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太后微服
辰时,安庆宫,
太后王凤姣坐在龙榻上悠闲地喝茶。一个宫婢打着哈欠,慢慢地捶着她的腿。莫言站在一旁候着。魏成喜跪在地上高声地承奏。
“回,太后,詹王昨晚回京了,有人看见他和陛下在一起。
“嗯---知道了。”太后挥了挥手。
京畿道的校尉说后半夜看见陛下和郭大人微服出巡,想是要与民同乐,就没敢打扰。”魏成喜跪在地上接着说着。
“与民同乐,亏他想的出,把老婆丢在宫里,自己跑出去。”太后不屑的瞥了下嘴。
“太后,小的想,恐怕这也不怪陛下,毕竟中宫有喜不便行动。贤妃娘娘有皇子殿下陪着,那僖嫔又和她亲娘守岁,这佟娘娘昨个刚承了恩,陛下没带着,怕是惹贤妃娘娘不高兴。”
“唉---这几个不讨喜,也怪难为他的。”太后微微簇了下眉。“今个初一,成喜,你说这城里初一有什么好看头。”
“啊—太后,那可多了,光是这庙会就好几处,不知太后喜欢哪一处。”魏成喜谄媚地笑着。
“这初一不烧香拜佛吗?”太后不紧不慢地问道。
“太后,这民间的习俗是,在这一天要拜财神。祈求来年有个好运头。”
“偶---哈哈---拜财神。”太后放下茶碗。“成喜,那你说这城里哪里的财神最灵。”
“额---太后—都说这城西的财神庙最灵。”魏成喜一头的雾水。
“啊---哈哈哈---好,那咱们也学着陛下微服出巡,去拜拜财神。”太后心情很好。
“太后,您也拜财神?”魏成喜试探地问了句。
“哈哈哈,呆在这宫里太久了,哀家也想透透气,往年都是守在宫里,今年哀家想换换样子,我们也与民同乐。”
“可是---”魏成喜担心地忘了一眼太后。
“有莫言跟着就行了。谁会认识我这个老太婆。”太后笑着。
“额---我看不如还是叫都尉府派人跟着吧。”魏成喜担忧地笑着。
“唉---那么兴师动众的还叫与民同乐。”
“可陛下那是在夜里,您这是白天,还是不方便。”魏成喜不无担忧地念叨着。
“好了,我没事。”太后不耐烦地挥挥手。魏成喜只好收声。
“莫言,去找辆车来,我们去拜财神。哈哈哈”
城西,吉善观。
城西江边的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渐渐往一处街巷汇聚。不大的街巷边,巷口处坐落这一座小庙。庙门坐北朝南,正对着远远的河堤。庙门前的空地旁,一颗健硕的柳树,依靠在庙门外。树下有小贩兜售香火和一串串的写着福运财势的条幅,高声地叫卖。面前青灰的石阶上挤满了人。红色的大柱子,被人磨得锃亮锃亮。过了山门就是一个巨大的方形香炉,里面燃着浓浓的香火,上面插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香火。左手的钟架上挂在一口乌铁的小钟,钟旁有一颗石井,上面驾着碌碌,井边放着两口木桶。右手边鼓架上只着一口不大的鼓。鼓旁是一个两进的禅房。里面茶味飘香。正殿上,一个财神爷抱着金元宝乐呵呵的坐在中央,旁边站着善财童子和纳福童女。供桌上插着高大的红烛,摆着水灯。一侧殿墙上,挂满了红红的祈福的条幅,煞是好看。一个道人闭目坐在蒲团养神,仿佛殿内熙熙攘攘的人流与他无关。面前的桌上,放在签筒。不时地有人走过来拿起签筒在塑像前膜拜,然后拾起卦签,走到道人面前去讨卦意,有人听了高兴的点头,便会拿出铜板碎银放到一旁的箱子里,拿起红幅挂到墙上。大殿外人们挤挤挨挨进进出出。一派热闹的景象。
此时,天祭坛
高大的穹顶外,密密麻麻地站着一干朝臣,天启殿内李辰风端坐在龙椅里微闭着双目打着盹。身旁的宫人守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陛下,”桂祥站在软塌旁轻声地唤着。
“嗯---”李啸寒应了一声,动了动眼皮。
“陛下,这朝臣们都等着您的圣谕呢。”桂祥转到李啸寒的面前,轻轻地递过温熱的茶水。
李啸寒疲惫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是。”桂祥答应一声,想殿外的太监低声说了一声。
于是有人高声大喊“陛下有旨,散--。”
“陛下”桂祥轻声叫着,挥了挥手,有人陆续端来了羹汤,和点心。“您吃点东西吧。”
李啸寒直起身,看了看,慢慢拿起了汤食。“淳皇子呢。”
“回陛下,在外候着呢。”桂祥给李啸寒一样一样拿着点心,“要不要传进来。”
“嗯。”李啸寒坐在软塌上轻轻点点头。
“父皇”李健淳走进配殿,跪倒了地上。
“平身。”李啸寒想着地上挥了挥手,李健淳站起身立在一旁。
