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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谈鬼十二则

客有善谈鬼者,怪怪奇奇,无不极情尽致,不胜录取。予采其可作笑谈者数则列后。

吾邑有朱桥镇,布市也。贸布者五鼓毕集,黎明而散。忽途人相戒云。“桥左有一大鬼,高丈余,白衣冠,被发执扇,眉目下垂,口鼻流血,世所谓无常鬼是也。见者咸弃物奔逃,迟则惊毙。”以故市为改。时庄农王二者,家有急需,不得已,于寅刻携灯负布趋市。至桥左,遥见大鬼昂然来,王骇极,灭灯潜入桑林内,猱升树颠,藏丛叶间。时月色朦胧,鬼不及睹,行至桑林外,喟然叹曰:“明明一人来,倏忽不见,妖耶?怪耶?”语未竟,又一大鬼来,服色面目相等,向前拱其手而过。前鬼曰:“噫,是矣。吾等费心计逐客至此,而为彼所得,当抽分其贷。”遂大唤后鬼回索分也。后鬼瞠目直视,忽扬大掌,拦腰一击,前鬼扑地,首与上下身及两臂跌分五截,俯捏之,得青烟二道。解佩囊纳讫,长啸而去。王二犹不敢下树。至旦,见行人结队来,始呼救,众集而后逼视,则鬼之首系纸糊者,两臂与手削木为之,上身一人、下身一人俱死。纸衣亦裂,始悟二贼顶接作长人,假鬼以行劫,而真鬼毙之,报亦巧哉。

有钱、刘二役者,奉差勾摄人。知其人狡甚,夜往拘之。距城约二十里,一役持灯,一役执牌,行五六里许,钱谓刘曰:“吾有腹疾,予吾灯,将觅地大遗。尔前进某村,市尾有里保茶室,在彼俟吾。”刘诺而去,比及市尾,夜深户闭,无停留处。回原路,见市中一室,隙逗灯光,隐隐泣声甚悲,门外一人影贴身窥探。刘意为钱遗毕而来窃窥妇女耳,欲戏之,俾不敢作声,潜以中指挖其尻,其寒浸骨。突然回首,则眸出舌伸,发披血结,现缢鬼形。刘大惊,触板而倒。邻人闻声出视,识为县役,已痰涌气喘欲绝。邻人大呼,市众皆集,而钱亦至,正扶救间,室内亦大呼救人,众踹门而入,则少妇自悬于梁,其翁姑年老不能解脱,众为之卸救而苏。询之乃翁,知妇为姑虐,半夜轻生。缢鬼求代而窥之,为刘役冲散,此妇之命不应绝。而刘亦渐愈,惟右手全黑,经年始退。时人称之为“捣鬼手”。

陆都阃充卒伍时,出境迎上官至中途,闻上官遇雨而退。陆回,雨益大,衣履****。道路泥泞,见旁有小楼一楹,趋避檐下。天将暮而雨不止,叩门借宿,少妇拔关出曰:“夫男入城未回,不便留客。”陆示之佩刀号衣曰:“吾行伍中人,正直自矢。今进退无从,只求楼下一席地耳。”妇哀其穷而纳之,且赡以粥,给之灯与薪。妇登楼阖户而纺,陆以薪为褥,趺坐啜粥,然火烘衣。约三鼓许,有老妇由门隙入,陆骇然禁声,以观其所为。老妇若未睹陆者,以一杖置门侧,望中溜再拜,匆匆登楼,闻与少妇言甚欢,未几悲声辛语,既而大笑。陆取其杖阅之,倏变为麻绳,甫坐于身下。而老妇下楼望中溜又拜,回身觅杖不得,始见陆,知为所收。告曰:“老妇恃杖而行,客须见还。”陆不答。老妇倏变为少艾,柔声怡色以哀之,陆仍不答。倏变为厉鬼,目凸口凹,耸肩鼓腹,望陆吹气,则冷风入骨,寒不可当。陆正襟御之。然老妇作气甚难,喘息片时,方能再吹,则不及前之冷甚,三吹则无力矣。陆笑曰:“汝能吹我,我宁不能吹汝?请还汝气。”亦鼓气吹之,则老妇胸腹皆洞,乃连吹之,化为浓血,转眼成灰,腥臭实甚。天已大明,陆不去。俟有叩门者,起应之。一少年入,睹陆而叱曰:“汝何人?敢入我室。”陆知为少妇之夫,语之故,曰:“与尔登楼,且救尔妇。”少年偕陆踏梯,推门不应,肩门而上,则妇悬于床,气犹未绝。共救之苏,问其故,妇曰:“夜有前村之某妪来,忘其为缢鬼。与我言终窭之惨,觉悲甚而泣,继又言伊证仙果,在极乐世界,可以同窥。遂以带作圈,望其中,飞楼画阔,金碧辉煌。不觉探首,则被悬系矣。”少年再拜谢陆曰:“若非足下藏其绳,则我妇作替代,而足下亦难明心迹矣。”自是陆得官渐起,至都阃府而止。

陈生年五十余,犹应童子试。遇刺史公之目不识丁者,开场取士,哄传为幕客所卖。刺史公无以自明,于给卷时留心孤寒者,得陈生,知其老且贫,拔之榜首。幕客以文理平庸争执,刺史公召陈生而谕之曰:“知予置汝前列之意乎?

