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能打破我前一刻对你的评价,时时刻刻都能给我惊喜。”苍渊从暗处走出,看着子墨的目光中有掩饰不了的惊艳与欣赏。
“原来庄主喜欢不睡觉却有偷窥的喜好。不知这梁上君子做得感觉如何?”
“何出此言,我在自己的家中行走又如何成了小贼。”
“确实是我说错了。贵庄如此幅员辽阔,还劳驾庄主走了一天来找子墨,子墨实在是过意不去。”子墨嘴上致歉,话外却是对苍渊放了自己一天的鸽子很是不愤。
“实在是昨日积压太多的公务,今天才耽搁了。让你空等一天实在是对不住啊。”苍渊唱戏一般的说道,要不是你昨天耽误了我一天的时间,我今天又怎么会忙了一天,你空等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此都是在下的不是。”子墨心中迫切的想要得到功法,不想和苍渊逞口舌之快。落于下风又如何,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跟我来。”
子墨缓步跟在苍渊身后,越走越觉得周围景色分外眼熟,不多时就跟着苍渊来到书房。子墨心中很是诧异,他以为即便苍渊不带自己去密室也应该会带自己去一处秘密的地方,不想却是放在大家眼前的书房。难道是为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真是这样,苍渊在自己眼中的地位真就是一落千丈。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都是屁话,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反其道而行那么最危险的地方这就是单纯的最危险的地方了。
子墨跟着苍渊走进书房,就见苍鸿已经等在那里。
“大哥,都在这儿了。”苍鸿指着铺满了一桌的典籍说道,然后在一边暗自凝神戒备着,着一桌子可是一笔不菲的宝藏,苍鸿自然要谨防贼人窥探。
苍渊大致扫了一眼,然后便满意的对子墨说道:“这里便是苍蜀山庄所有的收藏,上至修炼功法,下到拳脚功夫,都在这里。”
子墨看着一桌的典籍,不由感叹苍蜀山庄的收藏之丰富,意外的心中竟没有预期的狂喜与迫切。不过任谁看到这些随便一本在外面都会让人抢破头的绝世功法,现今却像白菜萝卜一般任自己挑选,都不会再有什么珍视之心了。
一边一直仔细观察郁子墨的苍鸿,见他明明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又不骄不躁,一副处变不惊、淡定悠闲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郁子墨与之前自己所救的人相比的确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心中竟不由感到些许失落,就像看到展翅高飞的孩子一般,既是欣慰又是伤感。
子墨在苍渊和苍鸿双重的视线中,缓步来到桌旁,貌似随意的挑起一本书,动作算不上轻柔的翻开,大致的看了两眼就扔在一边,“我以为没有几本让我挑选的,如今你却一下给我几十本,一时之间我如何挑得出来?”
“你可以慢慢挑选,我们不急。”
“你们在这我怎么可能静下心来看书,要是你们诚信打扰我又何必假意答应与我。”子墨适时的撒泼,让人摸不清其心中的打算。
“那好,我就给你一夜的时间,你可以自己专心的选择。我想聪明如你应该知道底线在哪?”
“自然。”
苍渊带着一脸不赞同的苍鸿离开,末了还甚是体贴的为子墨关上了房门。
“大哥,你怎么将他独自留在书房,如果他将所有典籍抄写一份流落出去,那些粗浅的武功功法还好说,可那十多部修真法籍要是流落出去,我们可就麻烦来了。到时候就要被所有修真门派追杀了。”
“二弟不用担心,他是一个聪明人,他会知道怎么做才能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我还是不放心,大哥你这次还是太草率了!”
