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把他视为种马?”话音刚落,便听她嘀咕道:“他是兽,却不是禽。天上的飞鸟出双入对,痴情得很,大雁成双,仙鹤配对。可他有那么多的女人……不是种马……是什么?嘻他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连飞禽不如。
“赵三三!”
“别烦我……我要睡觉,要睡觉……”垂下眼帘,“我不要再相信爱情,这个世界没有爱情……没有的……”在她低语呢喃时,两滴清泪夺眶而出,如果一觉醒来,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该有多好。
“三三,三三……”她扒在桌上睡着了,任由他的呼唤蚊丝不动,总不能任她在桌上扒一夜,将她抱在怀中。
突然,她启开双眸,厉声道:“色狼”飞起一拳就过来。
“啊”郑元琎躲闪不及,左眼一阵刺痛,这个女人连醉了也这般厉害,无法接近她。
罢了,任她在这儿睡一夜。
可万一受了风寒,他还是会难过的。
“来人,将皇后扶到芙蓉帐内。”
两名宫女左右搀扶,她微睁着醉眼,说了声:“美女”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翠儿欲替她宽衣,她怒喝道:“找死再碰我,有你好看。”
吓得立即住手,将被褥盖在她的身上。
郑元琎在小荞的小床安歇,一觉醒来,听到三三呢喃自语,似在唱歌,又似在叨咕什么。
侧出细听,听了良久,也没听明白她到底是哼唱什么。
对自己的行为觉得好笑,堂堂帝王什么时候对一个小女人的事儿感兴趣。渴望走近她的心里,甚至希望能早日了解她的一切。
见她睡得安稳,连身都不曾翻过,进入芙蓉帐。
头疼欲裂,这是酒醉后的反应,三三抚着太阳穴,睁眼就看到一侧的男子,半醒半醉,发生过什么事早已记不得,低头看自己,衣衫不整,而他竟然****着胸膛。
妈的,敢欺负她!
她赵雪可不是任由欺负的,得给这个家伙一点儿厉害瞧瞧。
看看自己的衣衫,顶多就是被他抱了抱。可抱也绝不能允许,“大混蛋,你对我做什么了?”
郑元琎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厉吼声惊醒:“三……”
“三你个头,本姑娘自来都是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欺负我了?”扬起一拳就击了过来,郑元琎躲闪不及,一滑就掉到床下:这个女人疯了,居然连他也认不得么?“大混蛋,长着一只熊猫眼还想吃本姑娘的豆腐,你不要命了!敢上我的床,看来姑奶奶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东南西北……”
她喝醉了酒,也着实太可怕了,完全变了一个人,霸道任性不讲理不屑说,还是拳脚说话,根本不容人解释。
今儿,她非得好好治治这个狂妄的家伙不可!
想到此处,她开始放纵的媚笑:“帅哥,我们玩个游戏怎样?”
“游戏?”
“对呀,玩脱衣服的游戏。你一件,我一件!”三三歪着脑袋,“男子优先,开始啦,你先脱!”
堂堂帝王居然要和皇后玩这种市井游戏,传扬出去帝王的尊严何在。
“不愿意是不是?好,我先来!”三三脱下外衫,扬手一抛,飞得数丈外,“谁不脱谁是小狗,我一个姑娘都不怕被你瞧,你还怕我不成?”
她穿了几层衣衫,可他呢?就剩下衬裤,倘若一脱,她不是什么都瞧见了。
“大熊猫,怕什么?你再不脱,本姑娘可就动手奸了你。”
什么?这是赵三三说出来的话么?
世人都道,酒后乱性,她酒醉之后可不是一般的疯狂与狂妄,若是让别的嫔妃知晓了,还又是一场惊天风波。
都道男子好色,没想到女子好色起来,丝毫不比男子逊色。赵三三一对不安份的眼珠子,将他浑身瞧了个遍。
“你想返悔是不是?可任罚?”她大嚷着,便飞扑过来,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膊:“哟好美的胸肌哟……大熊猫,做我的模特儿怎样?我给你绘一幅******,让猪儿、猫儿见了心痒……”
她还是把他当成野兽、牲口,怒火在胸腔中乱转。
不待他发作,浑身一麻,无法动弹,竟是被她点了穴道。
“******……我要绘画,纸笔墨砚呢?”
有口不能说话,只能听她自顾自的言语,一会儿从外殿取来了文物四宝,站在芙蓉帐外,比比划划,“这个动作不好,像这样,这样……”絮叨了良久,才忆起这家伙被她点了穴道,“你动不了,让我醒醒,该怎么解穴呢?怎么解?哎哟……我怎么想不起来了……罢了,罢了,我帮你摆个poss……”
“******,维纳斯,不能穿衣服的……”伸手拽下他的衬裤,他赤裸裸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像欣赏玩物,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别害羞,自然一点,画完之后我会付钱给你。模特儿可是很高尚的职业,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这些画家……”
他怎么遇上这个女人,一个善于绘画的女人,居然为他画******,明儿传扬出去,一代帝王的英明尽毁,还会成为宫里的笑谈。
该死的女人!
