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017室走出时的那句话,胡李鑫鹏也觉得有意思,觉得有意思的是郑文斌的表现,那种表现有点过了,但哪里过了又无从知道。胡李鑫鹏的脑子飞快运转,他觉得有太多谜题徘徊在他眼前,他需要好好整理下。接下来他要见下陈晖和楼管员。
在电梯中时,他拿出王伟给他的那张纸,上面画着的是根据陈晖的证言描绘出的时间事件图,很显然陈晖是这起案件最重要的证人,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起案件也许会马上被定性为自杀,因为就到现在而言那的确是个密室。所以胡李鑫鹏也庆幸,庆幸正好有人听到了那一切,不然交由现在的这群办案人员,被认定为自杀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一想到这胡李鑫鹏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样凶手就会永远逍遥法外了。
但胡李鑫鹏还是有很多不明白,为什么凶手没有发现陈晖的存在呢,陈晖与他们只咫尺相隔,虽说相距一楼但也绝对不是没有被发现的可能,凶手难道不明白他的密室的目的是将他杀伪装成自杀,但这个目的和结果会因为一个证人的出现而全部化成泡影,这种风险胡李鑫鹏认为凶手没有理由没考虑,因为凶手设计出了一个密室。所以胡李鑫鹏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向他们确认下。
胡李鑫鹏离开1017后是坐电梯重又回到14楼,也就是以13开头命名的楼层,他穿越楼层,走进1314寝室,这是陈晖的寝室,现在门开着但里面空空的,继而出来往西走,想由西侧的楼梯下楼。这幢楼的东西两侧有两个楼梯,电梯位于东侧楼梯的右手边,通过楼梯或电梯进入楼层时要经过一扇门,也就是说每个楼层东西两头各有一扇门,由于东侧是主楼梯,连着宿舍楼的入口,又有电梯,所以学生基本会从东侧楼梯或电梯上下楼。刚走到楼梯口,胡李鑫鹏就发现14楼西侧的门是锁着的,你穿回楼层,由13楼开始从西侧楼梯下楼,到达2楼时门同样是锁着的。发现了他想发现的,胡李鑫鹏来到楼管员的房间。
来到时王伟陈晖楼管员等人都已在了,看是已等了一段时间了。胡李鑫鹏走进办公室,让他们在外面等,由王伟依次引入接受问询。首先进来的是陈晖和他室友。,
“你是陈晖?”道过歉,胡李鑫鹏拿出笔记本先向陈晖开始了提问。
“是的。”回答的很轻,眼神仍还迷离着,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吧,这让胡李鑫鹏又想起了郑文斌。
“我想问下,你打电话时人处在阳台的哪个位置?”此前胡李鑫鹏也确认过,陈晖所在寝室阳台是两个寝室共有的阳台,比较长。
“外面很冷,我躲在靠左边的角落里打电话的,那里我放了张椅子,坐着打电话的。”
“你说有几次伸头去看天台,没有看到什么吗?”这点胡李鑫鹏其实也确认过,天台的围栏距离楼的外沿还有一米多的距离,而寝室阳台是连着墙外沿的,从上往下看也需要爬上围栏才看得到,更别说从下往上看了。
“什么都看不到,而且风也大,实际上话也听不清。”
“那你当时说电话声音大吗?”
“我声音一向很轻,我女朋友也很难从电话里听清楚。”这话胡李鑫鹏相信,因为此时他的声音就轻的难以听轻,要很认真才听的清楚。
“当时你们寝室有灯光吗?或者开了什么灯没有?”
“室友已经睡了,我才去阳台打电话,而且宿舍楼统一断电的,我们其他什么灯也没开。”说着陈晖指向另一人,示意这是他室友。
“等下我需要你回到寝室陪我做个实验。”
“恩。”
“刚才我从王警官那也看了下你的完整证词,我想有些地方再确认一下。案发后的情况你再介绍下吧,从发现坠楼开始,越详细越好。”
“当时我看到有人掉下去,第一时间告诉我室友柳杨,”说着指了下刚刚提到的那个学生,原来他就是王伟记录里的那个柳杨,“柳杨让我报警,他马上穿了衣服出来打了120急救。”
胡李鑫鹏示意柳杨也来坐下,王伟的笔记里提到了柳杨,也做了问询,柳杨其实是案发时现场的第一指挥,胡李鑫鹏看了看这个学生,不高的个头,但站和坐都挺拔异常,胡李鑫鹏在想开口会是怎样的感觉,郑文斌,突然又窜进他的脑里。
“是你报的警,柳杨你打的120。后面呢?”一个小总结加一个提问,胡李鑫鹏看向柳杨。
“陈晖说有人被推下楼,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抓住这个人,所以我和陈晖第一时间走出寝室,时间应该是二十三点四十二分,因为我边打电话边出门,手机上有时间记录,出寝室我们是马上走向有电梯的那个楼道门,另一面因为是锁着的,想直接去那边楼梯堵人。”
“是去,东面楼梯,那没看到有人?”
