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五原郡五原县,是五原郡治所驻地,是北防匈奴、鲜卑等草原民族‘打秋风’的重镇,此时大雪刚刚融化不久,草原上已经一片盎然生机,细嫩的绿芽儿悄悄的爬了上来。一面绿色大毯铺盖了每一寸土地。
五原县南方两里处,一行骑兵迤逦往北而去,领头一人,大概五十来岁,身穿一红色铠甲。嘴筛边洒满了白色硬直的胡须,满脸的粗犷之气与凌厉的菱角,加上高高扬起的剑眉使得他显得有些冷酷。
他就是这一行的人头领,是主宰一方生死的边疆大员——并州刺史丁原!
在就任并州二十年的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一定要把那个无视他存在的吕良除掉!丁原愤愤的想着,看着后面的两万铁骑与他身旁的那个大汉,心里送了一口气,就算你吕良武功盖世、燕云十八骑绝世无双,又能这样呢?在绝对实力前,你死定了!再说了我还有内应呢。
五原县城内,还完全不知情的吕良与夫人黄氏还在担心儿子的生死,黄氏眼睛有些浮肿,看着生命垂危的儿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雍容华美的面容一脸的担忧之色。
她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面色沉重的吕良,有些抱怨道:“你看,你看看,咱们的明儿已经昏迷几天了,也不知道你给他找的什么师傅,明儿身子打小就弱,那个什么太虚子却让他练如此伤脉的内功,现在……”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哽咽说出去来。
吕良今年四十八岁,身材高大,腰杆儿笔直,站在那犹如一道不到的木桩,一看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他是并州公认的第一武将,是大汉北上要塞的一道屏障。看着生命垂危的儿子,第一次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爱子吕明,字啸天,本是并州一代青年才俊,同时也武艺超群,是并州青年翘楚,然而,前不久,因为闭关修炼紫气神功而走火入魔,至今昏迷不醒。
吕良看着妻子幽怨的眼神,又想起吕明的师傅,露出一丝笑容:“娘子不必担心,太虚子是我大汉数一数二的高手,对明儿颇为爱护,今天的结果恐怕也是太虚子先生想不到的,我想只需过些日子他定会前来协助明儿度过难关的。”
黄氏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道:“明儿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接着又用手去感觉吕明的温度。
吕良心里一阵绞痛,看着儿子病危却毫无办法,这或许是每一个父母最悲痛的事了。
半响,一个身才敦实,穿着黑色铠甲的人跑了进来,对这吕良轻声道:“将军,上党太守张扬有使者前来求见。”接着有些忧虑的看了看吕明。
吕良一懵,心道我与张扬并无太多交往,派使者来作甚?不过也不怠慢,马上就走出了房间,这张扬在并州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好官,文武双全,喜欢结交豪杰,而且经常下访体恤百姓,张扬刚到任时,境内匪患横行,经过他两年征伐,军内土匪全部数清,常得百姓赞扬。
吕良可不能怠慢这样的好官,又想起现在的世道,不由得心里一叹,前不久,中原发生了暴动,而且越演越烈,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想着想着已经穿过大院,来到了大厅……………………………………………………………………………………………………
躺在床上的吕明心里翻江倒海,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睛始终睁不开,但耳朵,触觉确是完好无损,甚至好像发达了许多,远在外面的风吹草动他都能感觉明白,不过这好像做梦一样,每天都会听一些人说一些怪话。
反正吕明现在很郁闷,眼睛也睁不开,嘴也不能说话,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掉下悬崖了,难道我是在地狱?可是周围‘人性化’的语言,以及周围的木制家具散发的味道,让他否定了这是地狱的可能。
可是我从武当山上那么高悬崖跳下去,早已粉身碎骨才对啊。怎会如此?
为什么要逃悬崖?哎!都怪那个社会太疯狂,大学刚刚毕业的吕明就被女朋友无情的抛弃,刚刚找了一家公司上班,却是一家传销公司,刚刚逃出来,看到路边有一老人摔倒,去好心好意的扶起来,最后这位老人脑出血病逝,老人的家属居然告他是故意伤人!要求赔偿三十万……
一切的一切,让这个年轻人实在难以接受,三十万啊?还得坐牢,趁罪名没出来之前,吕明选择一种特殊的方式离开——跳崖。
吕明无赖的想着,这时他的脑袋里突然涌入许多奇怪的的东西,犹如洪水般,势不可挡,有形形色色的人物,不过好像都是古代人,有碧蓝的草原,骑兵交战,等等一切好像要把他的脑袋塞爆,让他苦不堪言。
他想叫出来,用大吼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痛苦,可是他发现根本都叫不出来,这越来越让他痛苦,越是这样他越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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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吕良已经带着人马赶到了城墙上,望着把五原县围城一团的丁原军,让他愤恨不已,他咬紧牙关,面色发紫,手握一款黑色大戟,周身杀气冲天而来,“丁原小人!我为国卖命,立功无数,皆被你一人所览,我不说就算了,想不到你竟然带人来害我!真是无耻!”