汝文不及人,面穷则独胜,藉汝以息货取之谤,然学使未必怜贫,约计试期,尚有半载,汝须摒一切事,专心文学,以博进取,勿负予一片苦心也。”乃出朱提一笏,以佐膏火。生感激无地,即赴省垣,觅幽静之区,作用功计。适有寄榇之庄,小楼三楹,人迹罕到,赁价甚廉。生得之,闭户奋志,吚唔昼夜已数月矣。一日将昏,闻屋内隔板上作爆声甚厉,生凝目注视,板隙处现人面如钱大,谛审之,则渐巨,以至额顶粱而颐着地。颧阔满板,两目如箕,视生而笑。生胆素壮,乃肃衣冠,再拜而祝曰:“予寒士也,见知于刺史,谬列案元,谅今科一芹可采,若从此连捷,当盛设以祭。请收尊容,勿以骇人是幸。”巨面笑口大开,惟无声,忽墙角伸一小手,未几盈丈,以巨指划大面作羞状,转瞬而没。陈是年入学寻卒,鬼预知其无禄,揶揄之耳。

葛生者,屡试不售,纳粟入监,以狂士自居。好饮酒使气,下元节随族众祀墓,食祭余而醉。众皆避去。星月已上,兴犹未尽,盘垣于丛冢间,忽睹西北茂林中,隐隐有三四人席地饮酒,生喜而前,见三男一女,皆沉吟构思,若有所作,然皆非文士。生呼曰:“公等豪兴,容狂生否?”一老者似曾相识,起迎曰:“葛先生来矣,汝等勿班门弄斧,贻笑方家。”众皆拱生入座,酌之,酒饭皆冷。生曰:“公等为诗耶?文耶?某愿领教。”众曰:“鄙人何以能文,欲凑酒令耳。”生请令式,老者指少女曰:“此红姑娘,吾乡名妓。渠所出令,要说一字,拆之则成姓名,合之则成事业。须切身分,泛则受罚,故难措耳。”一人曰:“予得之矣:林二小当禁卒。何如?”妓首肯。一人曰:“白七当皂隶。”一人曰:“丘八是兵。”妓皆颔之。生曰:“金同是铜匠。”妓笑曰:“铜臭则有之,匠则不切。”罚以巨觥,生苦思不得,争执前言不谬,妓曰:“敬为先生代。”倩笑曰:“牛一是监生耳。”生大怒挥拳,众皆长啸一声,冷风侵肌,毛发皆竖。生不禁自倒,作猪吼,觉口鼻间渐被填塞,而手足苦不得动。有笑者曰:“红姐给此等文人吃土,在所应得。吾恐填实心孔,将来连金同亦不能道矣。”哄然大笑。生正胀闷欲绝,遥闻火枪声,众始散,幸猎户来扶救之,生始得命,而狂气顿除。

中表诸行泉者,胆识俱雄,为予家起租赴乡,舟抵其地,时已三鼓。凡收租者,须中夜至佃家,虑其藏匿米谷,使之不及防也。行泉登陆持炬,从者负器执械前行。道由小市,前徒奔回,骇相告曰:“市中有大鬼当道,不能越过。奈何?”行泉哂曰:“此又朱桥镇之伪鬼耳,予人伙矣,何足畏!当为地为除一害。”乃执炬前至其所。鬼身坐楼房,巨足踏地,首当在霄汉间。所衣白袍之前幅,披十余家门面。行泉以炬然之,火直上冲霄,率众急遁,伏于舟中,卒不闻有救焚之声。黎明复至其所,仅存纸灰一大堆而已。楼椽如故,无焦灼痕。或曰:“此魍魉也。”真耶,伪耶,使其真也,则鬼衣无质,乌得有灰?使其伪也,则纸然必及于屋,且此人之身体安在?是诚不可解矣。

吾乡俞少宰,少时有书呆之目。与同人集课某旷宅,其内室素有缢鬼,白昼现形,人不敢居。有顽仆窃窥之,则未申之间,梁上有绳垂下,悬宕久之,忽结为大圈,渐抽渐小,作爆声而灭。每日不爽。仆约其伙,缚鸡于竿头,由窗隙入其圈套,一收而鸡绝。众哗然奔跑。俞闻之,诘得其故,与同人约,欲以身试之,佥阻不听。次早,命仆粪除,就其梁下设一几一座,俞携文一册入室,闭门高声朗诵,同人伏于窗下,以观其变。日晡,俞忽停诵,既而自诉其穷曰,“予为学已久,而不得高捷,家累又重,与其以措大困,不如死休。”遂大哭。同人恐其入迷,正欲相救,俞复大笑曰:“予得鬼矣。”众排闼入视,俞以左手执一灰色鸭,鼓翅不鸣,唤仆以刀来亲宰之,命速烹。谓众曰:“有不食鬼肉者,罚作东道。”乃酌酒共啖,昧不及常鸭而有泥土气。众叩其得鬼之由,俞曰:“予读文俟之不至,故作悲辛,一妇人自梁坠于怀中曰:[先生毋自苦也,肯偕入仙境,则世务不足道矣。]予问仙境何在,妇教以袜带作圈,探首可得。予遂作圈,以套妇人之首,而执持之,转瞬间化为鸭矣。”同人乃赠以号曰“赛锺馗”,又曰“白食鬼”。