苍渊无语的看着苍鸿破天荒的第一次职责自己,准确的说是有些埋怨自己,还有些吃醋的感觉。
“不行,大哥你还是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以防万一。”
“你啊~~~随你吧。”苍渊当真依苍鸿所言回房休息,而苍鸿则是探出神识观察着子墨的一举一动。
房内的郁子墨才不管外面两人说了什么,二人前脚刚走,他就迫不及待的一本本翻看起来。心中还有些得以,你们以为我不抄写就记不住了么?凭我两世的智慧,过目不忘的本领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子墨一目十行,不多时就把数十本书看了一遍,可是书中有的东西晦涩难懂,他也只是勉强记住,并不是太明白,尤其是那几本。子墨将视线定在特意分出来的十几本书,这是之前苍鸿提到的修真功法。子墨虽然不甚明白,可也知道如果按照上面所述的修炼所取得的成果将是以他的几何倍数增长。尤其是那本修心诀,完全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还有谁能比百世修心的子墨更适合修炼此等功法。子墨不由暗自庆幸,如果自己不是恢复了记忆,今天真的是要错失良机了。
子墨心中已有定论,又将一些画有武功招式,轻功等外加功夫的书籍仔细看了一遍,再联想前世的精华,脑中已是有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一切完毕,已至黎明。虽然一夜未睡身体已经很是疲惫,子墨依然没有放松,而是拿起炼心诀在一旁细细品读起来。
当天已大亮时,苍渊苍鸿二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子墨横卧在桌旁的宽椅之中,整个人团成一团,竟是歪歪斜斜的睡着了,轻合的眼皮下是一片青黑,在细腻的肌肤上显得分外明显。二人却无心欣赏睡美人,而是都将视线定在郁子墨的芊芊玉手之上,那里紧握着一本泛黄的卷轴,上面赫然写着“炼心诀”三个字。
苍渊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糊涂,虽然炼心诀很是不俗,可却不是其中最好的,郁子墨却偏偏挑中他,难道也仅仅是因为其进境快么?
其实在苍渊二人刚进来时,郁子墨就已经醒了过来,作为杀手,时刻保持警觉是最基本的。可是他并没有马上醒来,子墨知道自己选择的炼心诀绝不是一部简单的功法,他必须知道苍渊的反应,好做选择。
苍鸿刚要上前将子墨叫醒就被苍渊拦住了,苍渊示意苍鸿将剩下的典籍都收起来,然后自己来到子墨身边,“醒了就起来吧。既然让你选,不论你选了什么都是你的缘分,我还不至于做出尔反尔这等下做的事情。”
子墨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小人之心,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也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缓缓睁开眼睛,“倒是子墨想错了,还望庄主不要在意。”子墨从椅子中爬起来,觉得在椅子中憋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酸痛,这一身细皮嫩肉的真是不禁折腾。状似不经意的看向身前的桌子,原来铺满的桌子现在已经空空如野,从两人进来到现在不过一分钟的样子,要收拾好桌子再将典籍藏好是远远不够的,除非按个就在桌子下面,但是也不可能没有一丝声响。再结合昨晚看的典籍包括自己手中的炼心诀,都不是前世电视中演的武侠片中所谓的飞檐走壁的武功的范围能,更像是小说中修正者的世界。‘看来我要对这个世界从新估价了,如果真的是有修真界的存在,那么自己所需要的就不仅是自保的能力。能够永世长存,谁又会嫌弃活得太长。’
“我选了这本炼心诀,不过书中我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庄主是否能够为子墨解惑?”
“不急于一时,你昨日整晚未睡,不如我们先用膳,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如何?”苍鸿在苍渊说话之前,抢先说道。
“客随主便。”子墨也是真的有些累了,也就不去理会苍鸿的花花肠子。
“二弟你有什么要和我说么?”和子墨分开之后,苍渊问跟在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的苍鸿。
“大哥,你难道是打着将子墨拉入我们修真的阵营么?”
苍渊闻言露出一种落寞,也不否认,“我探查过郁子墨的经脉,虽然他的筋脉有些轻微的受损却是根骨奇佳了,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将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苍渊话音你一转,继续说道:“可是他并不是我能完全掌握的人,希望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能够在感情上让他倾向我们,不致为友但不至于为敌。”
见苍渊竟然说了这么一段丧气的话,不由大吃一惊,“大哥,竟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万一他与我们为敌,我们不是养虎为患么?”
“就算是敌人,也是一个最了解彼此的敌人,这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么?也许以现在你我的实力这么说有些不自量力,可是最多数百年之后,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傲视群雄的实力的时候,有这样一个敌人不是很难得的事情么,不至于高处寂寞啊!”