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浩对狄义说,“要不我们顺便把他们的木材场也点把火?”
“行。”
于是徐浩带着队伍,悄悄的摸到了木材场附近。
“徐大哥,你看那边是守军的军营。”狄义指着木材场的东侧几顶蒙古包帐篷,“他们的人数不足一百,我们趁他们熟睡,结果了他们。”
“好。”
徐浩带着军士冲进蒙古包,片刻功夫,将上百蒙古军士杀死。接着,徐浩命军士点燃火把,将木材场堆积如山的木材付之一炬。
众军士正在欢呼,一个军士喊道:“徐将军,不好,粮仓的守军向这边赶来了。”
徐浩看着远处的一队长长的火把,连忙说:“弟兄们,赶紧撤到山里。”
“我们要不要把火把熄灭?”
“不用,看看他们能不能追上我们。”徐浩说着,举着火把,骑马沿向山路奔去。
徐浩的人马进入山路,山路曲折起伏,军士们下马,牵马前行。
蒙古军紧追不舍,跟进了山路。
两支军队在深山里赛跑。
蒙古人擅长平原作战,进入深山,行走艰难,对徐浩的军队并构不成威胁。但是徐浩的军队没有退路,只能一直向深山逃避。
“这群粮仓守军为什么这样穷追不舍?”一个军士问徐浩。
徐浩说:“蒙古军队,军纪严明,我们将粮仓烧了,守军回去定会被处斩,如果他们能干掉我们,就能活命,你说他们会不会穷追不舍?”
“累死了,也不给我们喘气的机会。”
“我们只是累而已,他们的命都快没有了,你还唠叨。”徐浩也累的气喘吁吁。
徐浩带着军士们在山路上牵着马,跑了一夜,天色渐明,军士们熄灭火把。继续奔跑。
“狄义,我们这般逃跑也不是办法,要不要停下来,干掉他们?”徐浩问狄义。
“不可。”狄义喘着气说,“他们身负死罪,必然以命相搏,且人数又超过我们。除了逃跑,别无他法。”
徐浩带着军队继续沿着山路向西逃跑。深山里,杳无人烟,入眼的只有连绵的群山,深不见底的沟壑,怪石嶙峋,古树老藤。
徐浩的军队疲惫不堪的向西方行进,一直到太阳西斜。
“报!”一名军士跑过来,“徐将军,蒙古兵回头了。”
“哈哈哈!这群天杀的,总算回去了。大家休息一会,轮流放哨。”徐浩说。
“徐大哥,我们接下来向哪走?是回头,还是继续向西?”狄义问道。
“回头?”徐浩有气无力的说,“出山口定会有蒙古人的眼线昼夜盯着。回不去了,只有向西,出山才说。”
“这山里也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是呀。别想那么多了,大家都吃点东西吧,跑了两天一夜,都累坏了,今夜好好休息,明早还得继续赶路呢。”
夜幕降临,狄义、徐浩和众将士们相互依靠着,用体温取暖,酣睡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
徐浩带着军队继续沿着山路向西行进。山路逐渐边缓,徐浩的军队行走到下午,方见远处山谷里有几间草房。
“徐将军,您看!”一名军士指着前方草房,“那里有个村子。”
“呵呵,走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人烟了。”徐浩高兴的说。
狄义看了也兴致勃勃的说:“今晚能吃点热火饭了。”
“弟兄们,”徐浩大声对军士们说,“今晚我们在村子里借宿,我重新声明一下,不许扰民,否则军法处置。”
“是。”军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傍晚时分,徐浩带着军队进了村子。这个村子不大,大约十来户人家,村民既是农民又是猎户。他们在山谷里种地,在深山里打猎。
狄义走到一户门前,叫开门,一个青年出来了,狄义问:“小哥,我们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借宿?”
青年看这么多军士,说:“军爷,我们这里住不了这么多人呀。”
“我们不进屋,在你们屋檐下即可。”
“那行。”
“能否为我们提供饭食?”狄义从身上取出一些银子,“这些是饭钱。”
“不用,不用,”青年厚道的推让,“野味是我们自己打的,粮食是我们自己种的,不要钱。只是我家的锅灶也做不出这么多饭食。”
“这些钱你先拿着,”狄义将钱塞进青年手中,“麻烦你让其他家也为我们提供饭食,我们照样给饭钱。”
“那好吧。”青年手下银两,离家到村中其他家去了。
不一会功夫,村民们为徐浩的军队做好饭送来,军士们围着篝火,饱餐一顿热火饭。村民们身居深山,很少能见到外人,都从家中走出来,有的远远的观看,有的走过来,和军士们聊天。
狄义和那个帮忙的青年坐在一起。青年问狄义:“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从山的那一边来的,那里有个城,叫襄阳。”
“襄阳?没听说过。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青年问。
“我们在和蒙古人打仗,蒙古人把我们追进深山,于是我们就来到你们这里了。”狄义回答。
“蒙古人?什么是蒙古人?”
狄义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里的人与世隔绝,对世事毫不知晓,于是他就简单的回答道:“蒙古人是我们的仇人,你没见过蒙古人吗?”
“没见过。”
“哦。那么,这条路向西去能到什么地方?”
“往西?往西去有一些和我们这里一样的村子,都是农民和猎户。最远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大的县城,那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我们的农具,布料,都是在那里买的,我们的兽皮,余粮,也到那里卖。那里非常热闹,人非常多。可惜我一个月最多能去一次。”
“那个县叫什么?”狄义问。
“商洛县。”
“那里有蒙古人吗?”
“不知道。”
狄义想,蒙古人虽然擅长骑射,但是在平原上所向披靡,且无法征服深山里的猎户和农户,因此这里的人们从来就没听说过蒙古人。
夜色已深,村民陆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