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石夫人的问责,那女人慌忙跪了下来道:
“夫人恕罪,奴家听这位姑娘谈菊,心里技痒一时没忍住,便插嘴了,求夫人体谅奴家爱花之心,原谅这一遭吧。”
听到‘爱花之心’这四个字,石夫人颜色稍霁道:
“要不是知道是你家夫人派你来的,就算你也爱花,如此无礼也断不轻饶,你起来吧。”
“谢夫人。”
那美妇叩了头起来,便小心地陪侍在侧。石夫人带着众家小姐又来到了假山旁,看着那盆悬崖菊对那美妇道:
“这盆悬崖菊今年到开得好,花儿不仅多,还很大,比你以前侍弄的那些都好。”
“谢夫人夸奖,奴家也是突发奇想,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石夫人与那美妇谈论起来,担当半个主人的钟灵便负责招呼那些小姐们。她充分发挥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不一会儿便哄得那些小妞们心花怒放,就连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几位小姐在钟灵给了她们几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碰了之后都老实了下来。可是好景不长,当钟灵终于打发了身边的莺莺燕燕,坐下打算喝口茶歇口气的时候,沉寂了有一会的李小姐又走了过来笑道:
“钟小姐,听说有京城第一绸缎庄之称的云记绸缎庄是你家的产业?”
“哦,那是家母的陪嫁。”钟灵端详着那盆悬崖菊淡淡地道。
“听说你们云记的掌柜因为侵吞云记利润被你打了板子赶出钟家了?而且打板子时还让所有家下人等都去围观?”
听了这明显又想挑事的话,钟灵终于把目光转到了这个吃一百个豆不知豆腥味的笨妞身上。笨妞一看终于得到了钟灵的注意力,便捂嘴娇笑道:
“当初一听到这事我就在想,不知这钟小姐是怎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能想出这样的损招,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今天见到钟小姐,却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看来老话再是不错的,人啊不可貌相。”
李小姐这话说完便好像被点了笑穴,咯咯地笑个不停,就像一只刚生了蛋的老母鸡。钟灵端着茶轻轻地吹了吹后,抿了一口,慢慢地道:
“李小姐真是好兴致,连我们钟家一个下人的事都能打听地这样清楚。”
李小姐变了脸,冷笑道:
“这还用得着打听吗?云记绸缎庄的大掌柜,可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他一出事全京城的大街小巷就都传开了,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
“是吗?我倒不知道李尚书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孙小姐竟然知道全京城大街小巷的事儿,嘿嘿,佩服、佩服。”钟灵笑着道。
“你…你…那是我家下人们回来说的。”
“真的啊,原来李家的主子们如此亲善,跟下人都能打成一片,以至于下人不管腥的臭的在外面听得了就都拿来给主子姑娘们说,嘿嘿,受教受教。”
这话就有点毒了,一是说李家上下不分尊卑,二是说李家姑娘没有教养,与仆人一道传市井流言。其实再有教养的人家,也没有说禁止自家姑娘与丫头们闲话的,只是明面上谁也不能承认。承认了就是不分尊卑,不从女戒,犯了口舌。
李小姐再次败北,气哼哼地找了个离钟灵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了。钟灵用眼角瞥着她暗道,就这么点战斗力还到我跟前来蹦跶真是不知所谓。并在心里暗自决定,凡事可以再一再二,断没有再三再四的道理,要是她再来找麻烦,可别怪钟大小姐不客气了,如此被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三番两次找麻烦,而你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为什么得罪了她,这种郁闷可想而知。
她们两人的这番对话声音并不小,不只是周围那些小姐们听到了,就连谈花论草的石夫人与那美妇也听到了。石夫人带着些好笑看看钟灵,而那美妇看向钟灵的目光就复杂多了。钟灵一直在暗里观察那个美妇,此时看到她那复杂的目光,心中的那份直觉就更强烈了。
张夫人带着众夫人逛完了园子,过来请石夫人与小姐们入席,据节目单上的指示,吃喝之后是看戏,看戏之后是散场,散场之后是桥归桥路归路。这个指示让钟灵更添郁闷,要不是为了计划,她肯定会吃了饭就直接桥归桥路归路,不为别的,只因为钟灵对于看戏就跟我们敬爱的周总理看歌剧一样,都属于是有看没有懂那伙的,更有甚者,由于前一世看的电视剧比较多,剧中女戏子的出路一般都是小妾,小妾的出路一般都是惨死,惨死的结果一般都是死不瞑目,所以钟灵一听到那依依呀呀的声音,就会联想到闹鬼,在古代这个没有电灯的时代,晚上只能指着油灯或蜡烛照明,入目一切都有些影影绰绰,更有闹鬼的气氛,尽管钟灵两世为人,自身经历也算诡异,可是她真的还是很怕阿飘的。
钟灵带着烦闷入了席。看到有娘的妞们都跟着娘,心情不由得变得更坏,尽管她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好几,可还是很羡慕有妈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暗想老妈要是也能穿来该多好,又想云若衣要是不挂也行啊,最起码这种场合自己也不用孤零零。
石夫人对钟灵的在意始于共同的爱好,之后看到她招待那些千金小姐,对付李家小妞便开始喜欢她了,此时看到她一脸落寞的专盯着母女档,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又看到自己的闺蜜投向钟灵的目光很有慈母的意味,便笑着对张夫人耳语了几句。张夫人闻言有一瞬间的惊喜,之后又一脸惋惜地对石夫人耳语了几句。石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低声道:
“你总是这样瞻前顾后,以你的身份地位还配不上,这世间也没几个能配得上了。你只说你愿意不愿意吧,如果愿意我找钟太君说去。”
“我有什么不愿意,我一见那孩子就觉得极对脾胃。心里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孩儿看,要不我也不会放着二房的敏丫头不用,要她来帮我待客。”
“嘿,我就说嘛敏丫头今儿一副斗鸡的样子盯着钟家丫头,竟然是因为这个。你又不怕打了你家二婶的脸了?”
“你见过小婶子的手往大伯内院伸的吗?她自己都不怕打自己的脸,我又做什么要怕打她的脸?”张夫人道。
“她真的与那个人,”石夫人抬手比个二字接着道:“勾结在一起了?”
张夫人冷笑着没有回答。石夫人见状便笑道:
“既然你也愿意我便找个机会探探她的口风。”说着招来贴身丫头附耳吩咐了几句,丫头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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