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牛辅、典韦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三人马打盘旋,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足足五六十个会和。吕布的方天画戟奇招跌出,运转如轮,面对两人攻势表面上丝毫不让,实际上是有苦自己知,由于牛辅和典韦采取轮番替补的方式进攻,等于轮番休息,所以时间长了,吕布在体力上吃了大亏,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感到典韦的铁戟和牛辅的大刀越来越重,难以招架。心想:这两个蛮子不是一般的庸手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当下买了一个破绽给典韦。
典韦一看吕布中门大开有机可乘,差点笑出声来,急忙轮动铁戟刺向吕布的胸口,那里知道吕布方天画戟枪杆向下一压,正好砸在他的手背上,典韦疼的差点把铁戟脱手扔掉,强忍着疼痛把铁戟收了回来,人已经在马背上坐不住了。吕布大喜过望,双手倒抓铁戟刺向典韦咽喉,想要结果了他,也怪吕布立功心切,居然忘了旁边还有个牛辅。牛辅一看典韦危机,顾不得许多,急忙使出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后发先至,大刀斩向吕布的脖颈。当时的情形是,如果吕布不愿意撤招,那么典韦肯定死了,但是吕布也必定会被牛辅的大刀砍掉脑袋。
吕布怕死,他可不愿意做这种一命换一命的买卖,世上还有很多百媚千红等着他去享受哩,哪能就这样子死了。急忙撤招,一个马背俯身闪过了牛辅的必杀一刀。赤兔马转一个圈子,绕到了牛辅身后。
这边典韦气坏了,吕布以为他失去了战斗力,所以托大的把整个后背都暴露给他。没想到典韦还有余力,右手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照着吕布的后背就是一下,吕布穿的锁子连环甲,前后心都有护心镜,这一下倒是要不了他的命,但把他吓了一跳,他也顾不得牛辅了,纵马就逃,嘴里还大声的喊:“你们两个打一个不算本事,我今天打累了,咱们明天再战。”由于典韦身受重伤,牛辅也不去追赶,双方各自回营。
晚上,牛辅坐在帅帐里暗暗发愁:吕布骁勇异常,世所无匹,要想硬闯这一关只怕是过不去了,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候,贾诩从外面走进来。
帅帐之中,灯光昏暗,牛辅独对孤灯饮酒,急忙道:“文和先生请坐!”并且拿了一只酒杯放在对面,给贾诩满上一杯酒:“请!”
牛辅的平易近人让贾诩很感动,但他还是站着没坐,恭敬的说:“太师,太师可是为了无法过关而烦心?”
“正是!”牛辅毫不隐瞒。
“诩正为此事而来,诩有一计,可以为太师排忧解难!”
牛辅大喜,站起身来冲着贾诩鞠了一躬:“文和先生,牛辅一向视你为孙子、吴起,先生若有妙计,请速速道来。”
贾诩道:“吕布者,匹夫之勇也,张狂自大,不恤士卒,手下将士离心离德,难以与之同富贵共患难,今诩有一诈降计,不出两天管教吕布损兵折将铩羽而去!”