“没有,我们去时东侧楼梯里连走动的声音也没有。”
“电梯呢?”
“停在一楼。”
“观察的很仔细啊。之后呢?”
“那样我想凶手还在天台,但就我们两个还不敢上天台,我有楼管员的电话,所以我打电话叫他带人一起上来。”
“那是什么时候?”
“二十三点四十六分,手机上显示的。”柳杨把手机里的呼叫记录调出,平放手机,伸手递来等着胡李鑫鹏接去。
“那楼管员他们什么时候到的?”胡李鑫鹏接过手机,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两三分钟吧。”
“之后你们一共几个人一起去的天台?”
“五个,楼管员,我,其他还有3个人,我不认识。”
“陈晖没去天台?”胡李鑫鹏看向陈晖。
“我不敢去,就一直待楼道门那。”陈晖说。
“进入天台有发现什么异常吗?”胡李鑫鹏又转向柳杨。
“奇怪的是没找到人,这不太可能,我和陈晖第一时间赶到东侧楼梯,如果有人下来,我们一定知道,没看到的话,也会听到走楼梯的声音,这太奇怪了。其他就没什么了,进去后就是找人,那地方藏不了什么人,也没有其他什么异常了。”
“好,谢谢你们。先回寝室去休息一下吧,刚提到那个实验要你们帮忙,我会让人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恩。”说着,两人转身离开。留下胡李鑫鹏一个人在思考。
接下来进来是楼管员。
“你是楼管员?”
“是的,我姓顾。”
“你好,你先说下案发时具体的情况,越详细越好,随便什么都可以。”
“恩。。。当时我已经躺下睡了,突然整楼吵了起来,然后住在208的上官璋和吴迪来叫我,说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我赶紧穿衣出来把楼的电恢复,把大门打开时又有人下来,这时我电话响了是柳杨,他让我带几个人去天台,后面我带了钥匙和另外两个人坐电梯上去,其他人去外面子涵落地那看看情况。”
“你带了两个人上楼,都是谁?”
“上官璋和刘文正。”
“去天台有五个人,还有一个呢?”
“是孙玉挺,他住618,是在那按的电梯,然后一起上去的。”
“时间上有什么印象吗?”
“除了柳杨的电话,其他时间我也没注意。”
“还有几件事想和你确认下,第一件是昨晚的灯如平时一样断掉的吗?断电后哪些地方有留灯吗?”
“恩,断了的,11点的时候断了的。断电后就楼道和楼梯路灯是可以亮的,其他的所有寝室内的照明都断了的。”
“14楼西侧楼道的门是一直关的吗?”
“是的,不久前天台西侧的门坏过一次,修好后把天台西侧的门锁死,那扇门想想也是十四楼的学生弄坏的,就顺便把十四楼的西侧楼道门也锁死了,让他们要去天台就走东面的门和楼梯,为了保护西侧天台门才锁的。”
“那门什么时候修的?”
“也有几个月了吧,这事由我们楼宿管会负责的。”
“宿管会?是这个楼的一个学生组织?”
“是的,是学校组织协助管理宿舍楼的,都是这幢楼的学生,关于宿舍楼公物毁坏等一般的事情都他们处理的。”
“恩,这个组织现在有人在吗?”
“就一个负责人刚那会还在,现在好像已经回家了,我一个师兄问过话后他就自己开车回家了,说是让他稍等一下,被很凶的回道我该说的都说了,懒的再说,就开车回家去了。”边上的王伟补充到。
“那人叫什么?”
“就是楼管员刚提到的那个孙玉挺,这楼宿管会主席。”王伟继续回答着。
“天台的钥匙只有你这有吗?”胡李鑫鹏又转下楼管员。
“是的,在这。”楼管员拿出一串有两把标有“东”、“西”字样的钥匙说到,“这把是天台东门的,另一个是西门的。但西侧那个外置锁的钥匙很早以前就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最近有人借过天台的钥匙吗?”
“没有,一直在我这。”
“那好,麻烦你了,今天先到这,对了,等会我要做个实验请断下电。”原本早该断的电在发生案件后又重通上。
关于实验过程其实很简单,胡李鑫鹏来到天台案发的地方,让陈晖在他原来的地方再打次电话,楼管员将电再次断了,这样情形就和当时一致了,而实验的结果也让胡李鑫鹏解决了先前的一些疑惑,但只是一些疑惑的答案,后面还有很多的谜题有待解开。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凌晨5点,鱼肚翻白,天际之东的光在渐渐撒开。
“先收队吧,明天上午10点开会!”
胡李鑫鹏现在有5个小时思考这起案件调查的方向该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