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帐外走进来的郭嘉二十出头的年纪,头上戴着竹皮冠,身穿儒服,瘦瘦的,脸上没有三两肉却总是带着笑容。算不上有多么英俊,但也绝对不丑。看到牛辅,缓缓的弯下腰鞠躬:“颍川郭奉孝,参见太师。”
牛辅赶忙从迎上去把他扶起来说:“郭先生一路远来,辛苦了,快请上座。”说着拉着郭嘉和自己并肩而坐,然后对荀彧说:“郭奉孝乃是天下大才,文若先生为我介绍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大功一件。”荀彧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太师洪福齐天呀!”
郭嘉突然站起身道:“听说牛太师帅军来攻打兖州,毛玠坚守甄城,不知道太师可有破城之法?”
牛辅摇头道:“苦无良策!”郭嘉道:“我这里有一条计策,正好破敌,不知道太师肯不肯听。”牛辅心里乐开了花,同样站起身来说:“先生的计策必定是好计策,我当然愿意听了。”郭嘉道:“要破毛玠并不困难,我这里有一招连环计,不但可以大破毛玠连曹操和陶谦也一起破了。”
牛辅道:“计将安出?”
郭嘉道:“请太师给我纸笔一用,待我修书一封给陶谦,这一封书信必定让他们数万大军毁之一旦。”
牛辅半信半疑,急忙命人取来笔墨纸砚,交给郭嘉让他写信。
郭嘉研磨弄笔,只需片刻功夫便写好了一封书信,吹干了纸上的墨迹,交给牛辅道:“书信已经写好,请太师过目。”
牛辅接过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毛玠已失甄城,本太师将亲征曹操主力,请君帅兵出城,你我前后夹击,生擒曹操。”
郭嘉进一步解释道:“如果曹操知道甄城丢失,必定回军,我军则绕过甄城,迎击曹操,曹操兵败,陶谦必定对太师感恩戴德,到时候,太师就要求陶谦出城劳军,太师可令一猛将当场擒拿,此乃假途灭虢之计,陶谦必败无疑。”
牛辅大声叫好,笑道:“如此一来,用不了几天,兖州就是本太师的了。”立即命人把书信送到徐州交给陶谦。
可是彭城已经被曹操大军包围,来人没有见到陶谦,却被曹操的手下给抓住了,带到了曹操的帅帐。曹操从来人身上搜出书信,喝令斩首。打开书信一看,惊的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上,失声道:“甄城若是真的沦陷了,我也就没有容身之地了,这可怎么办?”
李典接过书信一看,立即明白,沉声道:“主公,眼下吕布战败,甄城已失,牛辅大军人多势众势如破竹,我们不如舍弃徐州,先回救兖州。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徐州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曹操沉默了半天才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传令三军,连夜回军,迎战牛辅。”
曹操趁着夜间收拾好了一切,分为前后中三路撤回兖州,夏侯敦在前、李典在中,他自己亲自殿后,以防陶谦帅兵追击。但陶谦毕竟是个无胆匪类,看到曹操大兵撤退,除了一个劲的感谢神灵之外,连追击的心思都没有,任凭曹军从容退走。刘备虽然有心想追,可是他兵马太少,不敢出来,弄的心里非常遗憾。
牛辅的大军按照郭嘉的部署,早就在从徐州到兖州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曹军大队人马。打头阵的是典韦和徐晃。这个时候,天公偏偏不作美,毛毛细雨,漫天撒下来,天上的云越来越厚,遮天蔽日,整个山谷处在雨粉笼罩之中,如烟如雾。
曹操的大军冒雨赶路,士兵疲累不堪,快到天亮的时候,前军的骑兵队已经到达谷口,距离兖州只剩下百余里的路程,骑兵一个多时辰就能到达。
蹄音逐渐清晰,从前面分为两三路过来,接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牛辅看清楚了,来的队伍正是打着曹军的旗号,立即下令弓箭手准备。
等到敌骑来到近前,先把先头部队让过去,然后牛辅一声令下:“掷火把!”命令传出去之后,手上握着火把的士兵纷纷把火把点燃,向树林外围投去,划过林内雨雾弥漫的空间,带起一道又一道的光芒,煞是好看。火炬烧的是耐燃的油脂,跌落在湿润的草木间也不会熄灭,是的树林内一片漆黑,官道上却名如白昼,曹军一下子暴露在明处,而牛福军却彻底隐匿在暗处。
曹军中登时一片人喊马嘶,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落:“中埋伏了!”
“不好了,有人埋伏,快撤!”
可是太晚了,牛辅大喝了一声:“放箭!”三万只劲箭从林**出,穿过树木间的空隙穿人透马,一时间马嘶声和惨叫声,响彻树林。失去主人控制的战马四处找不到出路,上蹿下跳。被劲箭射中暂时死不了的战马,更是惨嘶连连,四处奔逃,情况混乱到了极点。箭如雨下,一排一排的劲箭从强弓中射出,无情的射杀任何出现在官道上会移动的生物。由于人马太多,夏侯敦指挥不灵,撤退的命令虽然已经下了,但是仍然有好多人没有听到,也就成了箭下之鬼。夏侯敦领着少数残兵向来路奔回去。这一场小小的接触,就算是了一万多的骑兵人马。
牛辅见他们逃走,知道时机已经来临,立即下令所有的士兵,全体追击,牛辅军奔上官道,踏着曹军的尸首,一路向前,主力骑兵队很快就赶上了夏侯敦的残兵。夏侯敦只顾着逃命,根本没做抵抗,身后的骑兵越来越少,又损失了四五千的人马。牛辅带着一种大将衔尾追杀,一直杀到李典率领的中军来到官道上。
李典听到前面人喊马嘶,有隐隐约约的看到火光冲天,正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儿,就见一匹战马飞驰而来,黑暗中看不清马上的骑士,只听他大声喊道:“不好了,李典,咱们中计了,前面有埋伏,我是夏侯敦。”
李典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赶忙迎上去问道:“夏侯将军,出了什么事儿?”夏侯敦浑身是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的骑兵队在前面的密林中中了埋伏,死的差不多了,牛辅正带人杀过来了,赶快撤吧。”
李典是个沉稳的人,冷静了一下说:“不能撤,如果现在撤走,一定军心涣散,势必全军覆没,将士们听令,随我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