有山右孝廉,携其仆名邹仓者,体大而声洪。赴礼闱投邑馆,而人已满,孝廉贫不能他适,哀诸馆人。执事者曰:“后有一宅不利居者,如不得已,请权寓之。”孝廉欣然就宅,与其仆同卧起,然各有戒心,往往秉烛达旦,半月安然无恙。一夜漏三下,门忽自辟,阴气凛然,有美妇入宅,向孝廉流盼微笑。孝廉恐,大呼邹仓,仓于睡中惊觉,高声答应。美妇惶骇,退跌座上,色变气绝。是时,寓客闻声咸集,共睹美妇,作时世装,服饰富丽,俨然人也。公议连座迁于煤室,反关以俟之,如至日中不变,则闻诸官。明日启关入视,空有一座而已。自此宅竟平安。客笑曰:“邹将军之威大矣,其相似者尚足以吓鬼,无怪世之妄人依傍大人先生门户以吓人也。”

赵三官者,依缎行作伙,年轻胆壮,闻人言有鬼处则往骂之。其妻父诞期,假主人新袍而往,贺毕饮入醉乡。止宿不听,踏月而归。道出义塚,忽有墙阻路,左右旋转,四面皆然。赵醒悟曰:“旷野何得有墙?其为鬼作祟无疑。”遂拔身佩小刀,戳之则洞,觉墙软甚,闻墙外愀然曰:“壮哉,杀一鬼矣。”复戳之,曰:“勇哉,杀数鬼矣。”连戳无算,而墙竞无矣。踉跄奔回,向家人夸其杀鬼之能。家人曰:“汝何衣袍去而剩短褐归耶?”赵俯视之,其袍之下幅,戳无数孔,竟变为百结鹑衣,始悟鬼所为墙者,即以其袍幅蒙之,谬称勇壮,俾自毁其衣,无以对主人,赵悔恨欲绝,而无可如何也。

冀北某武举,好散凌善类,不信鬼神。中年仅有一子,爱同珍宝,暴殇,武举怒登城隍神之戏台,裸体辱骂,观者环堵。未几,超跃下台,狂奔至神前,俯伏如有扑之者,两臀现紫黑色,哀叫不敢。又曰:“罪该远戍,敢不领受。”

遂起着衣,疾走至家,告其妻曰:“伯爷谓我不敬,予杖一百,充发烟瘴,有押解之鬼使在,速具馔焚帛,毋稍怠。”并取百金,摒挡行李,即日起程,直抵滇南,就有烟瘴处,为人佣工,至今未敢擅离。噫,世之获咎于神明,闻有在疾革时被谴责者,以肉身昭昭遣戍,直闻所未闻。噫,异哉!

道墟章雨北有二子,年甫五六岁,出入中庭,则必各持钱七八枚或十余枚而回。雨北意为伯叔所与,初无疑议,嗣与伯叔言及,皆无给钱事,始询二子。其长者曰:“中庭有乌帽绛袍人,每日早晚必在座,见则与钱。”是晚,雨北嘱其子出,潜窥之,果如所说。突前擒捕,绛袍人怆惶登几,扑入镜屏而灭。捧镜视之,始知即玻璃中所绘之天官像也。毁其镜,有血流出,而怪绝。

又有蔡大官者,夜眠楼上,三鼓许,闻楼下有唤其名者,起视无人,如是者三。蔡乃卷纸作炬,以大火照之,始见楼梯下一乌帽绛袍人,持时钱二千,掷地而去。蔡惧不敢收。次日下梯,则钱仍在。蔡本博徒,自信为财神所赐,赍入博场,将以求大采也。适官司访拿,连蔡缚去,荷校月余,而其钱亦不知所往。或曰:“章雨北幸觉之早而绝其怪,蔡大官贪多而受祸。假使雨北亦贪得不问,则二子之祸必大。”噫,自来之财尚不可受,而况非分之求?君子于此可以鉴贪。

会稽张孝廉三雨,寓京师。由扬淑胡同迁黄罴胡同,眷属下车之际,其婶氏忽作男子状,高视阔步而行,且三雨呼曰:“来,予与尔言,知尔丙子获售,予在阴曹亦增光彩,尚不忝为予子,其勉为勤学好善之士,毋自满及轻薄改行,则功名有在。”三雨闻之,居然其亡父声音笑貌,涕泣而拜,婶狂笑曰:“父子相聚,大喜事也,何悲为?予饥矣!”其具馔以进。索巨觥饮酒,大啖鱼肉,饭亦倍常食。毕,出后院似欲小遗而仆。众扶之入,渐苏,则为婶氏之言,问之,不自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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