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租给你的房子啊?”倪汉强吃饱后又套起话。
“你问这个干嘛?”老板娘疑惑的问。
“我跟这个房子的原房东认识,想打听一下她住哪?”
“呃,好像姓张吧?叫什么名字我就不记得了。”老板娘略一思索道,看着眼前的男人,长得倒是一副敦厚相,却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个社会坏人多,当然不能说太多实话。但是如果他真的认识房东,那样说假话就不好了。所以老板娘就只道出张淑兰的姓氏,反正姓张得那么多。
姓张?倪汉强有些呆滞,难不成这不是何莲的店铺?是那该死姓吴的骗他?
那现在怎么办?住旅馆身上的钱又不够。何莲也不知道在哪儿?田田?何莲有可能住在田田那里,可是田田又住哪儿?
“我说大哥,如果你吃饱了就让一下吧,你看桌子都不够用了。”老板娘摧嚷道。
“行,行行。”倪汉强站起来,拎起行李。
“大碗三鲜面六块钱。”老板娘站在他身旁说道。
“六块?”倪汉强怪叫,“你这是宰人吗?”
“大哥我们明码标价,用得着宰你吗?再说了这一带就我们家的面条最便宜。”老板娘以看吃霸王餐的眼神瞅着倪汉强。
“我以前吃得最好的才三块。”倪汉强大叫。
“大哥,你那是什么年代吃的?”老板娘不屑的看着他。
倪汉强顿时哑口无言,掏出钱,小心的点出六块钱递给老板娘,慌慌离去。
倪汉强找了个桥洞子坐了下来,思忖着大城市就是好,随时都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在这凑和一晚,明早回蚌珠岛找那一群王八糕子算帐去。
倪汉强坐在地上,从行李包里扯出一件衣服盖在身上,虽已是春天,晚上还是相当的冷,根本无法入睡。于是他想到田田的丈夫赵新明,记得他好像是一个医生。
倪汉强砸砸嘴,心想何莲这娘们有福气了,跟着田田吃香的喝辣的,弄得他到头来一无所有,还要睡桥洞。明早回去肯定会被那帮人笑话,说他被老婆甩了。
不行,不能回去,无论如何他也得找到何莲。可是去哪找她呀,根本不知道田田住哪儿。
倪汉强思索着这里还有谁能认识何莲。突然他想到一个人,张淑兰,她是何莲的朋友。而且以前他家里没钱的时候,张淑兰还接济过他们。
张淑兰?倪汉强突然想到面馆老板娘说房东姓张,会不会就是张淑兰呢?倪汉强乐得嘿嘿直笑,这下不用回到那个破烂的家了。他决定明早就去面馆确定一下,打定主意后,倪汉强呼呼入睡。
面馆老板娘一开门就看到门口坐着一个流浪汉,看到她便讨好的笑。
老板娘觉得这人有点面熟,这时才想起这人就是昨晚吃面的那人,于是冷冷道,“我们现在还没开业呢,你来这么早干嘛。”
“嘿嘿,我跟你打听个事,租给你房子的人是不是叫张淑兰?”倪汉强问。
老板娘惊诧,原来这男人真的认识房东啊,于是含糊道,“好像是吧。”
“你能告诉我她家的地址吗?我是她一个乡下亲戚,找不到她家门。”倪汉强说。
“噢,这样啊,她家就住这不远,过了前边那个巷子第二个门就是。”
“谢谢,谢谢啊。”
倪汉强来到张淑兰家门口敲了半天门都不见动静。
正当他不耐烦准备踢门时,门开了,是一个小男孩开的门,“请问你找谁?”
“请问张淑兰在吗?”
小男孩歪着头看了倪汉强一会,才叫道,“奶奶有人找你。”叫了一声后就自个进去玩了。
倪汉强便跟着走进屋里,打量着张淑兰家,房子不是很大,却干净明亮,该有的电器一样不少。
“你是谁啊?”张淑兰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倪汉强并不认识。
“张妹子,我是倪汉强啊,田田的爸爸。”倪汉强咧着黄牙笑着说。
“你,倪汉强你出来了?”张淑兰惊诧,据她所知倪汉强当时被叛了二十年有期徒刑,按理说其码还有五年才能出来。
“嗯,我表现好,所以减刑了。”倪汉强嘿嘿笑道。
“那你来这是……”
“我想找何莲她们娘俩。”倪汉强说。
张淑兰心里一惊,“他们都不在这儿了。”
“妹子,你这就不实在了。我听说何莲开了家馄饨铺。而且田田也嫁了,就在这个城市,她对象条件很好,我都知道。”倪汉强侃侃道。
张淑兰看到倪汉强那副无赖样,心里咯蹬一下。田田现在好不容易走出阴霭,可不能再让倪汉强缠上啊。
于是张淑兰道,“我想你也都打听过了,那馄饨铺早成拉面馆了。”
“是,是啊,怎么回事,那不是何莲的吗?”倪汉强问。
“那个馄饨铺是我的,你也不想想何莲哪有钱开锟饨铺,现在她不在了,所以我就又租给别人了。”张淑兰道。
“不在了?”倪汉强惊异,“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何莲去世了。”张淑兰眼眶一红。
倪汉强瞪大眼,张大嘴,半晌没反映过来她的话。
“你,你是说她死了?”
张淑兰硬咽道,“嫁给你没有享到福,死的时候也是那么悲惨。”
倪汉强摊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她死了,死了?那我怎么办?”
张淑兰看倪汉强一点悲伤的样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