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堇出去之后,冷无忧关了房门,回到床前,掀开被子,那人****的身体就呈现在眼前,曾经光洁如玉的身体,此刻伤痕累累,鲜红的抓痕映在眼前,他是有多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才会对自己如此残忍呢?
冷无忧看着手中的玉露玫瑰,想起老先生刚刚的话,玉露玫瑰涂在肌肤上,若万箭穿心,真要涂吗?不涂的话,怕是要留疤了,可是看着陷在睡梦中的人,他怎么忍心让他承受万箭穿心之痛。
冷无忧收起手中的玉露玫瑰,决定床上之人醒了在涂。
为冷怡情盖上被子,冷无忧出了房门,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放在口中,吹了一下,不一会儿,就见一只夜莺来到他的眼前,冷无忧伸出手掌,夜莺落于他的掌心,拿出一根细小的空心竹筒(竹筒里面写有纸条),绑在夜莺的脚上,接着扔向黑暗的夜空。
冷无忧回到房间,关了门,转身就对上一双冷酷嗜血的眸子,那眸子的主人冷冷的看着他,仿佛不曾受过任何伤害,与他也无一丝关系。
“父皇,怎么了”冷无忧心里面震惊,面上依然镇定如常。
听了他的话,那双眼睛的主人愣了一下,接着那眸子又恢复如常,淡淡若最漂亮的黑曜石,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说了,不许叫我父皇,要叫父亲,不然会有麻烦的”冷怡情说,绝魅的脸上多了一丝的笑容。
“那父亲刚刚怎么了,可把孩儿吓着了”
“刚刚,没有啊,我在睡觉,怎么会吓着你,发生什么了吗?”冷怡情看着冷无忧,一脸的疑惑和担心,似乎刚刚那个一脸冷酷嗜血的人不是他。
冷无忧一愣,随即笑了,“父亲别担心,没有发生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样啊”
“父皇,怕疼吗”冷无忧问。
“怎么还叫父皇,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样叫会有麻烦的”
“父皇,我喜欢叫你父皇,而且我不怕麻烦,我会保护父皇的”
“若你喜欢这么叫的话,那就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叫吧!不许在外人面前这样叫,父皇不想你有麻烦”
“好”
“你刚刚问我怕不怕疼是怎么回事”
“随便一问,没什么事,父皇,我们睡吧!”
“你要和我睡!”
“是啊,难道父皇害羞了”
“怎么说话的你,既然我们是父子,以后不可以像先前那样了”
“为什么?”
“父子如果那样,是天理不容的,是会被世人耻笑的”
“父皇,如果害怕被世人耻笑,我就杀了他们,直到没有人在耻笑为止”冷无忧眼里闪过嗜血的光。
“无忧,不可以这样偏激,父皇怎么会在乎世人的眼光,要说耻笑,无忧,难道在见到父皇被人欺辱时,你就没有耻笑过我吗?父皇如果在乎,还会允许你救我吗?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冷怡情微低了头,脸上划过讽刺的笑容,惨淡而绝望。
这世上,有那一个父亲如他这般,曾经在自己的儿子身下呻吟,如今被人凌辱,不仅被儿子亲眼见到,还要依靠儿子才能获救,而现在呢?他似乎变成了儿子的一个附属品,像是累赘,像是情人,又仿佛是他的所有物,他再也不是那个令天下之人仰慕的魅影公子,倒变成了天下之人莫不可耻的娼妓。
“父皇,对不起”我会杀了那个人,冷无忧在心里补充道。
“不早了,睡吧!”
“那父皇休息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房间”冷无忧说着,就要去开门。
“留下吧!这么晚了,再去打扰别人不好”冷怡情出声。
“父皇、、、、真的可以、、、”冷无忧迟疑到,毕竟刚刚父皇还那样生气。
“还磨蹭什么”之前也没见你对我如此客气,冷怡情心里想到,并没有说出后一句话。
冷无忧见此,冷艳的脸上荡起笑容,宛若冰雪融化后的春天,若被外间的人见了,一定又是多日茶不思饭不想了,只是此刻唯一能见到这笑容的人,转了身。
冷怡情向床里挪了挪,冷无忧退了外衣,就上了床,刚刚为两人盖上被子,就听那人惊诧道:“这是什么?好香啊”
冷无忧转首,就看到冷怡情拿了那瓶玉露玫瑰,正拧开了盖,闻着里面的味道。
原来玉露玫瑰一直带在冷无忧的身上,刚刚脱衣时,一时不察,玉露玫瑰就掉到了床上,冷怡情看到了,就随手拿起,拧开了盖子,那香味自然就散发出来了。
“玉露玫瑰”冷无忧说
“这是干什么用的啊!怎么这么香”
“药,使用者会感到很痛苦”
“是吗?这是我的药”冷怡情说着,就把瓶口对着嘴巴,要喝下去。
“不能喝”冷无忧怒道,急忙夺下他手中的小瓶。
“那要怎么用”冷怡情不耻下问。
“父皇,你不要这样”
“难道这不是要给我用的药吗?”