“过来,皇儿”李啸寒向李健淳招了招手,李健淳慢慢走过来坐到李啸寒的旁边。李啸寒疼爱的抚了抚他的头,递上一块糕点。
“听顾晏茗说你这学业精进了不少,可还是闹学。为什么。”
李健淳一边咬着点心,一边瞥了一下李啸寒“那个老胖子,真迂腐,他讲的我全都知道,那些个书,我在藏书阁都看了过了,没意思。”
“哼,那可是朕精心替你挑的太傅,你怎么可以胡乱的讲话,不要忘了你是皇子。”皇帝有些揾怒。
“就是吗,他讲的还没紫桐姐姐给我讲的好听呢。再说,紫桐姐姐说了,这书都是前人写给后人看的。可是适宜不同,这理也不同。总不能用前朝的规矩治后人的罪。要老是抱着那些陈谷子烂芝麻,这人活的就不开心。”李健淳说着,拿起身旁的茶水,大大地喝了一口。
“偶?她是这么说的。”李啸寒揽着李健淳的肩膀,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辛辛苦苦给皇儿找的太傅,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有用。’
“淳儿,你看父皇是因循守旧的人吗?”李啸寒慈爱的拍了拍李健淳的肩头。
李健淳瞥了一眼,抬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呵呵呵,淳儿,那书虽然是写个后人的看得,但这道理是相通的。不然这人都没了规矩,那这国还谓之国吗。”李啸寒拿过棉巾擦了擦李健淳的嘴角。“看来哪天,父皇得好好教到教导你的伴读了。”
“父皇,您还是将紫桐赐给我做侍书吧。”李健淳拉扯着李啸寒的袖子。
‘我不是说了吗,等你到了弱冠之年,父皇会亲自给你找个最好的。’李啸寒站在殿内暗自地笑着。
“不!父皇,我就要紫桐。”李健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向着李啸寒深深鞠了一躬。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还是继续给你做伴读吧。”李啸寒走下龙椅,揽过了他的肩头依然哈哈大笑。
“父皇---”李健淳站在地自信地瞟了一眼李啸寒。“嗯----我要让风皇叔把紫桐让给我。”
“哈哈哈哈哈”李啸寒站在殿上又是一阵大笑。旋即挥了挥手,有人立刻高喊“陛下,回鸾----!”
此时,成儒街,小院。
一个姑娘慢慢地醒来,见自己倒卧在软塌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披风。
门窗被推已然被人推开,冷冷的空气吹进来。屋内顿时清冷了许多。姑娘扶着头,拉了拉厚实的披风,揉了揉惺忪地睡眼。抬眼看去,只见桌上随意的放着残羹剩饭,地上撒着骰钟和骰子,显然昨夜有人在一起喧闹。此时,小蓉端着铜盆和锁儿走了进来。“姐姐,你醒了。”
“人呢。”小樱跳下软塌,环顾四周。
“都走了。”小蓉笑着,引着小樱来到东边的梳妆镜前。
锁儿赶紧收拾着碗筷。
“唉!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小樱拿着棉巾一边擦脸一边叹气。
“那个不叫打扰你。喏,还留了这个。”小蓉说着,从怀里透出一张字条。
小樱接过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詹王回京,准紫桐回府探望,不得过夜。”小樱拿着纸条兴奋地跳了起来。“锁儿,小蓉,王爷回来了。快快,给我梳妆,我们回王府。”
巳时,城西,吉善观
和暖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江堤上,吉善观内外依然人流如织,挤挤挨挨。远处一辆马车徐徐地停到了江堤上,车帘起处一个身穿黑色棉袍男仆跳下了车,身后闪出一个端庄的妇人。
只见妇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锦缎素色棉袍。同色的罗裙上绣着几大朵菊花。一件石青色的狐皮披风罩在外面。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上面别着两只明晃晃的发簪,几只珍珠的珠花散落在期间,一朵富贵牡丹花插在发髻后。妇人的身旁跟着一个身穿暗橘色小袄的丫鬟,那袄袖袖子上绣着细碎的小花,不大的袖口有点短,丫鬟扽了扽,显出了一只红色的珊瑚手串。丫鬟身下穿着一条湖青色百褶罗裙,外身罩了一件过肩长身的棕色的兔毛罩衫,罩衫上绣着橘黄色的海棠花,衣襟的开岐处随着身子的摆动,隐隐露出里面一块小巧的金牌。妇人站在车辕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伸出一只玉手。