浑身无法动弹,不知过了多久,双眼疲惫地合上双眼。
“哦,睡着了?这个样子很美,再画一幅……”
赵三三累倒在画桌前,扒在桌上呼呼大睡。
小春子、小安子与一帮宫女穿梭而入,顿时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地上飘散着一张裸体男子图,看那眉眼竟然是皇上。
“啊”宫女们尖叫一声,纷纷转过身去。
小安子快速地从地上拾起画:画得真像!
走近桌前,皇后已沉睡,桌上还摆放着另一张裸体画像,回头看往芙蓉帐,皇上赤裸裸地躺在帐内,眼睛转动,却无法动弹。
两位太监连唤了数遍,方才明白过来:皇上被点了穴道。
这是怎么闹的,皇上的两只眼睛变成一团瘀青,这个样子还如何上朝,再回头看皇后,她扒在桌上倒是睡得沉稳。
“小春子,还站着作甚,快给皇上穿衣!来人,快请高将军……”
傲月宫都闹翻了天,她还扒在桌上睡得香甜,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高文业听罢皇上有请,跟着小太监就进了傲月宫。
进入寝殿,这是怎么闹的,两宫的宫人站在两侧,屋子里虽然已经清扫过,依旧可以看到屋内的凌乱:皇后扒在桌案上熟睡,而皇上穿着内衫躺在芙蓉帐内,瞪着一双大眼睛。
“高将军,昨儿闹开了。快替自己解穴吧!”
这玩笑开大了吧?皇后居然给皇上画裸体像,这可是亵君之罪,足够满门抄斩的。
翠儿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低唤,这位皇后平时还好,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最烦被人惊醒,倘若一醒,翻脸不认人,见东西就砸过来。
“娘娘……娘娘……”
“臭丫头,吵什么?我还没睡好呢?”
嘴里虽骂,却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过那缝眼前跃过一张裸男画,那眉眼好熟悉郑元琎,吃惊不小。缓缓地移开双臂,闪动灵眸,张大嘴巴,什么都看见了!天啦,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桌上怎么会有一幅裸男画。
翠儿识趣,唤过两声后,早已经将身子转向一边。
怎么办?怎么办?
酒后胡闹,居然画了郑元琎的裸体,完了,完了,这下她的小命难保。
她才不要死,虽然失恋,虽然受伤,活着多好呀,有阳光有新鲜的空气。谁愿意呆在地下,化成尘土。
“啊啊有鬼呀!有鬼呀!”她纵身跳了起来,用上身扒在画上,太丢人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
快点想办法呀,否则她的性命难保。
“赵三三,你好大胆子,竟敢戏弄于朕。”
“朕……谁是朕?”“熊猫哥,就算你是主角,也不用欺负我这个小女子吧。对了,这幅画是道具吗?看样子,你好像是皇帝,可怎么长成这样子,有一双熊猫眼哦……”
“赵三三。”
“俊哥哥!”她身子一闪,抓起画躲到高文业的身后,惹下了这等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无论怎样,这戏还是演下去,罢了,索性就装失忆,他们不是最希望她失忆么。“好男不和女斗!”
“赵三三,朕饶不了你!”
言毕就来拽她,她像只灵巧的泥鳅,身子一闪躲到高文业身边去了。
看他的怒火,好像很难消似的。
她的手臂被人紧紧地拽住,不由细想,回头时,抱住那人的脑袋就是一阵狂吻。吻技,她不是不懂,只是不轻易施展,将灵巧的舌尖探入他的嘴中,投入十分的热情,融化他心中万分的怒火。
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地放开他,笑意盈盈,小鸟依人般道:“你不会怪我的哦?就算我叫你熊猫眼,你也不用这么生气的。是不是化妆师把你弄成这样的……介绍一下,我……赵雪,江南春画廊的画家。很高兴认识你!”她落落大方,伸出自己的手,装出一幅很无辜的样子,“是不是没见过美女,被美女吻昏了?咯我还是弄不懂,我赵雪什么时候招惹你了?请教了。”
高文业不得其解,她说什么,她不是赵三三,不是赵语香么?“你叫赵雪?”
“对呀,坐不改名,站不更姓。本人就叫赵雪!”“请问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好像在电视里没见过你们,是新人……”
她噼哩叭啦地乱讲了一通,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郑元琎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还是她,可一夜之间变化也太大了,她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变得轻松而愉悦。
翠儿担忧地向前两步:“娘娘,你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