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儿记住了,以后就算有困难也绝不会来打扰魏姨娘的!’郑凛儿恨不得她说这句话呢!
这样她就有理由去卖掉这五间铺子了,正好满足了她那个计划。想想都觉得美好!
但是魏姨娘怎么会如此简单就让她拥有了那五间铺子呢?肯定还有什么后招吧?
‘对了,昨天和姨娘提起的嫁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凛儿呢?’
看到这句话,魏姨娘的嘴角抽了抽。本来把五间铺子给小哑巴的时候一是为了让那些掌柜认那贱人的女儿小哑巴为东家,然后她好哄骗小哑巴把铺子的收入都据为己有,二是为了把小哑巴的注意力转移了,那小哑巴就不会注意到她完全没有还嫁妆给小哑巴的念头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小哑巴居然不好糊弄,现在还想起来要问她拿嫁妆。哼!就算是被外人誉为的小天才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抵抗能力?
这么一想,魏姨娘心理瞬间平衡了。
“不是说了五天后才给你送去吗?姨娘这两天还在库房点算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了的东西,”魏姨娘笑嘻嘻地说,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郑凛儿自然是察觉到她有些不好的意图,但也没有多想,现在她没有能力和她们硬碰硬,但不代表她会逆来顺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先看看她打算做些什么。
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意图,等她羽翼丰满之时,便是她们付出代价之时。
古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如此,就先让他们蹦哒一下,反正他们能够嘚瑟的日子不多了。
‘那好,希望姨娘记得五日之约。’
郑凛儿写下这一句,然后就离开了这大殿,留下魏姨娘在此咬牙切齿。
魏姨娘一生气就扫掉了桌子上那郑凛儿刚刚写的纸,双眼布满红丝,可见她此时有多么的愤怒。
“该死的小哑巴,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能够让婉儿和宣世子有那么一点关联,早就让你下去陪那个贱人了!还能在我面前如此神气?”
……
郑凛儿不会知道她离开后魏姨娘如何生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敖君兰和她的关系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他不过是为了承诺而关心她,一她不过是想着能有一个清净的地方才没有排斥他。若是魏姨娘和郑婉儿真的打上了他的主意,那也是敖君兰的事情,而不是她郑凛儿的事情。
可能有人会说她无情无义,其实想一想,她早已经失去了关于人的记忆,对于她来说敖君兰和敖宣就是那强行插足她生活的陌生人,还是两个‘应该’熟悉的陌生人。
对的,她应该熟悉他们。但,那病、那毒素却让她失去了应该拥有的记忆。或许再过几年,她可能连自己母亲的记忆也没了。
到时候,她要如何去隐瞒毒素呢?
已经没有人会再帮她掩饰,已经没有理由去失忆。
娘亲知道她有这个毛病,所以就帮她找了个画师,画下了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人,好让她每天看画像来保留记忆。
唉,真的是很悲哀啊!居然要用这种方式去记住某些记忆!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画像?
对,就是画像!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忘了画像的存在?不知道也不清楚。不对啊!画像是物件,她没道理会忘记啊!她会忘记的不只是人吗?难道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想到这里,郑凛儿也不管自己此时是走在郑府的庭院里,里面拔腿就跑,急匆匆地想要回到她放画像的地方。
路过的下人看到她的举动,都对她指指点点。
郑凛儿才不管这些呢!她先在只想着一样东西——画像!或许在看到画像的时候,她失去的一些记忆就会回来呢!
虽然,只是个猜测。
画像是放在她的书房里,平时就她一人在里面,里面的东西就她最清楚。
推开书房的门,直接走到桌子的右手边,那里有一个大木箱。打开一看,全是画卷。
那些就是这些年来娘亲帮她找画师画的画像,里面应该有娘亲的、有小竹的、有梅儿的,或许还会有敖君兰的……
当然,她并不确定。
因为她也不清楚到底她是不是真的认识敖君兰。
到现在她还没有看清敖君兰的意图,至少她还不知道那时候在湖上游船对她如此冷淡的他和那个在她喝药之后给她送糖莲子的他,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随意拿了一个画卷出来,打开一看,是一个五六岁的少年。为何看得出来是少年?那是因为那画像下面有着歪歪斜斜的字写着是男。
这画中的少年虽然还没有张开,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刀削般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无一都在告诉赏画者,这是一个美人。
这少年是谁?郑凛儿皱眉,在记忆中她从没有见过画中的男孩,画上也没有写着他的名字。无从得知他到底是谁……
“凛儿,这送给你……”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这声音虽然对于她来说十分陌生,但却身体却十分欢喜。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她双手都在颤抖着,这大概是开心的表现吧?
再睁眼,她已经陷入了回忆。
那男孩以前经常带着她去一个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的院子玩耍,通常是抓蝴蝶、捉迷藏。
有一次,是她当抓人的那个,可是却因为他实在藏得太好了,找了正正两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在不服气和害怕的情绪影响之下,她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声不吭地哭了,吓到了跟在她身边的侍女。
因为那侍女的慌张和哄声,不过一会儿那男孩就出现在她面前。
“小家伙,哭什么呢?”他轻声问道,拿出一块手帕替她擦去了眼泪。
她咬着嘴唇,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那侍女被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把她抱下来,可是被他阻止了。
“没事,她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那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自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她每次见到他都会拉着他其中一只手,半步不肯离开。而捉迷藏这个游戏就再也没有玩过了……
那开满了花的院子他们就开始少去了,转而去了他的书房。
他的书房并不小,看起来还挺大的!结果之后每一次她都被他抱在怀里,一起看书。
那个时候,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他教她识字,教她读书,所以也可以说他算是半个夫子。
之后她大了,也就两岁半三岁的样子,他就抓住她的手,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地教她写字。
当然最开初学写的字就是他的名字。
他说:“你可要记住我的名字,不然我会生气的!”
白纸上有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依稀还可以看清楚,是……
“记住了,我的名字是敖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