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领导对自己的属下一定要做到两手抓,一是施恩一是施威,这是钟灵上一世的父母共同认定的真理。即使后来父母反目,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背道而驰,在这一点上他们却始终是一致的。就是钟灵自己也认为这是真理,并且不止一次地在实践中检验了它的正确性。在初春来到这个世界算算也半年了,刚来的几个月,她一直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这宅门里的大事小情,直到老太太眼眶含泪拜托她管理这个家时,她才忽然感到心疼,她知道就算她是带着记忆来的,自己那一魂四魄也是跟这个家有了感情的,从那以后她不再当自己是局外人,开始认真地融入到这个世界里。这时候,她发现无论哪个世界人性都是一样的,虽然这里人的奴性要大很多,可是恩威并施这招在这里照样好用,照样是真理,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更好用,更是真理中的真理。这样的真理怎么能不用在自己宅斗梦之队呢?
钟灵笑眯眯地等着绿萍把自己的意思转达完毕接着说道:
“如今你们都在这个院子里当差了,尤其是你们四个从今天起就正式在我这屋子里当差,该遵守的,该注意的绿萍也都跟你们说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说的是,我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你们跟着我也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主人了。”首先要培养员工的主人翁意识。
“今后这院子里的一切都跟你们息息相关,这个院子的荣辱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也是你们的。”其次要培养员工的主人翁责任感。
“简单点来说就是我好了你们跟着我少不了你们的好,我不好你们跟着我也好不了。”第三要培养员工的团队精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一定要刻在她们的脑子里,烂在她们的心里。
钟灵满意地看着四个萍点头如捣蒜的样子又道:
“只要你们当好差,必亏待不了你们,即便是将来不能跟着我了,我也会想法子给你们安排个好前程,让你们都有个好归宿。”第四要解除员工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可是如果你们眼皮子浅,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就忘了本,我也不是那好性儿,后果怎样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第五要让员工知道什么事是该做的,什么事是想都不要想的。
四个萍噤若寒蝉,低着头拿着眼角溜着钟灵那紧绷的俏脸,一时之间竟觉得被那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频频点头的份却不敢说什么表忠心的话。
钟灵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转了笑脸缓了声音道:
“知道你们几个都是好的,必不会做那些个猪狗不如的事儿,我呢也只是提个醒儿。这宅门里本就是非多,你们都打点起精神来,不仅要把自己的院子里看好了,也得想法子多知道些院子外面的事,别像今天,表姑娘那半夜走了水,我今儿早上才知道。”
绿萍一听便跪了下去道:
“都是奴婢的不是,看着姑娘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不忍心打扰姑娘,才没有马上回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起来吧,念你初犯,扣半个月月钱。你们记得以后发生这种事情,无论我在干什么都要告诉我,这次就这样了。好了时辰不早了,绿萍跟墨萍随我去给老太太请安,蓝萍和青萍把屋子收拾好,好好看家。”
钟灵带着绿、墨二人进了老太太的院子,看见廊下立着一大群丫头婆子,便知道准是姑太太母女二人来了。墨萍不动声色地走向一个站在门边的身着绿衣白裙的小丫头身边就见二人相视一笑。钟灵也微微一笑,带着绿萍进了屋子。
只见老太太端坐在罗汉床上脸上有些不渝之色,姑太太坐在老太太的右下手正在用帕子拭着眼角,紧挨着她坐的陈香怡则面无表情,脸上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苍白,双手陇在袖子里,看不出是个什么摸样。钟灵有些奇怪,仔细一想又恍然大悟,向老太太、姑太太请了安,又跟陈香怡见了礼,然后说道:
“今天早上听闻表姐屋子昨夜走了水,姐姐也烧伤了,可唬了妹妹好大一跳,本想过去瞧瞧,丫头们说姑太太正在那边忙着换床帐,便没敢过去打扰。不知姐姐可有大碍?”
“我倒没什么,只是手烧伤了。”陈香怡把包成粽子似的手举给钟灵看。钟灵假装倒吸口凉气道:
“包得这样,显见是烧得很严重了。姐姐怎么不在院子里好生养着,却跑到祖母这里来,这不是要让祖母心疼死吗?姑太太怎么也不拦着点。”
老太太一听这话冷笑着道:
“我们姑太太领着表姑娘是来找我这个老婆子讨赏的,表姑娘不来,这赏可怎么讨啊。”
“娘,事情的经过香儿都跟您说清楚了,这真的是意外,要是诚心去烧,香儿怎么可能为了把账册抢出来把手烧成这样?您老人家怎么说我,我都没二话。可您这么说香儿,这不是让孩子寒心吗?这事要出在别人家,人家的老祖宗指不定怎么心疼呢,咱家可好不过找您要个去腐生肌的药膏,竟然这么埋汰我们,怎么说香儿也是您老人家的亲外孙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一个姑娘家,要不是为了我们钟家,至于那么拼命吗?看看这双手,日后留了疤日后还怎么找个好婆家?要是我得罪了您,随您罚,无论如何您也得为香儿着想着想,否则日后我没脸见她那死去的爹…”
说着姑太太转过身子搂了陈香怡哭了起来,陈香怡用包成粽子的双手搂住了自己的娘道:
“娘,您不能因为我闯下的祸怪外祖母啊。账册烧了本来就是我的错,外祖母气我也是该的。况且我当时去火里抢账册也没想着钟府什么的,尽管我应该那么想,可是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着,如果我在跟表妹换账册的前一天晚上把账册烧了,这府里一些专好扯老婆舌的,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娘呢,我这都是为了娘啊。”
这话一出老太太便想难道是我想左了?竟错怪了那丫头?那丫头素来娇气,要说她为了钟府去抢那些账册,打死我也不信,可要是为了她娘,那就说不得了,母女连心嘛,豁出去也没什么不对。
钟灵面无表情,心里佩服得紧,好啊这算不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且看看她下边还要怎么说。这般想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陈香怡那包成粽子的手,总觉得这手包的有点夸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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