牛辅急道:“先生快说,计将安出。”
贾诩道:“这计策还需要着落在太师身上。”牛辅纳闷道:“先生的话我有点不太懂,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
贾诩道:“太师帐下有不少吕布的旧日将领,比如高顺、藏霸之辈,他们以前曾经跟随吕布南征北讨,很受信任,如果太师施恩于其中一人,令他诈降吕布,混入吕布军营,从中起事,吕布必败无疑。”
牛辅担心的问:“吕布能信得过他们吗?”贾诩摆手道:“太师放心,吕布是个自大狂,他一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物,所以高顺、藏霸去而复返,对他来说,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牛辅兴奋的说:“先生一言,使牛辅拨云见日,我这就去见高顺。”贾诩点头道:“诩再此敬候佳音。”
牛辅出了帅帐心中又有些犹豫,到底高顺合适还是藏霸合适,这两人都是昔日吕布帐下猛将,高顺为人忠义,严肃谨慎,藏霸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从平日里的表现来看,高顺的谋略绝对在藏霸之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最为合适。可是牛辅最担心的是高顺是否忠诚于自己,万一他的心向着吕布岂不糟糕。
贾诩让牛辅施恩于高顺,但牛辅总觉得这个时候带着金银财宝过去不太好,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思,弄不好会让高顺瞧不起,适得其反。想了又想,牛辅还是觉得先去试探一下高顺再做定夺。
两个亲兵看到牛辅亲自驾临立即转身走进营帐向高顺报告。高顺正在看地图,急忙转身走了出来,迎面看到牛辅。
“太师!未知太师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太师见谅。”
牛辅拉着高顺的手说:“我就是来看看你,用不着客气,咱们到里面谈谈。”两人走进帐篷,牛辅一看,高顺的帐篷里非常简陋,只有一只兵器架子,一张矮几,地上铺着一张草席,大概是他睡觉的地方。
“高将军,今夜你我把酒言欢好不好?”
高顺正色道:“不好!”
牛辅道:“为什么不好,难道你不愿意和本太师喝酒?”
高顺摇头道:“高顺从不饮酒!”
牛辅奇怪的问:“为什么,酒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何不饮?”
“因为酒能误事!”
“少喝一点谅也无妨!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哈哈,今天是本太师请你,你可否破例喝上几杯?”
“不行?”高顺脸色如常,斩钉截铁的说。
牛辅有些生气地说:“你这是不给本太师面子?”
“并非不给太师面子,只是身在军中关系重大不能饮酒!”
“本太师命令你喝呢?”
“头可断,血可流,唯有酒戒不能破!”
“你怕什么?”
“末将所怕右二,第一害怕醉酒之后敌军趁势来攻,第二害怕士兵效法于我人人大罪,无法令行禁止,所以带头忌酒。”
“也罢,我也不勉强你了。这样吧,我帐内有三名美女都是天姿国色,我派两个来伺候你,这个你总不会拒绝吧?”
“请恕末将还是不能从命?”
“这又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酒色丧志,酒既然忌了,色戒更加不能破,只要高顺身在军中,万事全都要小心谨慎,唯有这样才能得到士兵的尊重。”
“岂有此理,你分明是忤逆我!”牛辅勃然大怒:“你不怕我把你推出去斩了吗?”
“假如太师因此而杀我,我无话可说。不过,太师似乎不是这种人!”高顺异常冷静的分析。
牛辅心想,三国演义中说高顺治军严厉,不好酒色,果然不假,他忽然笑了笑说:“将军铮铮铁骨,牛辅心里非常佩服,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牛辅此来,其实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你商量?”
“末将只是区区一个校尉,太师有事吩咐便是。”
牛辅道:“凭你的才干,当个校尉太委屈了,从今天我升你为裨将!”
高顺无动于衷地说:“多谢太师提携,请问太师到底有什么吩咐。”牛辅把贾诩的计策跟高顺说了一遍,问道:“吕布是你以前的主公,我知道这样有些难为你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高顺全身一震,跪下说道:“太师说哪里话来,吕布虽然是我的故主,但我对他所作所为一向不满,自从跟随太师以来,高顺自觉太师比吕布强了百倍,高顺早已暗暗发誓,要誓死效忠太师,如今太师有所差遣,高顺万死不辞。”
牛辅道:“既然如此,你今夜便去诈降,取得吕布的信任之后,明日晚间子时以点火为号,我们内外夹攻,击破吕布大营。”
“太师信得过我?”高顺颤声道。
牛辅心想:有什么信不过的,三国演义上已经说了,高顺是忠义之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万万没有反悔的理由。
“你是我手下大将,我信不过你还能信得过谁?”牛辅笑道。
“多谢太师信任,高顺此去必破吕布,如不成功,甘愿提头来见。”
牛辅点头道:“我走了,你准备准备,依计行事。”
高顺神情激动,拱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