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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仪式

”小莽,来,坐到我的身前来。”族长老人开口召回了翊莽正在无限幻想的思绪,抬起手中的木杖轻轻地点了点身前的地面。“故事也讲完了,也该准备开始举行你的传承仪式了。”“呐,族长爷爷,这个传承仪式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呢?”翊莽循着族长老人的召唤跪坐在他身前偏着脑袋问道:“难道说举办了这个仪式之后会得到什么了不得的力量么?还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啊?为什么村里接受过仪式的人全部都对这件事缄口不提呢?”“好了,现在收声凝神,等下仪式过程之中不论你听到或者看到什么都不可以说话,一句话都不能说,知道了么?”面对翊莽的疑问,族长老人却难得地板出了一副严肃至极的面孔,“至于你想知道的这些问题,等仪式结束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从未见过这么严肃的族长老人的翊莽被这突如其来的氛围吓了一跳,当即收起了活跃的小心思,跪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有眼眶里滴溜溜地打着转的漆黑色眼珠能表达其依然不安定的少年心性。族长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翊莽的眉心之处,伴随着口中低沉的吟唱声,翊莽突然觉得眼前渐渐地昏暗了起来,仿佛洞窟之中本就依稀的火光马上就要熄灭了一样。

“嘶……”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之中的翊莽此刻却被一种刺骨的冰凉之感惊醒过来,四周一片漆黑,低沉而莫名的低吼声在这仿佛无边无际的昏暗空间之中回荡着,又仿佛听到了无数人在窃窃私语一般,却听不真切。诡异的处境让翊莽毛骨悚然,正想要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却突然感觉到眉心之处传来阵阵暖暖的热量缓解着因为恐惧而一片冰凉的身体。猛然惊醒的翊莽脑海之中顿时闪过族长老人之前的嘱咐——不论看到或者听到什么,都不可以开口出声。

虽然只是一名尚未长大的少年人,但是数年里的狩猎经验和在大雪山之中的生存磨砺,使得翊莽的心智颇为的坚定与冷静。虽说目前自己的处境并不明确,但是翊莽还是选择坚信族长老人的嘱咐,用力地深吸了两口冰凉的空气,翊莽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然而这定神一看,却差点将翊莽吓得心胆俱裂。那种刺骨的冰凉感压根不是什么错觉,而是身体的真实感受——从自己身下漫无边际的大片尸骨之中传出的,可不正是那种刺骨的仿佛能冻结灵魂一般的寒意。“唔……”瞬间被惊恐之感蔓延的翊莽差点忍不住地就要叫出声来,却勉强在最后一刻依靠最后仅存的一点理智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滴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一阵阵翻涌之感在翊莽的胃中升腾着。

“咚……咚……”就在此时,从远处的大地传来了强烈地震动之感。顾不得胃中的不适感,翊莽赶忙抬眼望去。“天呐,好大……”眼前出现的模糊的黑色身影使得翊莽一阵发愣,脑袋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整个大雪山之中体型最为巨大的冰驮兽,也不及这身影的一半吧?”看着眼前高俞三丈的巨型身影轮廓,翊莽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咦?那是……”突然翊莽眼角的余光,瞥到在巨大身影的上空,还有一道不起眼的熟悉身影,“那不是族长老爷爷么?原来他也在这里?他怎么会飞呢?他这会又在做什么?“

显然一连串无法理解的诡异事件让翊莽真的无法再思考下去了,此时的翊莽就怔怔地摊坐于大片的尸骨之上,看着漂浮在半空之上的族长老人在对那巨大的身影吼叫着什么。但是看着族长老人一副声嘶力竭的吼叫状态,翊莽却听不到半点声音,仿佛一切的声音都被从这片空间里隔绝了出去,同样的那道巨大身影也没有对吼叫的族长老人作出任何回应,依然我行我素的大踏步前进着。半空中族长老人的身影仿佛在嘶吼之后就耗尽了全部力量,随着巨大身影的缓缓离开也重新淡去,仿佛从来不曾出现一般。依然在出神的翊莽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一阵阵昏昏沉沉的感觉又袭向脑海,感觉随时都会沉沉睡去。