丁原有些发白的眉毛一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对这吕良的怒问豪不退缩道:“吕良,你本乃叛贼之后,你以为我不知么?这些前朝之事,我暂且不谈,我随便数几条罪状也让你死个明白。”最后一句说得极其重。
“第一,你勾结匈奴人,杀害在草原上的汉族同胞。第二,你残害百姓,为害仕族。第三,你妄且谋害上官。第四,你勾结雁门张承,意图谋反!这些够你死了吧!”
吕良差点没气晕死,心道:我何时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气,他的副将高巍更气,气氛喊道:“丁原,我看你是怕我家将军夺了刺史大位才是真的吧!”
这一语道破天机,吕良虽然从来没存过这种心思,但吕良的名气远在丁原之上,而且颇得军民爱戴,前不久,匈奴从上郡入关,把丁原打得大败,幸亏得到吕良的及时支援,要不然丁原恐怕已经入土了,为此,丁原也受到汉廷的责罚,也是多方走门道才保住了这位置。
然而他清楚,这吕良带兵远在他之上,如果他不除,恐怕这刺史一位迟早被他抢走,丁原想得明白,只要把吕良干掉,边关的军权就可以逐一全部掌握到手里,到时候,他自信能挡住那群野蛮的匈奴人。
丁原冷冷一笑,也不回答高巍,直接道:“吕良,你考虑清楚,我不想伤及无辜,只要你自悬头颅,我保证不伤军民一分,但是若你要逼我攻城,城破必然鸡犬不留!你一人的生死将关系到五原几万人的生命,你考虑清楚。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时间一到我立即攻城!”
吕良几乎气得吐血,天下间居然有如此父母官,以杀自己的人民来要挟将领,不过马良确清楚得很,现在城里就两千人,根本就挡不住丁原带来的两万精兵……
城上的官兵无不气氛,想不到平时威风凛凛的丁大人居然会如此无耻,要想杀害吕将军,得看看我们的长矛!
高巍看着面色发紫的吕良,便知道他动摇了,吕良爱民如子,如果让一个人去换几万人的生命,只要对方信得过,他肯定会答应的!
高巍对外爆喝一声:“丁原,你等着!”接着就扶着吕良回到府里,刚到府里,军里的来了几个代表,这些都是平时与吕良出生入死的人,他们承接了五原县两千军士的意见,表示愿与将军同进退,绝不让丁原伤害。吕良一边感谢诸位的好意,一边表示会考虑诸位的意见。
吕良在家的大院看着湛蓝的天空,毫无动作的对着身边的高巍道:“司高啊,我吕良一身清清白白,为大汉也立了汗马功劳,然而事不由人,我一人之死倒无所谓,可是如今明儿走火入魔,布儿学艺未归已经五年未见,我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啊。”语气透满了悲哀。
高巍与吕良一起出生入死二十几年,说是他部下,其实是以兄弟相交,高巍连忙道:“将军,那丁原本就是无信之人,竟然拿五原百姓作为人质,如此无耻的之人,千万不能上当,我劝将军,一心准备抵抗,另外派人去五原关,通知魏续等人,让其发兵相救啊。”
吕良一脸苦相道:“我没想到丁原会这么快,张扬的使者就是来告诉我这个事的,五原关被丁原控制了!”
高巍大吃一惊,立即又道道:“将军赶快派人赶往雁门关,求张承相救,要不然我们就要大祸临头了!”
吕良不是笨蛋,这种事他不是没想过,但是如此一来,张家定会与吕家背上谋反的罪名,要诛九族的,他可不想连累多年的至交。
正在考虑得失之际,外面传来一些杂乱的刀枪交鸣声,吕良心中一寒,一种不祥之感遍布全身,立即大门被一个精壮的汉子急急推开开,那摸样与高巍有八分相像,不过年纪才十几岁而已,带着重重呼吸声,进门就道:“将军、父亲那丁原贼子进城了!”
高巍大怒:“什么啊?你怎么守城的?怎么会如此快就进城了!”说着就要用马鞭去抽他。
吕良立即制止道:“顺儿,是怎么回事?”
高顺带着敬畏与感激道:“将军,那乔太守原来是丁原的内应,他们假装慰问我军,送来了饭菜,却在饭菜下了毒药,他们轻而易举的拿下来北门,然后他们就入城了!”
关键时刻,吕良却冷静了下来,立即道:“顺儿,你立即去城中校台调燕云十八骑过来。”说着立即把一个像羊角的物体从身上取了下来给高顺,这是调动燕云十八骑的信符。
高顺两眼带着一丝狂热,结果信符,立即又跑了出去,吕良给高巍一个眼神,高巍艰难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这时黄氏也走了出来,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心里有些奇怪,便道:“老爷,这大白天的,谁敢在城里放肆,你也不去管一管。”
吕良面色沉重道:“去叫人把明儿抬起来,准备走。”
两人夫妻多年,默契那是自然的不过,黄氏立即知道不妙,有大事发生,也不多言,连忙招呼两人往后院走去。
而吕良也急急的走入书房,旋开书柜,拿起一把通体墨黑的长剑,吕良复杂的看着这把剑,既有骄傲又有悲伤,呐呐道:“黑风剑该你出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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