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极具自私的话,复查文虎心中一阵鄙夷。
自己的夫君被别人算计,而自己却舔着脸来算计自己夫君的人这里寻求庇佑,真是……
太爽了。
能让寂离吃瘪的事,复查文虎每一件事都乐的听见,老家了。
“既然如此,那随我来吧。”复查文虎一脸的洋洋自得,寂离的夫人,如今低三下四的跑来复查家寻求庇护,真是太刺激了,不仅刺激,还有那久久不能平复的舒爽之感。
众人随复查文虎到了卧房,却见复查文斌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身子单薄到在厚重棉被的遮盖下,都不曾有型显出。
才几日未见,复查文斌竟然消瘦到了如此地步,顾寒寻二话也不说,便坐稳号脉。
许是复查文斌的病情有些复杂,顾寒寻一阵号脉,又好一阵琢磨,才起身,冲廉倾城摇了摇头。
“怎么,你要告诉我你不会治?!”复查文虎也急了,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手段,若没有复查文斌在,恐怕复查家以后会一蹶不振,从此走上了下坡路。
廉倾城峨眉淡皱,顾寒寻虽摇头,但似乎并不是因为复查文斌的病治不了,所以当下道:“会治不会治,也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的清楚,亦或者是我们顾大夫有什么心事也不一定。”
走了几步,廉倾城上前去拉住顾寒寻的手,笑声道:“有什么事还能比人命重要了?”而手指却在顾寒寻的手心暗暗画了个问号。
顾寒寻趁着机会,反手抓住廉倾城的手,佯怒沉声道:“难道你忘了寂离被捉?”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在廉倾城的手心快速的写出一个字。
假……
廉倾城心下一震,看着复查文斌的目光又深了些许。
片刻后,轻轻甩开顾寒寻的手,一拂袖道:“既然你不愿诊治,那我来好了。”
而后又对复查文虎道:“顾大夫倒时候倔驴脾气,不过幸好我与顾大夫替他人诊病已有些时日,不如让我试试。”
“一个穷酸大夫,摆的什么破架子,随便你们谁,只要能将我大哥诊治好了,我复查文虎保证你们的安危!”
“那就先行谢过家主了。”廉倾城福了福身子,“不过我这人诊病喜欢独处,所以…不知家主可否移步他处片刻?”
艺名 复查文兵却是一愣,紧接着眯着眼睛危险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诊病了,”廉倾城笑意浅浅,“家主放心,我是个极其
怕死的人,所以自然会竭尽全力替文斌少爷诊治了。”
复查文虎转念一想,这廉倾城倒是说的不错,毕竟是在复查家,如果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坑害了,那还不贻笑大方?
“哼,”复查文虎一甩袖子,“最好如此,否则你今日带来的这些人,便休想见明天的太阳。”
顾寒寻一脸茫然,他已经趁机告诉了廉倾城,这复查文斌生病有诈,但为何廉倾城非但不当面指出来,似乎却想替复查文斌瞒着了?
而顾寒寻临走之际,廉倾城问他将随身携带的银针要了去。
见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廉倾城气定神闲的往床边的凳子上一坐,便开口道:“唉,顾大夫不好上手,只能我来了…”
那声音幽幽的,有些惋惜的样子。
而就在廉倾城话音落稳没多久,一根银针稳准狠的扎在了复查文斌的麻穴上。
廉倾城虽然不会治病,但好在对医术略有涉猎,她记得人体有痒,麻,痛,三大奇穴,眼见复查文斌的手微微的颤了颤,廉倾城就当做没有看到,而眸中也尽闪着戏谑的光。
而接下来,廉倾城毫不犹豫的一针扎在了复查文斌的痒穴上。
痒穴平日里不碰还好,可经廉倾城这银针的刺激,瞬间,一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痒感席卷全身。
“唉?”廉倾城狐疑一声,“难道是我记错了?要不然…是腋下三寸不行?”
话刚出口,却听那原本沉睡着的人突然开口,悠然道:“廉小姐手段清奇,文斌佩服。”
对与一个久病缠身的人而言,那一会儿酥麻,一会儿疼痛的感觉甚是难过,复查文斌即使在旧疾复发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么难熬,所以眸子里填上了一丝火气。
“我当你还能坚持一会儿呢,”廉倾城笑盈盈的看着复查文斌,“原来也是个软骨头。”
“骨头再硬,也经不起廉小姐如此折腾啊,”复查文斌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原本合身的长袍此时正空悠悠挂在身上,“廉小姐又何必对我这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下如此重手。”
廉倾城却是一笑,笑中带着煞气,“您这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竟然也能将我夫君逼到以自己为代价才堪堪救了我们,不知该说您手段高明,还是该说我们太愚蠢了。”
“廉小姐是不是误会了,”复查文斌用皮包骨头一般的手轻轻理了理自己压的打皱的衣袍,“文斌病痛缠身,自那日与王爷合作之后便未踏出复查家半步,何以逼迫寂王爷?”
顿了顿,复查文斌接着说道:“倒是寂王爷拿来了一张清单让复查家的人结算,清单的数额之大,简直是要将复查家逼到绝境,我们没有去找您,而您却来兴师问罪,这样子真的好吗?”
这个清单,廉倾城从非章处听到过,寂离故意将数额写的巨大,用意便是要将复查家与蒙察家的家底掏空,让两家彻彻底底的消沉下去,再起不出来什么其他的心思。
“难道说千机阁帮着复查家,而后死的那些人便白白牺牲了不成?”廉倾城勾了勾唇角,“亦或是你觉得我千机阁的人命不值钱?”
“这……”复查文斌一时竟瞠目结舌,这两夫妻果然是不要脸到了一起,坑起人来的气势都是如出一辙。
“既然话也说到了这里,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廉倾城的目光紧紧的随着复查文斌的步伐。
“……”复查文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请讲。”
“你与往生门联手坑我千机阁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是如何联系上的往生门。”廉倾城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
却让复查文斌的身子一顿,转身时,眸子里是淡淡的探究之色,“你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