“是,是要给你用的药,但是、、、、、、”
“无忧,我不怕痛的,所以不要有所顾忌”
“父皇,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自残了”
“我什么时候自残了,无忧你可不要乱说”
“父皇我会保护你的,这药涂在身上会很痛,如果受不了,就叫出来吧!”冷无忧说着,就倒了一些药在手上,朝冷怡情的身上抹。
药膏涂在身上,冷怡情紧抿了唇瓣,没有叫出声,冷无忧涂好了后背,要涂前胸,冷怡情转过身来,他才发现唇瓣已被他咬出了血。
“父皇”冷无忧惊叫道,下一瞬,就俯身吻上了染血的唇,撬开牙关,肆意缠绵,直到那人喘着气,无法呼吸时,才放开。
“父皇,不可以伤害自己”冷无忧平复了气息说道。
“我自己来吧!”冷怡情伸手去拿冷无忧手中的药瓶。
“不涂了,明天,我会找到更好的药,还是睡吧!”冷无忧躲开冷怡情的手,边说边收起了药瓶。
见此,冷怡情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冷无忧为他穿上雪白的中衣,触手之际,一片冰冷,“怎么会这么冰”冷无忧说着,已将人搂入怀里,握上他的手,相互搓着。
“脱了衣坐着,当然冰了,睡一会就好”冷怡情说。
“是吗?”虽是疑问,但他还是搂着怀里人躺下了,心里想着的却是,我也只是穿了中衣,也坐了好一会,怎么会相差这么大。
第二天,冷无忧三人告别了这家的大夫,就上了路,出了小镇,没多远,就见一辆精致的马车横在路中间,那马车的主人是两位年轻公子,见了他们,那两位公子几步走过来,对着冷无忧微微一礼。
其中一位青衣公子说道“公子,车已备好,这是你要的玉露生肌散”
冷无忧接过他手中的棕色小瓶,对着另一位青年男子说道:“莫雨,你把这位小王爷送到风国都城,李青跟我走”
这两人正是莫雨和李青,他们昨晚收到主上的书信,就连夜赶来。
莫雨看了一眼悦堇,说道,“小王爷,我们走吧!”
悦堇看着冷无忧说道:“无忧哥哥,我不走,魅影哥哥受伤了,你要带他去找大夫,我也要去,我要陪着魅影哥哥,直到他好起来”。
冷无忧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抱着还在睡梦中的人,向马车走去,只留下一句:“莫雨,小王爷就交给你了”。
“无忧哥哥”悦堇喊道,看着冷无忧决绝的背影,红色的眸子里划过一闪而逝的恨意,谁也没有注意到。
见马车远去,莫雨再次出声“小王爷,走吧!”
悦堇转了身,向冷无忧相反的方向走去,莫雨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年,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
马车里,冷无忧为怀里人重新涂了一次药,涂到胸口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嘴巴大小的窟窿,他的眸子顿时暗了下来,他记得这里明明光滑一片,怎么会,想到那个妖邪的男子,深蓝色的眼睛里弥漫了浓重的杀意。
涂好了药,冷无忧用厚厚的毛毯,把怀里人裹好,置于怀里,摸着怀里人依然冰冷的身体,冷无忧开口道:“李青,你可知这身体曾经一直用药养着”
“知道”
“那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那时的魅影公子,身体的确很好,我也就没在意他为何吃一些补药,还以为是贵公子的奢侈,何况那时,公子是要我用药把他留住,又怎知魅影公子对公子的重要性”
“依你看,这身体能养好吗?”
“李青不敢妄加猜测,魅影公子的身体可能永远也不能完全恢复,但是若能每天细心调养,过一段时间,也和常人无异,只是这身体再经不起损害”。
“我让你准备的药材都准备了吗?”
“准备了”
“我们要在五天之内感到月国,一会到了市集,你去准备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