就在这时,那即将与翊莽擦身而过的巨大身影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翊莽所在的方向。不自觉的,翊莽的目光被巨大身影吸引而去。依然只能看清巨大身影模糊的轮廓,但是这一次的对视翊莽却清晰地看到了这身影主人的眼神——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泛着猩红色的光芒,其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绝望,死寂,愤怒……宛如实质一般的毁灭情绪通过眼神的传递重重地轰击在翊莽的灵魂之上,翊莽所有的理智与情绪在这一瞬间粉碎崩溃……

“啊!!!”喉咙中无意识地发出了惊惧的吼叫声,翊莽这才发现回过神来的自己又回到了老族长居住的洞窟之中,或者说,自己压根就没离开过,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感受到自己被汗水浸透的身体仿佛动都不曾动弹过一般地依然跪坐在族长老人身前,而族长老人干枯的手指也仿佛始终点在自己眉心处不曾移动。“看到了,竟然真的看到了!”就在翊莽还在思索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族长老人欣喜若狂的声音:“小莽,你看到了吗?那道身影!他,他竟然看到你了!”显然族长老人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动,连说话也开始有些无语伦次了。

“好可怕……族长爷爷,那……到底是什么?”回想到那骇人的眼神,翊莽依然觉得一阵阵的不寒而栗。“可怕?小莽,你可知道你看到的那是谁呢?““那么恐怖的家伙,我怎么会知道……”翊莽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族长老人,一头的雾水。“那身影的主人,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落穹九将之一的擎界将,凯砃!“

“什么?”听闻此言翊莽如遭雷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族长爷爷,凯砃不应该是三千多年前的人物么?为什么会……”在翊莽的内心中,显然无法接受无数次幻想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凯砃以这样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傻孩子,强大的落穹九将早就超出了正常生命的界限,他们几乎都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三千年足以让我们这些平凡的生命无数次的轮回消散,但是对这些早已突破了生命极限的强大存在来说,也许都不足以留下些微时光的痕迹吧。”“原来是这样,”翊莽只觉得自己听得是云山雾里,似懂非懂。但是他起码知道了一点,那就是传说中的凯砃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且就在刚才自己亲眼看到了他?“族长爷爷,你说我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是凯砃?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又为什么会看到凯砃的身影?“

“这就是我们一族人一代代举行传承仪式的意义所在啊,”族长老人激动地解释道:“传承仪式,就是通过我们自身血脉完全成长至成熟的那天所散发出的与落穹族人之间微弱的血脉呼唤,以灵魂寄思的方式去引动足以感受到这一丝血脉波动的落穹族强者的意识,让他们可以觉察到我们这些分支依然存在于世。这样,我们才会有一丝回归本族的希望。“激动不已的族长老人止不住地咳嗽了两声,又缓缓地舒了口气,这才慢慢地恢复一丝平静,继续解释道:”祖祖辈辈就这样传承了下来的仪式,却从来没有成功过。老头子我自从从上代老村长那里接过了仪式的举行职责后,三十多年的时间中进行的仪式也有上千场了。记载中形形色色的落穹族强者的身影,也几乎都目睹过,也都曾呼唤过,然而一次都未能引起过他们的注意。”

“其实到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现在落穹一族可能根本就在另一个世界之中,以我们这些分族微弱的血脉如何能传递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如果这个方法真的可行,又怎么会数千年的时间里都未见丝毫动静?也许这只是祖辈们寻求自我安慰的一个谎言吧。在为你举行仪式之前,我甚至都这样绝望的想过,“说道这里,族长老人眼中电芒急剧闪烁,目光灼灼地看着翊莽依然一副迷茫表情的脸庞:”但是小莽,我没想到的是在你身上,竟然真的成功了。在你看到那个眼神的同时,证明凯砃大人一定是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以这几位大人的通天之能,只怕稍作查探便能知晓我们如今就身在这天脊山脉的大雪山之中。彼时,落穹一族的族人们一定会来接我们走出大雪山,回归族群和他们一起生活,接受他们的庇护,再也不用挣扎着在这片大雪山之中苦苦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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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录:

落穹九将:

传说中落穹一族最为强大的九位存在,各自统领一方。每一位都拥有近乎无敌的力量和不死不灭的强大躯体,在落穹一族与其他种族的大战中立下赫赫凶名,几乎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单独与他们对抗,即便是号称神明之下最强者的逐日帝国军队的军团长,也未能在与其中任何一位的单独交战中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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