂离竟然替廉倾城洗脚,这倒让廉倾城有些害羞了,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云,片刻后,廉倾城才说道:“太子挖了个大坑,看样子是准备将咱俩一同给埋了,为他那个枉死的歌姬报仇呢。”
“挖吧,”寂离不以为然,埋头专心替廉倾城,甚至眸子都未曾抬起一下,“看在我与夫人都心情大好的份上,就陪他玩上一玩。”
“玩?”廉倾城抬起脚,溅了寂离一身水,“一不小心,将命就搭进去了,好玩吗?”
寂离也不在乎,更是将自己的长袍扯了扯,替廉倾城将脚擦干净,“东周的都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里的水有多深,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浑水摸鱼,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廉倾城轻笑一声,说道“你啊……”
“和夫人这种聪明人说话,一向是为夫最喜爱的,”寂离侧身,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着廉倾城,眸子中有光划过,熠熠生辉。
“这次太子竟然将他找了回来,这倒是令人始料未及的,”廉倾城将寂离的碎发轻轻抚平,“我们若没有十足十的把我,说不定栽的或许还真是我们……”
“怎么可能,”寂离抬手轻轻刮了刮廉倾城的鼻尖,“为夫的身后可是夫人,和夫人腹中的小鬼,所以为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栽的。”
廉倾城看着寂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中不免安定了一分,“不如将计划说给我听听?”
既然廉倾城都这么说了,寂离哪里有否决的心思,当下神秘一笑,与廉倾城如此这般的耳语一番。
“这样的话,冒的风险可不小。”廉倾城峨眉淡皱,寂离兵行险招,感觉上像是不得已而为之。
却听寂离不以为然道,“与当年浴血杀进皇宫相比,这次还真不算什么。”
“你如何做,我陪着你就是了,”廉倾城叹了一声,“东周的皇城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好了,”寂离将廉倾城拉近自己的怀中,轻轻弹了弹廉倾城的额头,“快些休息吧,明天为夫带你去白府可好?你的那两个舅舅啊,如今就差将咱们王府的大门给踏碎了”
提起白府,廉倾城但是真的有些想念她的两个舅舅了,那日大婚之时,她的犀利言辞也不知舅舅会不会怪罪。
如今太子独大,一向主张隐藏实力的白家,便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绝不能再让舅舅们重蹈前世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