“啊—太--”家仆习惯的叫了一声,立刻被妇人用眼神制止了。“啊---太夫人,您慢点。”家仆不好意思的一笑。伸出一只手掺着妇人跳下了车。太后王凤姣站在地上徐徐的输了口气,慢慢转过头,拉过莫言。轻声笑道“嗯---我好久都没这样的感觉了。”莫言淡淡一笑。紧紧跟在太后的身旁,“你们看这里多热闹啊,比咱们那府里要热闹百倍啊。”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和莫言,魏成喜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此时,紫宸宫。
皇后陈婉正披着厚实的水貂绒的大氅,在宫门外散步。“哈哈哈哈。”一阵脆生生地笑声远远地飘了过来。只见王媛身穿大红的蝴蝶绣衣坐在肩撵上缓缓而来。
“姐姐!”王媛脆生生地叫着,走下肩撵。几步便来到皇后的面前,微微的行了个万福。“姐姐,万寿金安。”
“啊—妹妹,快快免礼。”皇后陈婉握着腰,慢慢地伸出一只手。
“嘭--”王媛一下攥住了皇后的手臂。“唉---姐姐,慢点。”
“妹妹,你来找哀家有事吗。”皇后淡淡地问道。
“没事,就是来陪陪姐姐。”王媛意味深长地笑着,挽过陈婉的手臂“姐姐,这外面清冷,不如我们到屋里说会子话吧。”
“可太医让哀家多散步。”陈婉婉拒着。
“啊---哈哈,那好我就陪姐姐走走。”王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转而又媚笑着站到了陈婉的身旁,瞪了一眼银环,将她挤到了两人的后面。
“姐姐,我听说詹王昨晚回京了。”王媛媚笑着。陈婉扭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王媛,“你想说什么。”
“不知姐姐睡的可好。”王媛旁敲侧击。
“多谢妹妹关心,哀家很好。”陈婉不咸不淡地回应到。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好。”王媛假装亲热的掺着陈婉的手。
“姐姐,妹妹最近有些烦心的事,不知姐姐可能帮我。”
“妹妹,也会有烦心的事。”陈婉依然慢慢地走着。
“是啊,陛下最近总往外跑,我听说是住在郭侍卫家。你说一个皇上放着皇宫不住,却住个什么侍卫家。把我们丢在这宫里守空房。”王媛撅着嘴。
“妹妹,你说的也严重了些,皇上不是经常在宫里吗。我倒是听说那淳皇子倒是跑得勤些,还硬把人家当做行宫。”皇后陈婉看了一眼王媛,不紧不慢地说着。
“是啊,不过我听说那里现在住着个伴读。你说皇上总往那跑,不会是为了伴读吧。”王媛一脸的坏笑。
“一个伴读也搅得妹妹如此的多心。”陈婉不屑地瞥了一眼王媛。
“姐姐,当然不用担心了,可是这宫中,皇帝才宠幸了咱们几天,万一把那个伴读弄进宫,岂不是要挡你我姐妹的路。”王媛偷眼瞟着陈婉。
“妹妹,你好像求错了人。”陈婉站住了脚步,弯了弯嘴角。
“姐姐,你不知道,太后好像很看重那个伴读,还要亲自扩建行宫。”王媛也站在身形,浅浅一笑。
“那不是很好,太后体恤淳皇子辛苦,妹妹该高兴才对。”陈婉扽了扽衣袖,有些不耐烦地站在一边。
“姐姐,那伴读可是詹王府的家奴。”王媛碰了碰皇后的胳膊。
“詹王调教有方,这有什么稀奇的。”陈婉镇静的说着。
“是啊,不过,家奴总归是家奴,要是想栖上枝头做凤凰,做梦!哈哈哈哈哈”王媛放肆的笑着。
陈婉厌恶地簇了下眉“妹妹,我看你还是守好你的椒兰殿吧。做不做凤凰恐怕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那好,姐姐,我就不陪你了。”王媛说着,微微附了个身。
“妹妹慢走。”陈婉站在一旁冷冷一笑。
“姐姐留步。”王媛轻蔑地挥挥手。
此时,王府。
男人懒洋洋的躺在温热的池水中闭目养神,女人在一旁轻轻的揉搓着他的肩头,不时地偷偷的打着哈欠。男人的眼睛动了动,轻轻抓过女人的手背。女人顺从的停下了双手,跪在男人的身旁。男人的手慢慢滑进女人的衣服里,女人低着头,一只手亲亲的放在男人的肩头,一只手慢慢解开了衣畔,衣服无声地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女人光洁的躯体。男人一个用力,哗---女人一下被拥进了水里。温热的池水中,两人默默地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